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她认真严肃的样子,斛律楚邪直觉不妙:“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夏清没有回他,许久后,才答非所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那个易容的人,变回她本来面貌。”
“我不知道。”
“书籍上也没有记载?”
“据我所知,这种易容术,需要用到真正的人皮,然后以特殊的方法,与自己的肌肤黏合,具体的方法,我也不知。”
人皮?夏清倒抽一口冷气,原来这世上,还真有这种变态的易容术。可是,现代高科技的植皮技术,都做不到与患者肌肤完全相融,古人就能做到吗?
“再好的人皮,贴在脸上也不会显得自然啊?”她问出心中疑惑。
斛律楚邪道:“易容者取皮,取的并非是死皮,而是还未离开母体的婴孩皮肤。”
“没有离开母体的婴儿?”夏清顿时一阵恶寒。未离开母体,那不就还是胚胎?这也太变态了吧。
“只有这样,取下来的皮,才能与肌肤完全贴合,从而达到天衣无缝的效果。”护绿胡写解释道。
这么说,那个假扮自己的女人,脸上用的也是从未出生婴孩身上取下来的皮了?
突然感到有些恶心,强忍着不适道:“你如果真想帮我,就替我去救两个人。”
“我斛律楚邪从来只会杀人,不会救人。”斛律楚邪断然拒绝。
“算我求你。”夏清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此时此刻,能够求助的,也就只有这个曾折磨自己到死去活来的残暴将军。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斛律楚邪微微不适,她习惯了强势倔强的夏清,对那个满脸哀求之色的夏清,没办法接受。
“斛律楚邪,我求你了!”她拽住斛律楚邪的袖口,目光诚然恳切。
斛律楚邪终究受不住她的祈求,拂袖扭头道:“我答应你就是。”
“多谢。”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虽然答应了夏清,但对于这不符合自己的性情的帮助,他依旧表现出一种反感的态度。
夏清不在乎这些,只要他肯自己就够了。
“两日后,我会将要救之人的画像带来给你,还在这个地方见面。”
“你等等。”斛律楚邪拉住正准备离开的夏清,严肃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
“我不信,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不帮你救人。”
夏清长吁口气,无奈道:“好吧,你要知道,我就告诉你。”她指了指远处养心殿的地方:“看到没?那个地方,住着一个名叫夏芷清,还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你说与你长得一模一样?”斛律楚邪惊讶后,豁然明了:“怪不得你要问我易容术的问题。”
“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罗嗦,那个女人有些难对付,我绝不能给她抓住把柄,这就要回去了。”她推开斛律楚邪的手,撑起伞,又小心翼翼环顾一圈,这才朝树丛外走去。
走出几步,又倏地回头,“警告你,这里不是北狄,每一处都有重兵把守,妄想潜入皇帝寝宫行刺,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她甩甩手,转过身继续朝前走:“若是死在这里,我可不会那么好心为你收尸的,你自己想清楚,好好权衡一下利弊,我相信,你不是那种愚蠢冲动的傻瓜。”
斛律楚邪是什么表情,她已经看不到了,不过只要一想,就能猜到,定然是又气又怒吧。
头顶上方的天空,依旧乌黑阴霾,但心情突然变得晴朗起来。
她决定了,救出宝筝和秀兰,就带着她们一同去北狄。
斛律楚邪说得对,这里不适合自己,而北狄那里,却有一片宽广辽阔的天空,等着她去自由翱翔。
尽管还有这样那样的困扰,但这一晚,她却睡得无比踏实。
第二日,去给冒牌的自己送早膳时,却见一个熟悉的青色身影,正巧从眼前经过,进了偏殿。
元睿?
记得最后一次见他,是在天牢中,他那时对自己说了什么?好像是一定会救她之类的吧。
口口声声说相信自己的人,为什么一转眼,就将不属于的罪行强加到她的身上。人都是这种心口不一的生物吗?真是奇怪。
虽然不明白,但她不但算再去探究,她要不了多久就会从这里离开,永远不再回来。他们是怎样的人,对自己有怎样的感情,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假“夏清”的生活似乎不怎么规律,巳时已过,可她的房间,依旧拉着厚重的窗帘,屋内一片漆黑,鲛纱帐子后的床榻上,隐约可见有人伏卧其上。
她放下手中的托盘,道一句:“早饭我放在这里了。”便转身出了房间。
跟这个假冒货用不着客气,她已经觉得够憋屈了,天生不是做奴才的料,伺候皇帝也就算了,凭什么还要伺候这个不知哪里来的女人。
经过偏殿的时候,她见一名奉茶的小宫女正从里面走出,于是上前问:“在里面的是三王爷吗?”
小宫女道:“是的。”
“你有没有听到王爷在和皇上谈论什么?”
“好像……提到了三王妃吧。”小宫女不太确定道。
三王妃?在谈论自己?
“为什么要说起三王妃啊?”夏清做出与小宫女很熟稔的样子,一边帮她端茶盘,一边随意地问。
小宫女也没想那么多,以为夏清只是好奇而已,“我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