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夜允殇杀人般的目光,秦琅珈却只当他是空气,任他瞪得眼珠子掉出来也不管不顾,只自顾自给花无邪的手指上药包扎。不过就是一个小口子,偏要倒腾得跟伤筋断骨一样严重。
见秦琅珈对自己的威胁无动于衷,夜允殇忽而勾起嘴角,倾身往花无邪身上靠了些。
秦琅珈只见得被子微微抖动,不晓得底下做了什么小动作。
花无邪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和表情,纵然脸皮再厚,此刻也不免觉得有些尴尬,只能忍着。
见花无邪没有反应,夜允殇又拿脚往她腿上蹭了蹭,伸手在她的小屁屁上捏了一把,凑到她耳边低低笑了一声:“好软,好滑……”
秦琅珈的脸色瞬间冰倒了零点。
花无邪忍无可忍,弓起腿狠狠踹了他一脚:“死开!小爷的屁股也是你能捏的吗?!”
话音一落,秦琅珈目光恐怖得几乎可以杀人,出手如电往夜允殇胸前迅速点了几下,最后一下按在了他的喉间。随即拿被子往花无邪身上一裹,把她卷成一个蚕蛹后直接打包横抱起来,转身就走,留下帷帐内一个动弹不得的光裸美男艺术体,对着床单上那胭脂般的一点丹红独自重温昨日的一夜销魂。
“噗通!”
一把甩开被子,秦琅珈径自就将花无邪扔进了温泉池里。
呛了一大口水,花无邪怒了:“你搞……咳咳……什么……咳咳咳……啊?”
一句话断断续续地还没说完,秦琅珈紧跟着就走了下来,目光凶狠地盯着花无邪,面容冷峻得可怕。
如果说夜允殇是这种表情,花无邪肯定不当回事儿,但是一想温柔如水的秦琅珈换上这种表情,那实在是有些惊悚了。
“你……你要……咳咳咳……干什么?”
他靠近一步,花无邪就后退两步,温泉池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一下子就靠到了岸边。因着水面白雾袅袅,离得稍微远些就看不清楚事物,然而花无邪还是本能地双手抱胸,护着光溜溜的身子。
在水里走了两步,秦琅珈的衣裳也已湿透,乌黑的发丝湿哒哒地挂在肩头,隐隐约约露出一片白皙的脖颈,以及一小截性感的锁骨。
目光从花无邪的眼睛渐渐下移,滑过细挺的鼻尖,最后落到那两片嫣红的唇瓣上便锁住不动。
在看到那两人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时,秦琅珈气得几乎发疯,恨不得把花无邪吊起来用鞭子抽上几百下,在瞄到床单上的那片红点时更是嫉妒得想要杀人。
然而……比起教训她,他现在更想要。
吻她。
伸手捞过花无邪的后脑勺,秦琅珈闭上眼俯身攫住她的双唇,细细啃噬着那泛着些微红肿的唇瓣,带着三分惩罚七分痴恋。
花无邪想要推开他,然而看见他那样的神情,推拒的手伸到一半,便又不自觉地捧上了他的脸。
秦琅珈带着惩示性的吻因着她这个动作忽然放轻了许多,逐渐变得温柔起来,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兽,黏着她,依赖她,想从她那儿寻求些许安慰与关心。
绵长而细腻的一个吻,舒服得让人想要睡觉……
看着那张毫无防备的睡颜,秦琅珈哭笑不得,最后只得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身子清理干净,用干的毛巾擦干头发,裹到毛毯里抱到床上。
怀抱着一个香软而娇小的身子,秦琅珈低头在花无邪额头浅浅印下一个吻,随即合上眼睛陪着她一起补觉。
当梦寐以求的情形真的发生的时候,总会让人以为那是幻境,所以小心翼翼地不敢惊动时光,只怕一旦睁开眼睛,所有一切都是假的。
他没想到,花无邪会用这样的方式笼络夜允殇。
花无邪一直是个很“狡猾”的人,她总说别人是老狐狸,其实她自己才是千年狐狸精,什么都看得分明通透,却是不到时机绝不利用。他知道她从来不把贞操放在心上,可她这样对待自己,还是让她觉得心疼。就算她委身于夜允殇不见得是对他有感情,他还是没办法不嫉妒,可同时,他也没有办法讨厌她。
只是为她心疼,因为她总是这么不爱惜自己。
这厢温软香存,那厢树林子里却是杀气腾腾,花生米和大黑托腮坐在一边,看着那个疯狂舞剑砍断了无数枝叶茎干的影子,想不明白为什么小静会这么生气。不就是看到母妃和父皇睡在同一个床上嘛……他也经常跟母妃睡在一起啊,虽然经常会被母妃不小心踹下床……
等过了九个时辰夜允殇的穴道自动解开之后,想找秦琅珈算账却没了人影,连同花无邪一行都像是瞬间消失了一般。
“贵妃人呢?”
“娘娘走了……”宫人战战兢兢,递上来一封信,“临走之前,娘娘让奴婢把这个交给皇上。”
夜允殇即刻抽过信封打开信纸,几眼速速扫过,脸色顿然黑到了极点,却是怒极反笑:“哈哈!好……原来她打的竟然是这个主意!果然是好深的心机……”
其实,花无邪只是一时兴起而已。
信纸上只有几个字。
“想找我,就带着嫁妆来,我在凤决皇宫等你。”
世界上,有很多东西可以当做儿戏,唯独战争不能,可是在统治者的翻云覆雨中,战争很有可能只是他们嘴里脱口而出的几句话,连儿戏都还不如。但无论统治者是好战还是恶战,对于平民百姓而言,战争永远都是一场灭顶的灾难。
战乱不过才几年,九州之地便已天怒人怨民不聊生,从一开始的热血沸腾到如今的消极倦怠,不仅是嘉凰与海国的子民消磨了斗志,就连凤决士兵的气焰也降了好几个拍子。他们如今最关心的不再是孰胜孰败,而是什么时候可以彻底平定下来,过上安稳依昔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