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连自己的知觉都没有了,所以也就不在恐惧呢?
“如果想要在‘黑暗门’求生,你知道该怎么做吗?”尼森停下脚步,转身问道。
很诚实的,楠可可摇摇头,她现在脑中唯一的知觉就是报仇,其它的,她都没有感觉。
“这就是‘黑暗门’里的生存法则!”尼森示意楠可可往下面看。
楠可可不解的低下头,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那张毁了的脸也变得苍白。
眼前的一切可怕得像是炼狱。
就在长廊的下面有一张巨大的石台,石台里有十几个全身都血肉模糊的男女在搏斗着,就在他们的脚下踩着的是成群的尸体,那些人眸中流露出来的已经不是人性而是兽性了,每一人都在拼打着,血腥弥漫在他们的四周,石台已经被血水染成了红色。
这里就是这个男人的世界了,血腥得像是地狱的最深处。
虽然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但看到这样如屠宰场似的画面,楠可可的胃部还是一阵阵的翻搅着。
老天!她好想吐!
尼森冷眼看着她的反应,灯光在他的背后行成暗影,衬得那张面容更加冷酷。
“你在害怕?”
“没有!”楠可可坚强的说,些微颤抖的身子泄露了这只是慌言。
“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尼森凝视着她那张被毁的脸。
“每天都有五十个人在这里搏斗,他们中间只有一个人最终可以活下来,那个人通过了所有的考验,可以加入‘黑暗门’。”
楠可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这个人,他是人吗?
用四十九个人性命来成就一个人,这种门规是人订得吗?
“用不着这样看着我,你要记住,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你不侵放别人,就会被对方吃掉,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尼森冷冷的开口,他讨厌她现在看他的表情。
楠可可摇摇头,无法理解他这番话。
“好了,接下来,就该轮到测试你了。”
测试她?
不会也用这种方式吧?
楠可可瞪大眼。
“放心,你是我亲自训练的,你不需要下去搏斗。”尼森一番话打消了楠可可的疑虑。
楠可可在心中舒了一口气。
那就好!
“我要做什么?”
尼森轻轻拍了几掌,一条黑影闪了出来,他的手上还抱着一个沉睡中的婴儿。
“对你的测试就是杀了这个孩子,只要你杀了这个孩子,你就通过了考验。”尼森残忍的开口。
楠可可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种测试他也能够提出来?
“不……”楠可可猛地摇头。
“你敢违抗我的命令?”眸中闪过残酷,尼森语调中带着危险。
“这只是个孩子,你居然要我杀一个孩子……这不可能……”楠可可抗拒的后退了一步。
“如果你连一个孩子也不敢杀,那你拿什么去报仇?”尼森抬起楠可可的下巴逼着她直视自己。
被他捏的生痛,楠可可脑中因为‘报仇’这两个字而闪过残忍。
“好,我杀!”楠可可的眼眸转冷,只要能报仇,她什么都愿意去做,什么罪孽都愿意背负。
接过尼森手中的刀,楠可可一步步向婴儿身边逼近。
理智已经不复存在,除了恨还是恨!
只要想到心头的恨,她就再也不受自己思想的控制。
就在那把刀离婴儿身躯还有一丝距离的时候,那个婴儿像是感应到自己有危险,大声哭了起来。
这一声嘹亮的哭喊,如解咒般,楠可可手上的刀瞬间滑落,掉在地上,响着震天。
楠可可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老天!她刚才在做什么?
她居然想对一个婴儿下手?
泪水滑落,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下意识的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楠可可心中涌上一阵阵酸楚。
尼森震惊的看着楠可可的动作,眸中闪过如火光般的红色。
这不可能!
她怎么会停手?
难道是因为她对夏夜的恨不够深,eleven控制不住她?
还是……
尼森摇摇头,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为什么还不动手,快杀了他?”尼森将刀重新放到楠可可手上,下一秒,楠可可又将刀仍在地上。
“我不杀,我死都不杀!”楠可可抬起头,眸中闪过坚决。
“你……”尼森眼眸中闪过一抹噬血的光芒。
“你真的不杀?”
“不!”
“暗!将她带到地牢中去,什么时候她想通了,什么时候才放她出来!”
牢里是不见天日的,没有接受温暖阳光的洗礼,是这般阴寒潮湿,待久了令人感到全身不舒服,体温似乎也渐渐地在消失。
静静地趴在石地上,楠可可连移动身子的力气也没有。
她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吃进一粒米或喝下一滴水,整个人虚弱得无法行动,只能静卧在冷冰冰的石地上等死。
心里一片死寂和恐惧,渐渐地、渐渐地,她的心中平静了。
要她杀那些无辜的人,绝对不可能!
死都不可能!
五年后。
闷热的夏日,阴沉而寂静,穿梭街头的车辆和流浪者的叹息成了这座城市唯一的点缀。
这就是纽约——穷人的地狱,富人的天堂。
这里有着最绚丽光华的色彩,却也有最灰色萎靡的一面。在这两极分化的世界,每天都上演着不同的伤痛与喜悲,记忆无数的生死,在逐渐腐烂中犹发出迷眩诱人的光泽,吸引着更多人掉入它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