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红耳赤,又拒推不开身上那山一般沉重的男人,只能任他随心所欲。
他俯首爱怜地吻她绯红未褪的脸颊,低哑的嗓音像只餍足的兽,“宝贝,起来吧!”
林惜真的不想离开他的怀抱,她想跟他抱在一起说说话,也许这种时候两人之间的隔膜才能最小吧!但她想不到,男子发泄完之后就不想再粘着她了。
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再继续抱着他不放,她只能讪讪地松开他,水澈的清眸含着几分失落和无奈。
厉君浩若无其事起身,穿上裤子,精壮健美的上身纹着一只青色的豹子,张牙舞爪,盘踞在右胸至右背处,更为他增添了几分邪肆魅惑。
林惜知道,这只豹子他十几岁的时候就纹上身了。那时,他的性子又野又烈,打起架来不要命,大家叫他野豹子,或者直接叫他豹子。
昔日混迹街头的小混混,如今变成了人人敬仰的商界泰斗,大家已习惯尊称他为厉总,叫他豹子的人已经少之又少,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故交。
整理好衣服,林惜看到厉君浩从厨房里出来,端着热好的鸡汤。她没说什么,起身去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她目光复杂地望向客厅里那个让她爱不得又舍不下的男人。
“饿了没有?吃饭啦!”厉君浩若无其事地招呼她,茶几上摆好了饭菜,连筷子都摆放在那里。
她知道,激情过后又恢复到做朋友的时候了。这个男人,除在跟她亲热的时候,其余时间都很君子。
菱唇挽起讽刺的苦涩,她在他的身边坐下,端起碗,拿起筷子。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这顿饭将会食不下咽,厉君浩靠近她,魅声问道:“怎么不开心?”
她不说话,拨了几粒米。
“你看,老毛病又犯了。”他有些无奈,从她手里拿过碗筷放在茶几上,然后揽住她的纤腰,耐心解释道:“过去的事情无论谁对谁错,我们谁都不要再提,毕竟分手已经十年了。我们相逢才几个月,慢慢试着相处不好吗?非要急着承诺什么?我们也曾经山盟海誓过,有用吗?最后还不是分开了?现在不需要再做那些幼稚的事情吧!林惜,我俩都不是孩子了,也都有孩子了,成熟点好不好?给彼此一点时间,慢慢找回以前的感觉,嗯?”
他说的很对,海誓山盟有什么用?可是作为女人,哪个不希望心爱的男人把她捧在手心里,每天在她的耳边说一遍爱她?至少有承诺才肯放心交付,他这样试着交往,可是……她微微咬唇,暗想,为什么不按正常交往的程序,想发情的时候就发情,发泄完了就谈什么慢慢寻找感觉,她很无奈。
可是她又无法理直气壮地反驳他,因为每次发生关系的时候,她都没有态度坚决地拒绝过他,也不能说他强了她,再说她体验到了欢乐,这是肖剑男从未给过她的。
她一直以为自己患有性冷淡,是他让她明白了,原来她是个正常的女人。
沉默了许久,她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他的话,然后端起碗开始吃饭。
他不停地为她挟菜,还称赞她做的鸡汤比当年在碧水临天吃到的还好,最后他笑着说:“林惜,能娶你是福气!”
林惜默默地,没有再说话。明知道跟他在一起会一直这样起起伏伏,却也不忍拒绝他。
心底还是有一点希望的,他说的也对,分手十年了,他们都改变不少,重新试着了解对方,接纳对方,这个要求也不算过份。
这晚,厉君浩留宿在她的家里。
早晨,厉君浩一身清爽的从洗手间回来,林惜才勉强睁开眼睛。
她都不敢动,全身的骨头都似乎酥了。昨晚的他,简直就是只发情的野兽,根本没有节制,她求饶都没用。
“再睡会儿吧,昨晚把你累坏了!”他将挣扎着起床的她压回去,然后轻轻啄吻她的菱唇,柔声接道:“我的衬衣弄脏了,在洗手间里,你帮我洗洗。”
林惜微微抿嘴儿,昨晚在沙发上的时候,他的衬衣脱下就压在她的身下……扭过头,说:“不洗,你自己洗!”
“你给弄脏的就得你洗。”此时的男子像个较真的孩子。
似乎此时跟他争论衬衣上是她的弄脏的还是他弄脏的,有点不太明智,林惜便聪明地不再跟他计较。
男子见她不说话,便慢慢阖起眼睑,浓密纤长的睫毛像两把扇子,微微地卷翘,掩住了那双璀璨的星眸。挺直的鼻梁显出刚毅的气质,两个深深的梨涡,既使不笑的时候也能看出痕迹。唇形略嫌单薄,跟他的五官搭配起来却很好看,带着一抹迷人的淡粉色,诱人品尝。
林惜凝视着他熟悉的俊颜,这张在她睡梦里不知出现过多少次的脸庞,无论看多久都不会厌烦。
蓦地,他好像想起什么事情,睁开眼睛,笑着说:“还记得那年我过生日,你问我想要什么礼物,我看中了一款腰带,你没钱买,就买了两张电影票。结果,电影票放在衣服里,你给我洗碎了,两人只好在外面看了场免费的露天电影,第二天都冻感冒了!”
“你还说。”林惜也笑起来,“明明你有钱买电影票的,偏不肯买,还埋怨我洗坏了你的生日礼物,要我第二年你过生日的时候一定给你买条最好的腰带!”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脸上轻松的欢笑都慢慢沉寂,因为他们都知道,那个承诺就像迷航的船只,已经不知被岁月搁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