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他?
尼森凝视着她的眼眸,很多情绪在此刻冲击而来,他知道他不应该带她来这里的,尘封了十几年的家,不应该让她进来。
那些东西是他永远也不能忘记的,怎么能带她来?
“啊……”血再一次流了出来,尼森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身上还有伤。
一声呻吟,唤回了楠可可的理智。
“让看看你的伤。”楠可可走上前,看见他身上的伤深可见骨,甚至还在不停冒着血。
在没有绷带的情况下,楠可可只好撕下自己的衣衫,充当绷带包扎他的伤口。第一次看到他流这么多的血,楠可可觉得自己为他包扎的手有些发抖,如果他没有出面挡下那一枪,现在受伤的人就是她了。
那样冰冷的人居然在最危险的那一刻替她承受了那一枪,她的心被震撼了。
尼森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就算是包扎伤口的动作带来剧烈的疼痛,他依旧连眉头也不皱一下。视线紧跟着她,就算是因为失血而有些朦胧,却仍强打起精神,凝视着她。
“谢谢你救了我。”楠可可语气真诚的开口。
尼森不语,只是看着她,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救她?
只是不想看到他的所有物受伤。
他的‘所有物’!
“这个给你,我想这是你想要的。”楠可可从怀中取出一支手机,放在了尼森手上。
“你……”冰眸闪过冷冽。
“刚才他劫持我的时候,我顺手从他身上拿的。”楠可可轻描淡写的说道。
虽然她不知道,那张照片对尼森意味着什么,但她知道他很在乎这个,所以现在将这个送给他,也算还了他救下她的恩情。
“你看到了,是吗?”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阴霾。
“是!”
“你不问吗?”
“不问!”
“为什么?”
“我不想知道!”
尼森看着她,眼中第一次露出了哀伤,很长的时间两人都是这样沉默不语。
久到,天已经渐渐暗下来。
“现在这样的日子,你怨吗?”尼森的声音响起,回荡在这间破屋里,显得格外让人伤感。
楠可可身体一僵,摇摇头:“不怨!”
能怨吗?
这是她的命!
“那你会怪我吗?”尼森又开口问,声音里居然有了一丝颤抖。
楠可可朝他的方向看去,突然觉得今天的他,显得特别的反常。
“我为什么要怪你?如果没有你,我也许早就已经死了。”
尼森觉得某种情绪不停的在自己心中发酵,他突然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能说什么?
能说什么呢?
这间屋子见证了他和心儿所有惨痛的过往,能不恨吗?
那样刻骨铭心的记忆能放下吗?
他知道,这次放她回到那个男人的身边,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所以的真相,到最后都会被揭开。
那时,她应该会恨了!
攸地,尼森狠狠地抱住楠可可,不给她任何挣扎的机会。
尼森心底思绪万种,他闭上双眼,闻着她头发上淡淡的清香,让他就这样放纵一个晚上,就一个晚上而已,允许他暂时忘记那些仇恨。
明天的他依然是那个令人发怵的黑暗门主,他告诫自己。
楠可可被他抱得紧紧的,甚至有些喘不过来气,直觉想要挣扎,但他的力气太大,根本就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想到他身上有伤,楠可可也就放弃了挣扎。
五年来,他们之都没有什么交集,然而,这一天,楠可可觉得他们之间却是比任何时候都要靠近。
月光如练,相拥的两人一直默默无语,任心底最深处那些理不清的思绪纠结着、盘旋着……
阳光透过窗户洒射入古堡里最清静的房间,这里就像是黑暗门中的禁地,平常除了打扫的佣人,就没有任何人影出现过。因为这间屋子的主人喜欢安静。
就像现在,屋子的女主人手中抱着一杯咖啡,悠闲地喝着。
楠可可的思绪渐渐飘远,游戈在各种时空,游戈在真实与幻想之间。
距离上次在拉斯维加斯遇袭已经过去一个月了,一切又恢复到了从前,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她听说,那个叫伦恩的男人最后还是没有躲过黑暗门遍布全球的情报网,短短几个小时就被他们找到,结果当然是死路一条,只不过,他的手好像也被砍了下来。
在心里,楠可可不得不承认,得罪了那个男人就等于为自己签属了死亡的证书。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被这样的男人所救,对她来说,是幸还是不幸?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他为什么还不提让她离开这件事?
还有沈逸飞……
回来以后她偷偷去过那间玻璃房,可是他已经不在了。
听下人们说,他早就已经离开黑暗门了。
是这样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一颗悬着的心就真的可以放下了。
离开这里吧!
黑暗门是一个容易让人沉伦、堕落的地方,像沈逸飞那样的翩翩君子,他的身上不应该沾染上黑暗。
而她呢?
五年了,她的心无时无刻不被那些仇恨啃噬着,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或许,她应该去找尼森谈谈……
五年了,她真的再也等不下去了!
落地玻璃窗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