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妃子府,不过就是冷宫,漏洞的窗,破旧的门,整个内府庭院叶落一地,无人打扫,清冷得似一个废旧的府邸。
仰起头,贺兰轩紫皱着眉,大树之上的秋叶零零散散,风吹过,便“哗哗”下落,一片,轻轻地落在他的头上,可是他却动也不动,静如一面镜子的眼眸没有任何的情感,听到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只是微侧过脸,看向来者。
“大胆,见到国后怎可不跪。”春意瞪着眼前邪魅的男子。
这句话,怎么那么熟悉?他扯开唇,低笑,是了,前阵子小木子公公也是这般地对天忧说的,只是,如今已经物是人非。
“跪谁,我都不会跪她。”他淡淡开口,发觉,出自自己口中的话,是天忧当初回答自己的话。
“紫妃,恐怕是需要好好调教调教。”她拿起树枝在地上划着。
喔?她要调教他?他望着她一头凤钗,身着凤叠裙,淡墨描眉,樱红的唇瓣挂着冷笑,眼眸嘲讽地望着自己。
“我倒是很期待。”他毫不在意地摇着头,一步步朝她逼近,看着春意紧张地护在她的身前,只有一臂之隔,停住了脚步。
下巴一勾,她坐到太监给她搬来的椅子上。
春意也似了然地从篮子中拿出了一副白布和针线,伸到他的面前。
“妃子,就是要斥候好主子,要讨主子的欢心,她要你往东,你绝不能往西,国后喜欢会刺绣的妃子,你就绣一幅鸳鸯戏水吧。”想着今早国后教自己的话,春意一字一句地背着,生怕自己说错了话。
鸳鸯戏水?他挑着眉,接过。
自小时候,就与娘亲学过,因为娘一直希望生个女儿,可没想到生出的却是男儿,感慨之余,也把他当女儿来教,只差没给他穿女子的衣服。
就像拿起剑练剑诀那般容易,几个穿梭,他开始勾勒鸳鸯的外线。
看他熟练的手法,媚儿咬了下唇,手一抬,看向身旁的春意,指着井便的那桶水,轻眨了下眼。
可恶,以为能整到他,没想到被他轻松应付过去。
“咳,那个,国后现在不需要你刺绣了,你去打桶水烧热,给国后洗脚。”尴尬地说着,春意不时地回头看着国后,真的要这样?
打水烧水给她洗脚?他瞪着这个女人,或许她认为由此可以侮辱到他,可是,他可是贺兰轩紫,怎是这点小活就可以击倒的。
冷哼一声,丢下手中的针线,他走到井边,利落地拿起桶打水,三两下便提了上来,拎到厨房烧水。
“国后,要是被国主知道,恐怕要生气了。”不知前情的春意总觉得这样有失厚道,况且,那可是国主的师兄哎,要是国主怪罪下来,她可承担不起。
“国主不会生气,春意,只要你别告诉便是了。”放下笔,觉得面前的春意有些可爱,媚儿戳了下她的眉头轻笑。
那也是,春意点点头,自己一定要守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