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脸色倏地发白。
五年前……下雨的黄昏……绑架……
他说的……是那一次吗?
楠可可骤然心痛!
真的是他!
真是尼森做的,是他害死她的孩子的……
对尼森的恨意渐渐流淌在楠可可的血液里。
冰冷的恨意袭卷全身……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他们有什么仇恨?
墨黑的眼眸仿佛深冬的湖底般沉黯。
目光幽远,眼神空洞,她知道,现在不是她能够懦弱的时候。
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她怎么呢?
为什么她的脸色这样苍白,有什么问题吗?
为什么她的眼睛异常宁静,仿佛有什么埋葬在深深的眼底,那到底是什么?
眼底透明,“你……这五年,你都在黑暗门吗?”
面色中有不正常的红晕,沈逸飞瞥过头,不想被她看见,“是……啊!”
“为什么?为什么要留下来……我不相信黑暗门能够留住你,为什么你不走呢?”她曾经听夏夜提过,沈逸飞出生在拥有悠久历史的贵族家庭,而美国恰恰就是那个家族的大本营,尼森绝对不可能关他五年,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自己自愿留下。
他为什么要留下来呢?
楠可可屏息,对上他的眼。心口重重地跳了一下,就那么一眼,她看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眸子里流露出来的无奈与深情……
其实,她早就该猜到了……
五年前,就应该猜到了……
是一直在逃避吧!
五年啊……她欠了他多少……连她自己都算不清……
他……不应该这样对她啊……她不配……真的不配……
她只会给别人带来灾难……
今生欠君一世情,心底有滚烫的热流涌动着如窒息般的悸动。
阳光闪耀在沈逸飞周身,异常安详宁静的味道。
能告诉她吗?
能告诉她,他是为她留下吗?
由记得,当年,尼森让他选择,他几乎是毫无犹豫地就答应尼森,他要留下来。
不为其他……
只为能够见到她,哪怕是远远的一眼,也就够了,至少……这五年,是他陪着她一起走过的……虽然她并不知道……
无所谓,能为她做一点事情也就够了。
该告诉她吗?
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可是最后都被他很快否决了。
先不说,夏夜是他的好友,就凭她现在混乱的生活,他就不应该再为她增添烦恼了,可以这样远远的守护,也是一种幸福与满足。
最重要的是,她根本就不爱他!
虽然她恨了夏夜五年,可最后,再深的恨也抵不过心底的爱意。
空气中弥漫着微妙而尴尬的气氛。
“对了,我的脸不是被车祸毁容了吗?为什么会好呢?”为了缓解这样尴尬的气氛,楠可可问出她心中的疑问。
沈逸飞淡淡一笑,知道她的用意,也就心照不宣了。
“这……我真的不知道……老实说,我也吓了一跳。”之前因为她发病,所以并没有注意她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现在想想这真是不可思议。
“是吗?”
看来,只有问那个男人了。
“可可……你……”沈逸飞欲言又止。
“什么?”
“你……你也累了,休息吧……这里是郊区,很安静……你可以好好睡一觉。”唇边慢慢露出一个笑容,奇异的温柔。
“好啊,你也好好休息。”
“拜拜!”目光复杂的离去,房门在楠可可面前轻轻关上,卧房里突然变得沉静起来。
楠可可颤了一颤,慢慢滑落在床上,觉得自己像是被掏空了一般,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完全超过了她的心里承受能力。
夏夜该怎么办?
沈逸飞该怎么办?
她的病又该怎么办?
看来今夜,她,注定是无眠了!
白色的屋顶、白色的外墙、白色的窗框、白色的栏杆,在阳光的照耀和海风的轻拂下,洋溢着一股佣懒闲适的味道。
温暖的阳光洒照,楠可可肌肤与木椅相贴着。她心情纷纷乱乱。
沈逸飞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走近,站在她的背后,注视着阳光中的她,此刻她静坐在木椅上,她看起来好温柔、好脆弱,彷彿不小心坠人人间的天使一般,充满着迷惘与疑惑,这一幕深深震撼着他的心弦。他从来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更认为那荒谬不已,但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会成为这其中的‘牺牲品’。
她沐浴在阳光下的面容如此美丽,眼瞳如秋水深湖,隐含着坚定以及某种复杂的情绪,也许就是五年前,那一曲合奏,就注定了现在的一切。
“你来了。”楠可可缓缓回过头,露出一抹笑靥。
“对啊!”沈逸飞走上前,在她对面坐下。
“逸飞,你能帮我一个忙吗?”楠可可声音柔柔,眸光却坚定如铁。
“你要我做什么?”
“陪我演一出戏,演一出给夏夜看得戏。”
“什么?你说什么?”沈逸飞微眯起眼,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安。
她……该不会想……
“夏夜不是一直都怀疑我们有什么不正常的关系吗?我要你陪我演一出戏,让他的猜测变成事实。”楠可可轻语,笑容温和如昔,长长的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