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烛光,墙上物影深沉。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躺在自己怀中的春意,羞涩地垂下眼帘,一身光luo的春意。
“你……”他的脑海中猛然跳出拥她入怀的片段,讶异地顿住口,烦躁地爬梳着自己的长发,恨不得杀了自己。
春意,自己怎么会去动她,怎么会!
“国主,春意明白。”用被褥裹着身子,玉臂自里伸出拿起掉落一旁的衣裳,躲在被褥中穿好,才下床套好小盆鞋。
明白?她明白什么?他怔怔地望着她的动作,自己还没说出口,她明白什么?
“春意,我不是那种人。”他简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怕伤了她,可又觉得,什么也不说,她肯定会更难过。
微笑着点了点下颚,她善解人意地整理好自己的发髻,不露出一丝痕迹。
“春意知道,国主只爱着国后,春意不会向国主要求地位,也不会要任何的赏赐,只当昨夜,是一场梦,请国主不要担心,春意不会向国后说任何的只言片语,若是,若是国主信不过春意,也可赐春意一杯毒酒,春意绝无怨言。”
她爱他,自初次见面,他柔笑着拿起一颗糖果安慰吓哭了的她,就陷入他的温柔不可自拔,就算,他的眼里从来没有过自己,只要能呆在他的身边,她无怨无悔。
他要说的不是这些,子桑孚皱着眉看她自说自话。
“春意,我怎么会赐你毒酒,你一直都是我……”未说完的话被一只纤纤细手遮住。
“国主,春意都明白,能让春意一直伺候你跟国后,就是对春意最大的赏赐,真的,春意只求能待在国主和国后的身边一辈子。”她青涩地笑着,就如同刚进宫时那般单纯的眼眸,清澈见底。
可是,他会绝对亏欠她的,拉开她的手,垂下眼帘,瞧着她另一只手不按地扭着自己的衣角,不安,都看在眼里。
“我以后会给你找户好人家。”
手一顿,她松了开来,无力地挂在一旁,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去般无力。
“谢国主。”欠了欠身,她的眼眶之中早已是水灾泛滥,只需轻眨下眼,就会轻轻滴落,可她硬是强撑地睁大水雾弥漫的双眼,看着自己的鞋尖,滴滴水花,在地上开出了艳丽的花朵。
他瞧见,惊愕地抬起头,想伸手去安慰,又僵在空中,只怕自己的安慰,会让她更加的舍不得割舍。
“咚咚。”殿外清脆的门声敲响。
一听,便是媚儿回来了,也只有她,会在进他们两的房间礼貌地敲门,怕是瞧见他换衣服。
春意着急地擦去眼角的泪,眼帘颤抖地低下。
“媚儿,进来吧。”他见她的动作,也起身套了件衣裳,轻缓了半刻才回应门外的人儿,天气变冷,门口的她,一定很冷。
媚儿抱着一笼热腾腾的饺子小跑了进来,却看到春意低着头不语地站在一旁,好似受了什么委屈似的,根本就不像平常喜欢对自己叽叽喳喳的人儿。
怎么了吗?她疑惑地望向房中的子桑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