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画吓得尖叫，连忙整理了衣物，冲到殿外大喊：“传太医，传太医，陛下死了，陛下被杀死了……”
竟已吓得语无伦次。
皇甫清祐高大的身体栽倒在地——
银欢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为什么他倒下时……那张依然帅得不像人的脸竟然含着淡淡的微笑？
“吾爱……”
他已经没力气说话，所以声音很小，可银欢听得很清楚。
吾爱……
他是在叫自己吗？
她本能的想叫一声他的名字，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小时候老人都教她，面对将死之人，叫他的名字，或许可以将他的魂魄叫回来，保住一命——
可是她就是怎么都叫不出声来。
内殿很快便挤满了人，都是八重善带领的近卫军。
皇甫清祐还微微睁着眼睛，看见八重善焦急地赶来，于是示意他有话说。
八重善看银欢的样子，多多少少也猜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俯下身，皇甫清祐的声音小得可怜，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听见。
他说：“不准任何人动帝贵妃。”
“是。”八重善微微皱眉，“快传太医。”
太医院的人到了之后，朱太后和皇后等妃嫔也迅速赶到了。
朱太后的脸色阴沉，“来人，将帝贵妃和洛才人捆了，哀家要亲自审问！”
银欢的一点反应都没有，没有一点反抗的迹象，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蜷缩着身体，任由小乔整理她的衣物。
八重善望了一眼她空洞的眼神，不经意间再度皱眉。
“太后娘娘，陛下昏倒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不准任何人动帝贵妃。”
“皇帝现已昏迷，你有何证据？”
八重善不卑不亢，“陛下的口谕难道还需要证据吗？下臣向来只听从陛下的命令，望太后娘娘恕罪。”
“放肆！哀家是皇帝的母亲，现在皇帝遭奸人所害，哀家必须为他作主！”
八重善争不过太后，又想着帝贵妃地位颇高，是直抵皇后的位置，量朱太后也不敢对她怎么样，只能暂且作罢，静观其变。
银欢和洛画都跪在外殿的中央，太后和皇后等人坐在上面正审。
“洛才人，哀家问你，你怎么会出现在桃灼宫，而皇上到底是不是被帝贵妃所害？！”
洛画已经混乱得无法理清事情的前后，她吓得半死，只怕会牵连了自己，“回，回太后……是，臣妾亲眼看见，帝贵妃将匕首刺入皇上的身体，臣妾绝对没有说谎。”
八重善知道若是弑君之罪确立，恐怕等不到皇甫清祐醒来，银欢已经保不住，也无法再顾虑许多，只能站出来反驳，“洛才人，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些吧，皇上是何等高深的武功，帝贵妃一介女流，怎么能伤害到皇上？！”
“八重善，哀家知道皇上宠信你，但恃宠而骄恐怕不是一个贤臣该做的吧？帝贵妃曾经在哀家的秋华宫杀死过一个太监，这件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八将军，小心哀家治你的罪！”朱太后威严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