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亮出一把锐冷锋利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上男人的喉间,下一刹,花无邪的脖子上瞬间就多出了三把长剑,汹涌而来的杀气就是用后脑勺也能感觉到。花无邪开始动摇了……这状况,绝对占不到什么便宜啊!太坑爹了,这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有这样好的身手?所谓的卧虎藏龙人外有人大概就是眼下的这种光景吧!
但是,不管怎么样,她花无邪的面子怎么可以就这么被人扫下去?!
那绝对绝对。
还是小命要紧。
花无邪正要收手,那红狐狸却早一步开了口:“你们退下。”
“可是公子……”紫衣人还想说些什么,然而下半句话却硬生生在男人隔了一层纱帐的目光下逼了回去,话说他的眼睛难道是激光发射器?
三把利剑很快就解放了花无邪的脖子,片刻后客栈里就只剩下她和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甚至连掌柜都十分有先见之明地把算盘拎到了后厢房。
趁这会儿功夫,花无邪迅速整顿了一下士气,握着匕首的指头却紧得差点儿抽筋。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弱爆了!
一点儿威胁的气势都没有!
红狐狸却依旧笑得春风得意,风情万种:“你不会。”
花无邪眼角狠狠一抽:“凭什么?”这家伙是在挑衅她的极限是吧?!
“因为……”红狐狸缓缓说着,一个字一个字拉得又细又长又柔软,温热的指尖轻轻抚上花无邪的脸颊,继而在她的鼻尖亲昵地点了一点,“你不舍得。”
花无邪陡然间觉得浑身蹿过一道电流,心里竟然滋生出几分“恐惧”……这个男人该不会是变态吧?不会是。有恋童癖的变态吧?!
看着花无邪僵硬的表情,男人又是一阵低低的轻笑,似乎连最骄傲的夜莺在他面前都要羞愤得上吊自尽。
“你那么容易心软,怎么可能会杀人呢?”
花无邪忍无可忍,啪的拍了一掌桌子站起来:“老子杀过人!”
话音一出,刚走进来的一群人当即顿在了原地,齐刷刷的转过头来盯着她看。
红狐狸闻言却只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花无邪要吐血了……居然又被耍了一道!眼前这只到底是哪里来的妖孽啊?!
石云天率先一步走过来,先是看了一眼那个一身绯红的男人,再转而问向花无邪:“你们在干什么?”
花无邪颓然地坐了回去,拿起筷子夹了满满一碗递到石云天面前:“吃饭啊……你饿不?要不要坐下来一起吃?小爷请客……”
见石云天没有反应,花无邪又端回碗趴在桌子上埋头咀嚼,顺便体会一下什么叫化悲愤为食欲。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辈子都不晚!他奶奶的……
“别光吃素的,来,吃块肉……”红狐狸温柔体贴地往花无邪碗里添了一块猪蹄,言笑晏晏,“我们花了几千万年爬到食物链顶端,不是为了吃蔬菜的。”
“啪。嗒。”
筷子从花无邪的手里滑了出去,掉在了石云天的脚边。
某人叼着一根还没完全塞进嘴里的青菜,瞪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对面那个笑靥如花的男人,脑子里瞬间劈开一整片的空白。
扑上去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臂,花无邪激动得两眼发光:“你到底是谁?!”
火狐狸轻轻顺了一把垂到胸前的长发,笑着望向花无邪,缓缓吐出两个字:“你猜。”
花无邪暴走了。
怎么会有这么难搞的人!砍又砍不得,骂又没有用,求也求不来,偏偏要把她的胃口吊得老高,然后在一边以看她抓狂为乐……遇到这种深山老妖,花无邪没办法淡定了。狠狠瞪了那红狐狸一眼,花无邪头一次率先弃甲离去。再跟他多呆一会儿,她真怕自己要忍不住浑身炸毛!
冲到大街上迎面吹了一阵冷风,肚子里的邪火才稍微灭了一些,坐在一边的馄饨铺子里支着下巴搜肠刮肚想了半天,花无邪还是想不起来哪儿遇到过这么一号人物,但他确实又让自己感觉到一种熟悉的味道。嗷嗷嗷。太过分了!
这时候天色还未全黑,路上熙熙攘攘挤满了人,明天就是武林大会正式举行的日子,衡阳城一时间塞满了各个流派的江湖人士。远远的,忽然捕捉到前方路口有一抹熟悉的身影掠过,花无邪脑中精光一闪。是大胡子老怪!
脚底一抹油,花无邪嗖的就蹿了过去,到了路口却找丢了人,但是她肯定没看错!
虽然说衡阳城有乱神馆,在这里遇到乱神馆的堂主无可厚非,然而大胡子老怪负责的并不是这边的分堂口,眼下又适逢武林大会,世界上可没有那么多凑巧的事。所以,这一回,难道乱神馆的人也要插手武林大会吗?
尽管云凉亡国之后,捡了花大面瘫这么一个财大气粗的便宜“爹”,花无邪就理所当然地把乱神馆当成了自家老窝,但她这位“少主”对乱神馆的事务却是懒得过问,是以乱神馆的一切事务仍是有花葬与几位堂主亲自操纵,她知道的并不多。不过,作为一种常识,花无邪还是知道乱神馆虽混迹江湖,却是极少参与武林事由,更多的反而是四处敛财。因为每一届乱神馆馆主都是扫灭全武林的存在,在这种强者为尊的排位法则下,再加上乱神馆的实力,若要抢夺武林盟主之位,乱神馆馆主可谓是手到擒来。大概是嫌江湖纷争处理起来太麻烦,颇有点儿吃力不讨好,是以每一任的馆主都对此提不起什么太大的兴趣。而且权力一大麻烦就多,乱神馆雄厚的财力本就已经够招人觊觎了,所以乱神馆里的高层人物行动都会很低调,即使是像花葬这样人尽皆知的人物,真正见过他的人也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