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弦教是随意能去的地方么,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去六弦教!”西陵千山将手中的地图塞进拂辰手里,便回身上轿。
拂辰一愣,立即吩咐侍女起轿,随之展开了地图,依图而走。一行人方才入了别院,连房门都未踏入,便又离开了。
烈飞烟原以为她会等到喋血亲自上门来找她,可她足足等了一日也未见任何人来,出入无门,问话各个都等于是哑巴,这可憋坏了她!愣是在窗口趴了一日,将江水两岸的地势都看了个透,她几乎无聊的想去死。自猜到这里有可能是六弦教的地盘,她也不敢随意乱碰,生怕哪一处设了毒,弄了药。
夕阳落山,天色渐晚,侍女将晚膳也端了上来,“姑娘,请用晚膳。”
烈飞烟闻言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没好气的转身,“中午吃的还没消化呢就晚膳?你们当这是喂……”话至此处,她蓦地改了口,“喂什么呢!晾了我一日,也该带我见见你们正主了罢?要死还得明明白白呢,这么稀里糊涂的吊着算个什么?你去告诉你们教主,若他再不见我,我就饿死我自己!”
她料定了她有用处,她的威胁或许有用。
没想到侍女直接回了一句,“教主吩咐过,不管姑娘做什么都没用,就算是饿死你自己也是一样。”
几人摆好了饭菜,径自退了下去。
烈飞烟石化了,原来她的威胁一点儿用都不顶!那他们到底抓她来做什么?那个该死的喋血到底是死到哪儿去了!不行!她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再这么待下去,她还不如死了呢!
思及此,烈飞烟便在房门转悠起来,以银针在房中的水果上试了毒,尔后阴测测的笑了起来……
片刻之后,房内传来一声脆响!
哗!
门外驻守的守卫一惊,相视一眼,立即同时推开房门冲了进去!
只见烈飞烟趴在桌案上,汤碗碎了一地,两人急忙走近,其中一人拉开烈飞烟,那张伏着的脸显露出来,满面青灰,唇角溢着血,这一看便是中毒的症状!
上头吩咐过必须得看好这人,如今出了差池,两人自然惊惶万分,其中一人背起人两人便急急的朝外走去,边走边喊道,“中毒了!快去禀告教主,姑娘中毒了!”
姑娘中毒了……
不过一会儿功夫,消息便传开了。
须臾,一名白衣老者被驾了过来,长长地白胡子随风飘扬,一脸的漫不经心。
“你倒是快点儿走啊!如是耽搁了病情,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快着点儿!”身后的两名女侍卫焦急的催促着,满脸焦急。她们怕的不是耽搁病情,怕是惩罚,教内的惩罚残酷之极,生不如死。教内的人一般都是尽职尽忠,小心翼翼,从不犯错,犯错者都惧怕惩罚提前自杀死了。因此,教内一向规整清明。
白衣老者恍若未闻,依然慢悠悠的走着。六弦教的人竟然中毒了?这不是天下最大的笑话么?除非……这中毒之人并非六弦教的人!他昨夜凌晨时分看到了喋血铁索桥离开,难道六弦教真的与朝廷有染?
若是,搀上朝廷只怕这事儿就难办了……
烈飞烟被转移到了另一处放内安置,床边守着几名婢女,各个神色紧张,生怕床上的人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良久之后,终于听到门外传来一声高呼,“长老到!”
房内的人闻声立即忙开了,迎接的迎接,掀帘子的掀帘子,端水侍候,有条不紊。
烈飞烟软软的躺在床上,听到这一声长老,耳朵就竖了起来,长老?师锦楼没来么?
白衣老者被几名女侍卫推到床边,各个焦急的催促着,“白长老,求您快着点儿罢!”
“是啊!已经耽搁很久了,瞧着姑娘这面色铁青的模样,若再不及时诊治,只怕……”
“姑娘可千万不能有事儿!”
“面色青灰,这毒……”
“好了好了,都快点儿闭嘴!都让开,让白长老为姑娘诊治!”其中一名稍微年长的锦衣女子低喝一声,众人一怔,随之敬畏的看了看红衣女子,各自退到一旁,不再多言。
白衣老者不紧不慢的走到床边坐在,视线落在床上那抹纤细的身影上不禁一怔,果然不是教内之人!怪不得昨日看到喋血自铁索桥离开,原是为了送丫头过来!只是,这丫头是谁?又怎会与喋血扯上关系?喋血又与师锦楼在谋划什么?这一切的一切暂时都无从考证,只愿在他有生之年不要看到那一幕。
他虽身在教中不与外人往还,但外面发生什么事儿他都一清二楚,如今江湖中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冥教。伏羲琴,沉寂了几百年,如今终究还是乱了尘世。最重要的是,他想知道师锦楼究竟是否与朝廷有关?这次对付冥教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难道,还是为了二十多年前那场孽缘?唉,自古多情空余恨。
感觉到那道视线一直凝视在自己脸上,烈飞烟不仅在心里犯了个白眼,这什么白长老的死老头子到底在盯着她看什么?原以为此举可以引来师锦楼,没想到她倒是低估了她的用处,她竟然这么不顶用!
一旁的众人见状也只能是干着急,解毒的时候最禁忌有人打扰,可白长老只是坐在那儿一动未动,瞧那样子也不像是在瞧病?但这白长老脾气向来与常人迥异,她们到底也不敢打扰。
半晌,白衣老头的心思总算绕了回来,饶有兴味的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吩咐道,“你们都出去,我诊治的时候最祭被人打扰,都守在外面不要让任何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