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你不要这样说。能伺候娘娘是奴婢的福气,往日娘娘得宠时,奴婢也沾了不少光。眼下娘娘遭了罪,奴婢怎么能忘恩负义弃娘娘而出。”
秋麽麽惶恐的说道,满脸的坚定。竹儿和桃儿也含泪点头,目光委屈的望着我,好似我说了多么不该的话,伤了她们的心。
“小姐说的对,难吃也得吃,否则怎么坚持下去。”
竹儿沉稳的开口说道,眼中透露出光冀。
“不过这饭菜都凉了,竹儿给您拿去热一热,幸亏咱们可以自己动手,就着这些菜色,竹儿把他们绘成一道美味佳肴。小姐,您稍等会。”
竹儿含笑说道,桃儿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帮着竹儿把菜盘子端出去。
在无涯山的时候,我们的吃食都是竹儿一手料理的。她的厨艺绝对精湛。
不过半刻钟,竹儿端上了热气腾腾的饭菜,饭上淋上了绘好的菜色。虽然饭菜很简陋,可是我心里的感动。
“嗯,好香。我好久没有吃到竹儿做的菜了。看来手艺还是那样好。”
我含笑说道,接过竹儿手中的碗,大口吃起来。
竹儿他们含着笑,望着我津津有味的吃相,可是眼中分明盈满了泪水。在她们眼里我何曾有过半分的委屈。在家里,有家人的百般怜爱,进宫以来也是一路殊宠不衰,着吃穿用度那一样不是最精致的。
“你们也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抬头,含笑说道,指指剩余的几碗饭菜。
秋麽麽含着悲涩的笑容,端起碗来。竹儿和桃儿眼中的泪水眼看就要落下了。
“奴婢能遇到娘娘是奴婢的福气,今日奴婢就大胆造次一次。竹儿,桃儿姑娘我们陪着娘娘用膳吧。”
秋麽麽慎重的开口说道,眼中的泪水被隐下。竹儿桃儿微微点头,端了饭碗满头吃起来、
我心中苦涩不已,为了她们的忠心耿耿而感动。一饭之恩,可是在她们眼中却是一种体恤,是莫大的隆恩,是主子和奴才之间身份等级的逾越,虽然吃的只是一碗在清淡不过的大烩饭。
四人笑着,可是谁都看到了笑容下的悲苦,只是都强自忍着。也许日子就会在这样清贫艰苦中度过,可是也比每日吃着山珍海味却时刻担心的好。
竹儿怕我身体受不住,用了午膳,又给我炖了盅参汤,我知道要想孩子健康,必要的进补是必须的,只是如今被囚禁在寝宫,一切的吃穿用度不比往日。
幸亏前些日子七哥送来了些上好的人参,燕窝等大量的珍贵药材。看来吃个一年半载的不成问题。
当时竹儿还笑着说道,这宫里什么没有啊,七哥却巴巴的送这些个药材来,真正的是浪费了。谁知道现在还正好用上了。
也不知道是怀孕的缘故,还是因为这两日费了太多的心神,身体倦乏的不行,于是在暖阁的软榻上躺着就睡着了。
“是谁在外面呢?”
我低声问道,等我醒来时,隐约听到外面有低低的说话声。隔着门帘,听得不是很真切。
“小姐,是全公公探望小姐来了。竹儿以为小姐还睡着,所以和全公公说着话呢。”
竹儿掀起帘子,徐徐进来,身后跟着的人赫然就是皇帝身前的红人,全公公。
心中寻思着;皇帝不是下令没有他的口谕,谁都不可以进来吗?这会全公公能进来,是是带着皇帝的圣旨。
我含着浅浅的笑,静穆的看着那个不断走近的身影,些许的期盼,些许的恐惧。
“奴才参见娘娘,娘娘受委屈了。竹儿姑娘刚才给奴才说了,那些个没眼色的奴才,竟然敢这么怠慢娘娘。奴才回去就好好整治她们,日后再也不会有人敢刻薄这寝宫里的一切。娘娘放心好了。”
全公公愤愤的说道,脸色冷瑟。隐约有着怒气。
我一时怔愣,不解的看向竹儿,不知道全公公说的是什么。竹儿微点螓首,眼中闪过一抹激愤之色。
我这才想起,中午的事情来。竹儿必是心中愤恨御膳房的人,趋炎附势,苛刻我的用度。
“全公公言重了,本宫如今是带罪之身,这样的待遇也是必然的。这宫里本来就是如此,见高踩低,落井下石,本宫见的多了,心里也就不会再有什么不平了。”
我淡然开口说道。
宫里的势力小人何其多,今日他为了我,惩罚了御膳房的人。可是难保明日她们来个阳奉阴违,到时候这寝宫里的人,不是更加受苦。而且现在我处境不堪,更要低调行事。
“娘娘不要灰心,皇上只是在气头上。奴才相信娘娘一定是冤枉的,他日事情真相一定可以大白,到时候皇上和娘娘一定能重归于好。娘娘必定有翻身之日,日后再享圣恩眷顾,福泽隆华绵延深长。所以还请娘娘前往顾惜自己的身子。”
全公公殷殷劝道,脸上似有不忍之色。
“在皇上眼中本宫已是一个污秽之人,怕是不待见的。公公的一片好意本宫心领了,只是盛宠龙恩,本宫已经不奢望,也不敢求了,只想就这么安然度日。”
我寂寥的开口,言语中满是悲苦,倦乏。
嘴角却扬起一缕悠然的笑容,只是笑笑容中含着太多的心酸落寞。
曾几何时,我也会落得被情所困的凄凉下场,因为我的良人不是一个可以托付众生的人,也许他的身份地位,注定我只能黯然伤神的落魄结局。
爱过,痛过之后,方知情滋味,虽然有过甜蜜绮丽,可是眼下却只有浓浓的苦涩,夹杂着永远也抹不去的剧痛,不断在我心头提醒着当日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