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落的大殿中，一身白袍的男子面露哀伤，垂下眼帘，看着她七寸金莲踩在自己的肩膀之上，仿佛是在雪地中盛开的红脸，优美而孤寂，虽是凌厉地俯视自己，可她的眼中，有着落寞。
曾几何时，见过这双眼睛会遗落出如此的表情，她总是柔柔的，像一个布娃娃般的柔顺，没有任何的怨言，可是，自己毁了她的一切。
“小小，她是你的女儿。”他不明白，为什么她要恨小小，那可是她的亲生骨肉。
“不要跟我提那个肮脏的东西，她是我一生的耻辱。”脚下的力道又加重几分，她已经不是小时候只会学医理的人儿，只会任人欺凌。
“为什么？呵呵，你问我为什么？天忧，当你知道答案，或许你也会这么觉得。”红色的指寇轻轻地搭落在他的额上，来回抚摸，突然手腕翻转，指甲上露出锋利的刀片，她媚笑着，自他的额头上轻轻地划了一刀。
看不见伤痕，却有丝丝血迹渗透出来，流到他的眉尖，他连眉头都未曾轻眨。
媚笑的脸，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是隔了十年，才知道她还活着的人儿，哥舒妖柔，他最爱的人呵，只要她活着，让他承受多大的痛苦，都无所谓。
“柔儿……”情不自禁的，双手迅速地在她的穴位上点过，如在水上飞掠的蜻蜓般。
“天忧，你敢点我的穴位！”未防到他还有这一手，她以为，满怀愧疚的他，会接受自己所有的惩罚，可是，他胆敢反抗！
大手轻轻地抬下她仍旧踩在自己肩上的小脚，放在华丽的红色地毯之上，再握住她的小手，拔下划伤自己额头的刀片，他轻叹口气，就让他最后再放纵一次吧，只因为，他爱她，所以，才会把媚儿当成了她。
“对不起，柔儿……”他站起身，满眼的歉意。
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柔儿惊恐地瞪大双眼，看着他逐渐俯下的脸，覆在自己的红唇之上，温柔的辗转吸允，恨不得咬碎他的咽喉！
趁他的舌尖滑进来之际，她重重地咬了下去。
“别让我杀了你！”小时候，他总是背着她到处买糖，不开心的时候，也总是陪在她的身边，所以，想要下令杀他的时候，总会想起这些小时候的回忆，令她狠不下心肠。
离开她的蜜唇，他摸摸嘴角流出的红色液体，无所谓地笑着。
自己，就是想要她杀了自己。
“来人，快来人。”她朝着大殿门口的侍卫放声大喊，眼中烧起熊熊的火焰，一而在，三而三的伤害自己，她绝对不要再放过他，天忧！
“皇上！”听到声响的侍卫冲了进来，却楞楞地看着护国大将军额头和嘴角的血迹，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把他拉出去，砍！”
什么？侍卫腿一软，全部跪在地上，恳请地望着她。
“皇上开恩，皇上开恩啊。”平时操练时，将军待他们也不薄，皇上无缘无故要砍了将军的脑袋，这……
怎么，全当她的话是废话不成！
“你们有几个脑袋！”她真想摘了这一群吃里扒外的饭桶的脑袋。
“皇上，再怎么说，护国大将军爱民如子，不曾亏待过任何一个士兵，若是，砍了将军的头，恐怕，所有的士兵都不服啊，皇上。”
是吗？都不服？那就全部都砍了！眯着眼，看着带头的说话的侍卫，她沉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