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你怎么了?你身上怎么会有血迹,你是不是受伤了?严不严重?”
我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在我面前的七哥永远是晶莹剔透,出尘脱俗,是高贵雍容的亲王。不应该会如此模样。
七哥只是定定的含笑望着我,笑容中夹着着无比的苦涩,眸中隐约可见的哀伤悲戚,灼伤了我的眼,我的心。
我惊慌焦急的起身,想要奔到他的身边,看看他的伤是不是很严重,问问他为什么这样,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却在我起身时,一支有力的手臂紧紧缠住我的腰,不让我向前半步。不管我任何挣扎,都无法挣脱。耳边有阴恻恻的声音传来,在我毫无防备之下,直钻进心灵深处。
“朕说过,绝不允许你逃离朕的身边。”
我震惊的回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甚至可以从他的眼中看到我的身影。他一脸阴霾的怒视着我,脸上冰霜冻结,好似千年的寒冰。
“你放开我,七哥受伤了。我要去看看他。”
我冷冷的开口,说完转过头来,却发现七哥不见了。眼眶之中的泪水终于再无顾忌的滑落,悲不自胜的哭起来。为什么大家都走了,都不管我了。
再次醒来时,房中烛光轻曳,却看不到人影,已是深夜了吧,我心下揣测。轻轻的转动头颈,却看到竹儿和桃儿伏在床边,怕是连日守护着我,累的睡着了。转眸,看到秋麽麽坐在不远处的矮凳上打盹,头不住的轻点。
眼眶微酸,轻轻伸手,抓起床上的一件毛毯想要为他俩盖上。这天气还很冷,特别是夜里,就算房中有火盆驱寒,也不能掉以轻心。
却不想,身体无力,手劲没把握好。
竹儿被微小的动静惊醒,敏锐的在眨眼之间就清醒过来。连我想假装昏睡都来不及,手还抓着毛毯。
“小姐,您终于醒了。您还有哪里不舒服,要告诉竹儿。”
竹儿惊喜的望着我,眼中是不敢置信,惊喜,担忧,谨慎,似有千言万语般。欣喜的泪水终于在开口的刹那流下。
桃儿和秋麽麽被竹儿的说话声惊醒,睁眼的第一件事一致的望向床来,在看到我浅笑的回视她们后,又是惊喜,又是小心翼翼的表情,好似怕惊着了我,亦或不敢相信。
桃儿连忙揉揉自己的眼睛,生怕看错了,那样的谨慎,那样天真的动作。直到再三确定我真的苏醒,并且病情有所好转,才凄然泪下。
秋麽麽几步走到床头,看到我如常的对着她淡淡的笑,大概是看到我的精神不错,情难自禁的喜极而泣。
“小姐,您吓死桃儿了。您昏迷了足足有三天,桃儿好害怕您就这样撇下桃儿和竹儿。桃儿每时每刻都盼望着小姐能睁开眼来。好几次,小姐的脉搏细微的快察觉不出来了,气息也微弱的似有似无。都不知道有多凶险呢。幸亏小姐醒来了,太医说的果然没错,这冰晶玉莲真是圣品,看来已经把小姐的余毒压制住了。太医还说只要服下冰晶玉莲六个时辰之内醒来,小姐就没事了,只要调养就可以了。小姐刚好服下三个时辰就醒来了。桃儿就知道,小姐是好人,老天必佑之。”
桃儿趴在我床边,一边抹泪,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我昏迷之后的事情。
我也得以知道此次毒发的凶险,几乎命丧。只是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饮了一杯水酒,就会严重如斯呢?
难道是酒水中有问题,应该不会,颜昭仪不会傻到这种地步的,在那种场合,要是在酒中动手脚那是很容易查出来的。
那么究竟是哪里出问题了呢?总觉得有什么地方疏漏了,却又抓不住一丝轨迹。
算了,等以后再慢慢想吧,也许不久就会有答案的。
看着眼前三张憔悴的脸,虽然桃儿没说她们这三天是怎么过来的,可是我能猜到其中的艰辛和心酸。她们必是时刻不离我的身边,整整三日,食不下咽,寝不能寐,忧心如焚。想到这些心中便百味陈杂,丝丝温情萦绕。
“小姐,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
她们见我定定的不说话,又开始担忧起来。探究的眼神齐齐看向我。
竹儿敏捷的翻过我放于锦被外的手,熟练的把着脉搏,眉头越皱越紧,眉心微拢。
“小姐的脉象虽弱,但是还算平稳。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啊。”
竹儿收回手随便把我的手小心的放于锦被之内,掖好被角。然后才笃定的说道。可是目光中却有一丝挫败。她担忧的望着我,怕我隐瞒病情。
“我没事,身体也不似刚开始那么痛了。体内的燥气也好似平复了,只是身体有些无力,所以你们放心好了,只要休养一阵子就会完全康复的。”
出口后才发现声音嘶哑的像七八十岁的老妪,不过喉咙已经不再有干涩撕扯的感觉。
我知道如果再不说话,她们会更加浮想联翩的,会越想越严重,直到我再三向她们保证,她们三人才放下心来。
“小姐,这是剩余的药汁,您喝了一半就醒来了,看来很有效。这剩余的半碗你也喝了吧,这样您的病好起来也就快点。”
桃儿从桌子上端来一只银碗,殷切的说道。
一听到要喝药,我就想起之前喝的那苦涩不堪的药,顿时只觉得满嘴的苦涩,只想装睡算了,可是又怕她们以为我再次昏迷,到时可能又要惊动很多人了。眉头不禁轻皱,面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