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轻抚她的脸庞,拨开散乱的发丝,柔声倾诉:“可可,醒来吧,我是真的爱你,真的需要你。如果你对我已经失望透了,不愿再依靠我的话,那没关系,我会证明给你看。只要你醒来,我会把全世界最好的一切都给你,你会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眼泪,轻易地从他眼中流下,落在她的掌心。
真爱与眼泪,全是她最想得到的,全都被他郑重放进她的掌心,只等她握紧手里的幸福。
可可,醒来吧,我真的真的好爱你。
夏夜哽咽着,泪水滑落。
时间又过去了几个月,而她还是没有醒来,渐渐地夏夜开始惶恐、开始害怕、开始不安,浓浓的恐惧在心头,怎么也挥之不去。
难道……难道他就要失去她了吗?
不……可可的命是他的,连老天也不能和他抢。
夏夜能感觉到多年来缠绕心头的冰冷黑暗再度在探看着,期待着他崩溃的一刻,再次掌握他的神智。
推开玻璃门,夏夜走了进去,缓慢的接近床上的纤影。每走一步,心就更疼痛上一分,他是如此的在乎她,在乎到连心都疼痛了,即使他那样对不起她。
床上的她看来如此脆弱,脸色是那样的苍白羸弱,肌肤也是冰凉的,手指更是冷得像冰块。
夏夜紧握着她的手指,在床边缓慢的跪下,眼睛始终盯着她。他感觉到她身上的寒意,手指更加的用力交缠,希望能够留下她,不让她离去。
“你怎么还不愿醒来?”夏夜喃喃的低语,低下头将脸颊贴住她的,无言的将体温传达进她仿佛没有体温的身子。“你不是爱我吗?我现在就在你的身边,你为什么还不愿意醒来……你是在惩罚我吗……够了……我已经快崩溃了……你如果再不醒来……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夏夜缓慢的说着每个字,让那些声音能渗透进她的意识。
他不确定楠可可是否能够听见,不过他就是无法不说话,说得缓慢而低沉,像是那些话语都是从他灵魂最深处所流泄的。心因为急切而紧缩着,惟恐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完,这一生就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夏夜开始狂吼着,直到喉间疼痛。“该死的,醒过来!你不是说要报复我吗?你为什么还不醒来……你怎么还不醒……”夏夜摇撼着她的身子,然而她仍旧昏迷着,没有给他任何反应。
一阵疯狂的笑声突然从喉间涌出,夏夜没有办法遏止此时没有理智的行为。他不停的大笑着,嘲笑世间所有的一切,仰起头看着四周的墙壁,内心更加的冰冷。
“醒来吧……你已经睡够了……为什么还不醒来……”他仍在笑,笑声里带着化不开的悲哀,以及绝望的嘲讽,让旁人听到都会心痛。
他对着天花板大叫着,没有松开楠可可的手。
“老天,你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和可可……我好不容易才寻找到了她,你却又要将她夺走。”夏夜大叫着,可以感觉某种潮湿沿着脸颊滑落,在这一刻感到的是全然的绝望。
他手握成拳,重重的敲击在坚硬的墙壁,从内心发出怒吼,“你听见了没有?不要带走她!我不许你再带走我在乎的人。”
夏夜回到她的身边,再度跪下,捧着她的手,像是捧住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她对他而言,就是最珍贵的。
“醒过来啊,你怎么可以在我知道一切事情真相的时候,在我知道你为我所做的牺牲之后,都不给我忏悔的机会,就要残忍的离去!”夏夜温柔的摇撼可可,发现体力随着因为她依然紧闭的双眼而慢慢的流失。
悲哀犹如滔滔江水,在心中泛滥成灾,那是一种彻底的绝望,知道如果可可醒不过来,他的未来将完全陷入在黑暗中。
“还是不肯醒来吗?”夏夜轻喃。
“好,既然你想睡,那就睡吧……我知道你是太累了……别怕……睡吧……再也没有人会来打扰你……我会陪着你一起睡……我们永远……永远……也不分开……”
再也不分开。
“啊……”高分贝的大叫声从屋内传出来。
“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夜还有呼吸……”
那一年,樱花树下,一位白衣胜雪的女子依偎在男子胸前。
夕阳将他们融合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
他们的身后,一名高大俊美的男子,身穿一身干净清爽的休闲衫,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贵族的气质。只见他安静地坐在那里,手持画笔,专心描绘着前方相互依偎的两人。
一阵轻风吹过,画纸也随风飘落。落在地上,隐约可见那幅画名曰——(我的父亲母亲)!
偌大的道场中数十人皆屏气凝神在严格控制呼吸的训练下竟听不到一点声音。他们以最严肃的坐姿表现沉厚的功力黑色劲装的一式服饰显出冷寒肃杀的气质。他们在仅露出的眼神中表达对场中央的全神贯注。
场中央是一男一女年纪都不大但是两人周身不可思议地都笼罩着强烈的寒意中,那少女身着白衫体态婀娜一张脸美绝得惊人,细长的凤眼却因戒备显得凌厉骇人与娇美如花的面容形成奇异的组合。
她的手上是一柄剑,却不是西方人使用的优雅西洋剑那是一把很传统的、属于中国武器中称为长软剑的利器,剑身在强烈灯光照射下反射银白的光芒。没错,在二十一世纪依然有人醉心传统的中国武器。
对照少女的全神戒备,男子显得信心满满,举手投足间英气逼人。他身着黑衣一如围着道场而坐的数十人,但是他全身自然流露的强者气息却无人能敌。男子自负的勾起唇角,对付这个小鬼根本就是对他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