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控中,那丫鬟已经来到夏清身前,她的身后还跟着不少的人,不但有家丁仆从,也有闻讯赶来各院的夫人,声势浩大,排场豪华。
夏清冷冷环视一圈,安静淡然,似乎早就料到会发生这件事一般,“怎么?昨天还是一个一个前来拜访,今天就一涌而至,这么迫不及待吗?”
“王妃,我看您是弄错了吧。”丫鬟身后一名女子站出来,傲然地挺了挺胸,眼波流转,似魅惑,却更像是挑衅:“我们今日前来,是为薛夫人讨一个公道来的。”
夏清歪着脑袋,眼中带笑,却看也不看她,只看着薛夫人的贴身婢女:“你好像叫做……叫做竹巧对吗?”
竹巧以为夏清会为自己辩驳,却没想到她突然来问自己的名字,怔愣中,下意识回道:“是,我是叫做竹巧。”
夏清却只是笑,但眼中却快速划过一道凌厉冷光,“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从哪来的滚回哪里去!我这个人做事一向手下不留情,谁若惹火了我,绝对没有好下场!”
竹巧被她的气势震慑得一愣,下意识想要退缩,但随即一想,她也只是在逞强罢了,事已至此,她就是多一张嘴,也无法为自己洗清嫌疑,当下又气势汹汹道:“王妃,奴婢自然知道您心狠手辣,红儿姐姐就是最好的例子。但薛夫人却不能这样枉死,奴婢自小伺候在薛夫人身边,奴婢就是一死,也要报答薛夫人的情意!”
夏清听后,大笑不止:“好一个主仆情深,我想,薛夫人在九泉之下,一定也是无法瞑目的吧。”
竹巧脸色一白,“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难道不知道吗?”夏清逼视着竹巧,一双眸中冷光霍霍。
竹巧强压心底的惶恐,勉强直视夏清寒厉慑人的眸子:“王妃,您多说无益,这件事奴婢已经禀告王爷了,该如何处罚,是王爷的事情,奴婢只是做了分内的事情而已。”
是吗?已经告诉元睿了?今天的这场戏,可有看头了。
夏清点点头,似是很欣慰一般:“好啊,王爷来了正好,也省去我的麻烦了。”
话音刚落,就见远处又走来一行人,位于正前方的青袍男子,正是元睿。
他除了脸色铁青外,面上并无其他表情。
在他的身旁,还跟着打扮娇俏艳丽的烟荷,她手挽元睿的手臂,一副小鸟依人状紧靠在元睿身侧,如果不是亲身感受过这女人的狠毒,只怕连夏清也真的以为,她只是一名善良且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弱女子。
两人的目光快速在空中交汇,一个得意狠绝,一个淡漠冷澈,却是一触即分,夏清依旧冷冷望着围在自己身侧的丫鬟仆役,烟荷也仍旧温柔地望着身侧元睿的侧脸。
见元睿到来,众人非常自觉地为他让出路来,更有几个貌美的丫鬟故意放缓脚步,不识相地勾引起元睿。
“到底怎么回事?”元睿看也不看几人,目光只落在夏清身上。
还未等夏清答话,竹巧便抢着跪倒在元睿脚边,“王爷,您可一定要为我家夫人做主啊!”
元睿眉心微皱,显然对竹巧的抢白很是不悦。
他后退一步,仍是没有理会跪在脚痛哭流涕的竹巧,目光从夏清身上掠过,投向远处的湖心亭。
“王妃,听说薛环在你这里喝过一杯茶后,就口鼻渗血,倒地不起,可有此事?”元睿将目光从湖心亭收回,再次停留在夏清身上。
夏清毫不退缩地望着他,摇头道:“既然是听说,那就算不得真。”
“你还狡辩!”一声尖利的呵斥陡然响起,众人闻声看去,只见吴夫人俏立在人群当中,猩红的唇色,如同被鲜血浸染过一般,她恨恨地看着夏清,毫不掩饰眸中仇视的光芒:“分明是你下毒害死了薛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算你口舌如簧,也掩盖不了你犯下的罪行!”
“我也没打算掩盖。”夏清早就猜出,今日的污蔑事件,绝不是一个小小丫鬟可以设计出的,她本打算放吴倩雅一条生路,谁知她这么蠢笨,别人随便挑拨两句,她就听之信之,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她了。
吴倩雅面上有诧异迷惑的神色,转瞬就变为得意的轻蔑,“王妃这么说,就是承认自己下毒害死薛夫人一事了?”
面对吴倩雅的得意,夏清脸上却一片沉静,一点也没有罪行被揭穿的惊慌:“吴夫人大概是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我没打算掩盖事情的真相。”
吴倩雅冷哼一声,认准了夏清绝不会有翻身的机会,于是继续用言语攻击,“王妃这么说,是想要混淆视听吗?谁不知薛夫人才从你这里离开,就中毒身亡,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你再狡辩也没人会信。”
夏清没有反驳她,只冷冷反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薛夫人的死一定与我有关?”
“怎么会与你无关!薛夫人从你这里离开后,就没有用过任何食物也没有喝过一口水,除了你有机会在茶水中下毒,谁会有这个能耐!”吴倩雅几乎已经疯了,她今天势必要将夏清打垮,只有她垮了,自己才能坐上正妃的位置。
想对于她的急切疯狂,夏清却是神色淡淡,看她的眼神,不憎恨,不害怕,而是带着怜悯:“我不想为自己解释什么,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吴夫人对薛夫人的日常生活这么了如指掌,连她吃了什么、喝了什么都如此清楚明白?”
此话一出,众人都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