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檀木窗口，看着西门方向绽放的美丽烟花，子桑孚抿紧双唇，看眼坐在床上的人儿，无动于衷。
“你想在那站到什么时候？孚？十年未见，难道你一点都不想我？还是，把对我的爱，全部都转移到了妹妹身上？”一点一点地打开纽扣，她只想在他的面前展露自己的所有，可为何他连看自己一眼都懒。
十年，他一直都以为她已经死了，脑海中盘旋不去的，是她甜美的微笑，还有柔柔的呼喊，她，是他的柔儿吗？
“我，不想碰你。”容许自己睡在她的身边，已经是极限。
正在脱凤裳的柔儿手一僵，脸色黑了下来，他，是在嫌弃自己？嫌弃自己给他的，不是清白之身？
“因为我嫁给了贺兰轩紫？”
她垂下眼帘，葱白的小手，仿佛爬上了千万条污垢，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不。”他摇摇头，寂静的夜，再也没有烟花点燃，失望地转过身，面对着她，愕然地发现她一脸的落寞，倒没有了几个时辰前的骄傲自满。
“那是为什么？”他，不会自己，也不可能知道自己的事情，那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不愿意碰她，期待了整整十年，他却断然地拒绝了自己，多可笑，一个“不”字，便将她推向了地狱。
为什么？她还不明白吗？自己早就不爱她，又怎么可能去碰她？
“我不爱你。”他冷下声拒绝。
解开纽扣的手一抖，愤怒地直接把衣扣扯掉，重重地拍了下手掌，一个全身伤痕的女子被几名宫女押了进来。
被凌乱的头发遮盖，他根本就看不清楚这个受伤的女子是谁，只是，看她身上的宫服，倒蛮像是自己那一宫的宫女。
“认得她吗？”柔儿手一抬，便狠狠地甩下一巴掌，落在那个已然站立不稳的宫女脸上。
“不认得。”他深呼口气，被她暴虐的行径气得低下头，不愿去看，也不愿意去了解为什么她会押来一名宫女。
是想试试他的仁慈，到底有多少吗？
可他又怎会为一个陌生的女子求情，她，也只不过想要戏耍他而已。
“不认得？”她又狠狠地一巴掌落了下去，女子低泣出声，却没有呼痛，只是跌倒在了红色的地毯之上，伏着再也站不起来。
“不认得？”一脚踩了下去，柔儿用眼角睨着子桑孚，真是可惜，男儿薄情，自己，也要落得这样的命运吗？
“啊，皇上饶命！”终于忍受不住，抱住踩在自己胸上的腿，女子哭泣着求饶。
那是！
他愕然地抬头，不可置信，失踪了数天的春意，会在这里出现。
“还是不认得吗？”冷冷地勾起嘴角，柔儿抬起自己的脚，又重重地踩了下去，只听，“咯吱”一声，小小的七寸金莲，竟是踩断了春意的颈骨。
来不及出声，春意只是瞪大了双眼，望着子桑孚，双手无力地落到了地上。
“春意！”他懊悔地冲了过去，推开哥舒妖柔，抱起地上已然瘫软的身躯，抚去散乱的发丝，露出她秀气的面容。
为什么，自己刚才没有看她一眼，或许，认出她，就不会被哥舒妖柔踩死。
他，有愧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