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轻轻的抚过面颊,立在风中,夜冬沁感到微微的凉意,微眯起眼眸,抬首望向那美丽的古堡,偌大的园林,阳光点缀着枝头,树叶泛起点点金黄色的光华。
男人手中捧着一件米色披风,轻轻为夜冬沁裹在身上,硕长的双臂,从后环住她的身子,眯起眼睛,享受怀中人儿的柔软。
“小夜,你的伤还没好,身子很虚,多穿点,别着凉了。”
耳边喷洒的温热,令夜冬沁感到微微不适,扭了扭身子,布鲁斯依顺的松开她,站于她旁边,与他并肩望向高大的城堡,“这座城堡有两百多年的历史了,小夜,喜欢吗?送给你。”
夜冬沁摇头,“喜欢,但是,喜欢并不代表着一定要得到它,站在这里欣赏他的美丽壮观就好了。”
布鲁斯微愣,侧过脸,静静地望着夜冬沁的侧脸,长长的睫毛越发的显得娇俏,小小的琼鼻,红润的唇,略显消瘦的脸庞,肤色有些微微的病态的白。
“小夜说的对,有些东西,即使是喜欢,却也并不一定能够拥有,也许远远的望着她也是美好的,可是小夜,如果这件东西就在你的身边,你摧手可得,那又为什么要白白放弃拥有她的权力呢?”
布鲁斯有着微微激动,双眸灼灼的望着身边的女子。
夜冬沁吸了一口气,煽动了一下眼睫,“不是放弃,而是,它本来就不属于我。”
“不属于?”怎么会,她明明就在自己的身边,“不属于,也可以去争取,可以去争,去抢,只到让她真正的成为自己的。”霸气尽显,夜冬沁含着一抹探究的浅笑,转身看向布鲁斯的激动,阳光下,她的发丝,眼睫,泛起淡淡的光泽。
一个月以来,这个男人,一直都是温柔的,小心翼翼的,他的本性从来都被他的温柔细心所代替,今天这般激动,还真是头一次,看着他的激动,夜冬沁笑的有些戏谑,眯起的眼睛,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说不出的可爱诱人。
而布鲁斯,看着面前笑的一脸欠扁的女子,突然意识到,他自己是多么的失态,该死的,怎么会,他怎么会这么激动?她是故意激他的?她怀疑什么了吗?心虚的人,一下子便慌了,纵然心中如此,可是,面上的功夫,布鲁斯可是做的很足,俊脸一拉,有些恼怒的看着对面笑的得意的她。
“布鲁斯,我们不必为了一座城堡而争执,我觉得,住的地方只要温暖,至于,他是不是城堡都无所谓,所以,你的城堡虽然漂亮,不过,我欣赏就好,如果你真的那么想送给我,我也不会介意啊,呵呵!”
一阵浅笑,似乎震动了胸前的伤口,微一皱眉,笑声嘎然而止,一手不自觉的捂上疼痛的胸口,小脸更白了几分。
“小夜?小夜,你怎么样?”布鲁斯如痴如醉,懊恼而沉醉的欣赏着她的笑靥,却突然被她的痛苦所震慑,“该死的,你就不能小心一点吗?笑?还笑吗?”咬牙切齿的责备,声音异常的低沉,可是,那浓浓的关切,却是怎么也让夜冬沁忽视不了。
“没事。”身子无力,痛苦的倚在布鲁斯身上,艰难的喘息着。
她伤的太重了,至少还得两三个月,伤口才能好到她能言行自由的程度,没有半年时间,身子怕是难以恢复原本的体质了。
将怀中的人儿打横抱走,布鲁斯大步朝城堡里走去,那瞬息间阴沉下来的容颜萧杀之气渐浓,他一早就查过了,伤她的人是阿道夫旧部的欧家人伤的,好再现在欧家已经无一活口,否则,他一定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从今往后,她就是他的了,她是他布鲁斯的未婚妻绮莉丝;夜,由他来保护她就够了,谁也休想将她从他身边抢走。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火红火红的红叶漫天飞舞,那一直立于某一角落中的人影,缓缓现形,一个瓷娃娃般晶莹剔透的人儿就此出现了,呵,这是个美丽俊俏的小少年呢!
少年的双拳紧握,那紧紧握在一起的双拳,指甲刺进手心滴下点点血迹都没有感觉到,那一双琥珀色的双眸充满浓浓的恨意,望着那远去的两个人,周围的空气地低了许多,少年微微瑟缩一下,感觉到丝丝凉意。
“哥哥,我一定会杀了那个女人,为你报仇的,若不是她的出现,主人就不会把你扔进兽园。”
仇恨,伤痛,少年沉痛的闭起眼睛,两行晶莹的泪水滑落,忧伤脆弱之极。
同在法国。
富丽堂皇的偌大的空间里,一袭纯白的身影面对着落地窗,一只纤长的手摩挲着挂在脖子上的永恒之戒,美丽大眼睛笼罩着愁云一片。
身形依然纤瘦,黑发柔软,目光望着远处,传递着浓浓的思念。
他已经做好了鱼撕网破的准备,可是,为什么?为什么那个人没有如他们想象中的那般用夜小姐来牵制他?为什么?是哪里出了意外?夜小姐,她好吗?
雷偌放轻脚步,走进这里,入眼,那纯美干净的少年令他的心一颤,庞大的身形微微一晃,眼中是一片爱慕痴恋,他喜欢他,可是,却不能靠近,他只能远远的望着他,不忍亵渎他一分一毫。
“莫伶,我来啦,你都不欢迎我,也不去接我,你真真真的好过份啊!”原来,雷若身后还跟着一个少年,少年此时一脸委屈,大眼睛微眯,将行李一丢,站在原地,等着莫伶安慰。
孤绝的背影微微一僵,莫伶忧伤的眼中终于激起一丝欣喜,转身看向那耍宝的少年,轻牵唇角,“晴天,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