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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你就是拿人参当饭吃,这府里都供的起。独独你不该拿那两支参的,难道管家没告诉你吗?”

娘亲冷冷的说道,看似云淡风轻,却威严无比,眼中是一片恨色。

“管家,你难道没提醒三夫人,那两支人参是做什么用途的吗?”

娘头也不回的问着管家,声音中的怒意只要不是聋子应该都会听出来。不过那怒意不是冲着管家的。

其实大家都已经猜到了这事的缘由,也知道娘亲今天绝对会好好教训一下平日里嚣张的三娘。但是应该没人会为她求情的。

“夫人,小的怎么敢忘记这要紧的事呢。小的再三告诉三夫人了,这人参动不得的。可三夫人不听,小的拦不住,小的无能啊。”

年老的管家,苍老的声音里尽是自责。

杜家世代为我水家总管,两家名誉上是主仆,可感情上犹如亲人。杜家子孙以效忠水家为家训,平日里从不敢有丝毫懈怠。父亲更是杜管家看着长大的,所以敬他为长辈。平日从来都是以理相待,但是杜家人从来以奴仆身份自持。

“杜伯,你快别这样说了,这本不是你的错。”

父亲忙温言安慰这老管家,不忍他在自责下去。

回头看到老管家脸上还残留着刺眼的红肿,一看就知道是手掌印。父亲怒不可遏的站起身来,指着三娘怒声骂到。

“你说,杜伯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打的?”

三娘不是没看到父亲发过火,不过从不会当着这么多仆人的面,让自己这么难堪,一时竟有些吓懵了,不敢撒谎,只好老实承认。

“谁叫他拦着我,对我不敬,所以就教训他一下,让他知道谁才是主子。”

三娘的脸毫无血色,整个人变得慌张无措,却还孤自逞强,不知反悔的说道。

“爹爹,娘就算做错了什么,也是你的夫人,你就饶了她吧。况且不过是个奴才,娘是主子教训一个奴才也不为过。”

玉珠看着自己娘亲的脸色不好,赶紧帮着说话。还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在她的眼里奴才就该听主子的,要打要骂单凭主子的喜怒。有其母必有其女,果然不假。

“你懂什么,杜家世代为我们水府尽忠。杜伯更是看着我长大,他不是奴才,他就是爹爹的亲人。我决不允许府里人看轻他。你娘不仅不知道要孝敬他老人家,还敢动手打他,我这回定不能饶她。还有你给我记住了,你以后要敢对杜管家不敬,我会好好惩治你。”

“杜伯,是我管家不严。今天让你老受委屈了,清凡在此向您陪不是了。”

转过身,父亲向着杜管家,深深的鞠了一躬。吓的杜管家赶紧上前扶住父亲。

“老爷,你怎么可以向奴才赔不是啊。可不是要折杀我嘛,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就打了几下吗,是奴才不对,不该惹三夫人不高兴。只是。”

他不安的看了三娘一眼,回头看着父亲说道。

“老爷,奴才该死啊。三夫人拿走的人参是要为四小姐配药的千年雪参。这人参不好找啊,今年寻了大半年才总共得了三支。现在三夫人拿走了两支就只剩一支了啊。”

果真如此,怪不得娘要生那么大的气了。我常年吃药以镇压体内的浮躁之气。这药丸所需材料比较奇特。就说这其中那味山参吧,它必须是产自极寒之地的至阴至寒的千年野山雪参。以前在山上时是师傅亲自为我配治,三年前我下山之前就把这配方交给了竹儿。每年都要配治一些药丸供我服用。一般夏天天气炎热,所以体内浮躁之气就会旺盛,就是每日服用还是会浮躁不安,身体虚汗不止,夜不能寐,食欲减退。天气凉爽的时候就可隔几日服食一次。

“三夫人,你是不是想要害死我的月牙儿。我告诉你,月牙儿要是有什么不测,我一定会让你加倍偿还的。”

“老爷,要是月牙儿有个意外,你叫我怎么活啊。你要为月牙儿做主啊。难到这孩子这几年来吃的苦还少嘛。每次看到月牙儿病发,睡不着,吃不下。您知道我有多心疼嘛。看着她消瘦下去,我的心就刀绞似的难受。吃着药她还这般难熬,要是停了药你说还让她怎么活啊。”

即便是娘亲这样冷静的女子说道这也不免痛哭起来,我知道她一直因为我的病而不安,只要是能做的她都为我做到了。

看着娘哭得伤心,我的心也隐隐作痛。她是高贵的女子,在我心理坚强的母亲是不该如此的。

爹爹看到我母亲哭泣,竟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水清凡心理是很复杂的,从来他的夫人都是一幅端庄的样子。他记忆中她从来都是坚强的,在众人面前永远是冷静的,做事规规矩矩,很少会这样的失态。可是他应该是喜欢这样的她,至少他知道她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才像一个活生生的女人。记得刚认识她的时候,她是那样的一个聪慧女子,可是慢慢的她变得沉静,变得淡然。

“夫人,你别哭了。我不会再让我们的月牙儿受到一丝一毫委屈和伤害。你先别担心,不管多难我也会找齐药材的。”

父亲温柔的搂着母亲,坚定的说着。

“你这妒妇,平日里争风吃醋,惹是生非,我都不跟你计较。你就越发的张狂了,今天你明知故犯,竟然如此对待杜伯,还敢私自拿了月牙儿的救命药材。实在是可恶之极,如若不严惩你,我就不配做这一家之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