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什么?”花无邪没想到他会这么坦白,竟然连掩饰都没有。
“百姓比朝廷更在乎国家的太平。”
花无邪微微一怔,继而才腆着脸皮笑了笑,亮闪闪的眼睛像是琉璃一样绚烂。
“那么,你呢?”
如果说先前只是试探的话,问到这里花无邪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北堂静看着眼前一脸狡黠的面容,恍惚间有种错觉。似乎在很久一样,也有人拿这样狐狸一般狡猾却又认真的目光看着他,问他:“那么,你呢?”
“喂,傻了?”
见北堂静神游天外不说话,花无邪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才把他的心绪招了回来。
“我不知道你问我这个做什么……”北堂静收敛情绪微微一笑,一如既往地温润如玉,“如果你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的话,那么我只能告诉你……”一双温和的双眸逐渐变得坚毅而沉定,“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人。”
花无邪挑眉:“你在乎谁?”
“我可以不说吗?”
“不可以。”
“那我……还是不说好了。”
“哈?!静哥哥你好狡猾!”
纠缠了半天,不论花无邪怎么闹,北堂静还是没有吐露半个字,花无邪表示做人很失败,只能拉着北堂静去全皇城最贵的酒楼狠狠敲诈了一顿,才志不得意不满地放他回了……幽王府。看着北堂静心急火燎地奔了进去,花无邪坐在屋顶上啧啧感叹了一声,在断袖之风盛行的年代,果然什么都比不上基友情深啊!
回到皇宫,看到花无邪一脸老神在在无所事事的表情,李红杏忍了两天还是没忍住,便问她:“将军这么急着找你出去,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事儿没有,麻烦倒是一堆。”花无邪撇撇嘴,也不打算隐瞒。
“什么麻烦?”李红杏却是闲得发慌,闻言眼睛都亮了,也不晓得这恶劣的性子是跟谁学的。
花无邪忽然扭过脑袋,支着下颔问她:“你喜欢太子吗?”
李红杏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了。
“不要总是冷不丁问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行不行?就他那副冷冰冰自以为是得不行的性子,姑奶奶看一眼就想踩在脚底狠狠碾两下。”
“那行,我就杀了他。”
李红杏又是一口老血。
“你脑袋被驴踢了?我说不喜欢你就要杀他?……杀太子?谋杀亲夫?”
“你不是不喜欢嘛,那么紧张干什么?”花无邪白了她一眼,觉得这女人忒没出息了,人家连皇帝都砍了,她一个太子还杀不得?
“喂喂喂……等等啊!话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说只看戏不插手么?现在的局势本来就乱,你要这么一出手,那可就热闹得过头了。”见花无邪不像是说笑的样子,李红杏不免紧张了起来,“还是说,这是……将军的意思?”
“哎……”花无邪忧郁地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的,我娘亲还是那个贱男人的手里。”
“可是。你这样不会太草率了吗?”话一出口,李红杏瞬间觉得脑袋被驴踢的是自己,要是眼前这位小祖宗知道什么是草率的话,干尸都要笑活过来了。
某祖宗两手一摊,瞬间又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这不能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嘛……不过,其实我觉得太子那人还挺好逗的,这么死了真的是可惜。反正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咱不着急,先接着看戏,说不定还有更好玩的事发生呢。”
李红杏无力地抽了抽眼角。
果然,跟这个人较真完全是在。自取其辱。
花无邪不见得擅长谋略算计,不见得可以在宫廷翻云覆雨,她那种独来独往做事不计后果的性子,若真要让她担当大任统领一方那绝对是无稽之谈。但她却是一把最为锋利狠毒的杀人利刃,指拿打拿,例不虚发,任谁握在手里,都足够铲平所有的对手。只可惜,现在她只受自己掌控,听谁的话,杀什么样的人,多多少少还要看她的心情。
太子那个人啊……有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让自己放过他?
第一场雪落下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了年关,这年的冬天不算冷,然而宫里的人却觉得这年的冬季比以往任何一年都要来得寒心。冬至日吃汤圆是很早之前就有的习俗,在现代,一般都是北方吃水饺南方吃汤圆,而在这里却统一都吃汤圆,而且一定要是红豆馅的才行。
汤圆的寓意即为团圆,为了合着这个意思,宫里头摆了一个晚宴,偌大的一个圆桌子坐满了人。
太后坐在主位,左边是太子右边是皇后,继而才是太子妃,太子小妃,秦妃,“大公主”夜琅珈,幽王以及一些花无邪打过几次照面的宫妃。虽然太后很想把花无邪拉到边上,但宫里头的礼数还是在的,想了想还是作罢,免得一些长舌的人又要嚼出什么话头。这一次代政不比以往,没了先帝和刚殁的皇上的支持,反倒有些宵小一直在捣乱,搅得她到哪儿都不得安宁。可即便如此,这个位置她还是要坐下去,多坐一日便是一日。
本该是热闹祥和的一顿团圆饭,因着这阴沉的天气和那诡谲的氛围,一顿饭吃得闷声静气的,偶尔有几个妃子试图改善一下气氛,没扯几句便又冷生生地被打了下去,反而将场面弄得更加沉寂。
花无邪虽然是闲不住的人,但是这种跳梁小丑般的事情她是决然不会做的,所以某人一直在卯足了马力剥虾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