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男人竟然端坐在铜镜前,这么娘娘腔的梳头,当真是天下少见。
师锦楼闻言无语的放下桃木梳,起身转了过来,“女人,你来我这儿就是为了要说我恶心么?”他不过是梳个头发怎么就恶心了?
“当然不是!”烈飞烟愕然,随即自动自发的坐在一旁的软榻上,“我来是问你要怎么调查你们六弦教叛徒的事情,我想尽快得到答案。”而且她与轩辕一剑约定的日子已经到了,今日看来她是出不去了!是她先约了人家,到最后还是她爽约,而且爽约的对象还是武林盟主,若是人家武林盟主一发怒,她以后就不用混了!
“嗯,我正要跟你商量这件事。”说着,师锦楼举步朝烈飞烟走了过去,而他身后小家伙立即爬上了软凳坐在了他方才坐过的位置上,也拿起那柄桃木梳,对着铜镜梳起头发来。
师锦楼这才发现竟然还有一个小不点儿,看到铜镜里印出那张漂亮的小脸,不禁皱眉道,“女人,这个小家伙真的是你儿子么?”他到现在还不能相信她竟有了这么大的孩子,她看起来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而已,突然冒出个儿子来,着实诡异。
“嗯,有什么问题么?”烈飞烟不耐烦的点点头,急等着听答案呢,“好了,这种有的没的话就不用说了!你到底打算怎么找出那个叛徒,我已经没有时间了。还有,我今日要出去一趟!”
“出去?”师锦楼闻言挑眉,“你要出去做什么?我警告你别妄想……”
“我知道!别妄想离开嘛!”烈飞烟无语的接口,眸中尽是懊恼,“我只不过有事儿要出去一下,我何时说过要离开了,何况我身上还有你这毒蛇下的蛊,我往哪儿走去!说到这个蛊,到底还能不能弄出来?”她可不想身体里带着蛊过一辈子,而且还不能离开这毒蛇,不就等于跟圈禁一样了!想当年都是她抓人圈禁别人,现在倒好,风水轮流转轮到她被人圈禁了,这人啊都是说不准的。
毒蛇……再次听到这个称呼,师锦楼眸中隐隐一暗,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要取出这蛊也不是没有方法,只不过怕你不肯用。”
看到眼前走近的人,烈飞烟没来由的觉得背脊一阵发寒,见他坐在身侧,赶紧避开了些,“什么方法?”怕她不肯用?这毒蛇到底想出了什么恶招?她知道这蛊最不好取,而且是他这个一教之主下的蛊,又岂是凡物。
师锦楼只是笑,并不急着作答,静静的侧目望着烈飞烟,那琉璃眸中带着难于言语的幽暗光芒。
烈飞烟被他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不觉有些懊恼,“看什么看!到底什么方法你倒是说啊!”这毒蛇这是什么眼神啊!好似她在他跟前跟没穿衣服似的,不愧是毒蛇,眼神真够毒的!
师锦楼收回目光,软软的靠在墙壁上,缓缓道,“我六弦教的蛊与别教不同,一般的蛊的都有引子,只要用引子便能将蛊引出来。但这此我给你下的蛊不同,这蛊是我自小就开始研制的,没用任何引子,唯有一个方法能取出。我这蛊天下无双,只有一母一子,牵引也是最强,能下在你身上是你的荣幸。”
烈飞烟满头黑线,“荣幸个屁!荣幸你怎么不自己留着!说少这些有用没用的废话,只管告诉我如何取蛊!”听他那口气,他给她下蛊,她发倒要感恩戴德了!什么人哪这是!
“你真要知道?”师锦楼扬眉,见烈飞烟白了他一眼,顿时倾身靠近她,烈飞烟见状,立即警戒的退开,“你干什么!”
“你觉得我要干什么?”看到那防备的眼神,师锦楼唇角不禁狠狠地抽了抽,“若不是你带了那个小家伙来,我也不用这么跟你说话。如果你不怕我带坏了你儿子,我就这么说也可以……”
“好了!别废话了,靠过来说!”还带坏她儿子,这毒蛇该不是在耍着她玩儿罢?不管怎么样先听了再说,是与不是再行分辨。
师锦楼依言靠近,压低嗓音轻轻吐出四个字,“阴阳交合。”
“你说什么?”烈飞烟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紧紧地盯着那双认真的琉璃眸,半晌,蓦地伸手推开了他靠近的胸膛,“师锦楼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阴阳交合……呸!这世上还有这样取蛊的方法,她当她是三岁小孩啊!
“我没开玩笑,我说的都是实话,不信你可以去问红衫翠袖。”师锦楼耸耸肩,瞧见烈飞烟的反应,有些不悦的眯起眸子,“怎么?我都没嫌弃你是孩子的娘了,你还嫌弃我?再者,我可没说我愿意牺牲自己来给你取蛊,你也别太自以为是了。”
“我自以为是?”烈飞烟气急,“你还牺牲?这蛊是你养的,你明明知道下了这蛊只有一个方法可解,你还给我下!你说,你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这个混蛋竟然真的给她下这种变态的东西,还阴阳交合!呸死!
“啧啧……”看到眼前冒火的人儿,对上那双怒火盈盈的双眸,师锦楼无奈的摇首,“你还以为我看上你了还是怎么地?当初我只一心想对付冥教,若不是你能同时威胁到褚师宸一与西陵千山两个人,你以为我会舍得给你下这蛊?再者说,我只一心想对付褚师宸一,对于他在在乎的东西我自然恨不能毁了,而且我当初给你下蛊的时候压根就没想过日后要给你解蛊。谁知道后来竟发生了这么些事儿啊,若是知道当初我就不浪费了。”
“你还浪费?你……”烈飞烟完全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一想到阴阳交合那四个字就恨不能将眼前这张碍眼的脸撕了!“师锦楼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卑鄙无耻,我不管!这蛊是你下的,你必须想办法给我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