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叫老子什么?!”
“啊,大哥!大帅哥!”宫小柒笑得特狗腿,看得玉英一阵鄙视。
魁梧大汉虎目一瞪:“兔崽子!你敢再叫一遍?!”
宫小柒吓得又是往后一缩,有些傻了……不好,这厮是汉子不是姑娘,不吃这套。那该叫啥?大虾?怪蜀黍?哎呀,想不出来了……宫小柒一个情急,硬是在玉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惹得他眼角一阵抽搐,却不得不迫于威胁出面帮她开脱:“老怪,这娃儿不简单,就这么杀了未免有些可惜,不如到了日岛再把她扔上去,反正到了那里,一样也是死。”
魁梧大汉看了眼玉英,又看了眼宫小柒,琢磨了一阵,才粗着嗓子“嗯”了一声,继而对宫小柒招了招手:“你过来。”
宫小柒紧紧抓着玉英的袖子,又往后缩了一点,紧张得如同即将遭受侵犯的小萝莉:“怪……怪蜀黍……不……不要欺负七儿,七儿很乖的……”
玉英冷冷哼了一声,顿时有种甩她一锅贴的冲动,欺软怕硬的墙头草!他居然会败在这种小兔崽子的手里,不横刀自刎都有些对不起自己的脸皮了!
“叫你过来你就过来!磨蹭什么!”魁梧大汉十分不耐的喝了一声。
宫小柒立刻耗子一样瞬间窜到他面前,站得笔挺,还顺带敬了个标准的报道礼:“到!怪蜀黍有何吩咐?”
“嗯,”魁梧大汉这次倒没有对她的称呼有所不满,只瞪着两只驼铃一样大的眼睛,看起来凶悍至极,“方才我听你们在船舱里玩得热闹,是在搞些什么把戏?”
宫小柒一听有门,立刻又特狗腿地贴了上去,从兜里掏出来不及放进苏梦怀里的卡牌在魁梧大汉的面前晃了晃:“解闷专用道具,出行必备!”
七天后,天蒙蒙亮,水面上雾气散去了大半,宫小柒站在甲板上隐隐约约看见了岸边稀稀落落的几团黑影,不用数也知道,至少有一半的灵魂已经插上翅膀飞走了,而剩下的那些,估计也都只吊着半口气。因为在大船靠近的过程中,她没听到任何一声欢呼与惊喜,整个场景冷寂而苍凉,只有不远处的林子里响着吱吱叫唤的夏蝉,偶尔还会迅速穿过几声尖锐的鸟鸣。
七天后,当夜允殇一行人穿过那片死寂的沼泽林狼狈不堪地躺在沙滩的礁石上休息的时候,当他们饿得双眼发昏四肢无力地回想着曾经的锦衣玉食的时候,当他们一边与岛上的凶禽毒兽搏命相争一边却还要提防身边人的暗算刺杀的时候……他们却看见,那个早先失踪的小女童,此时此刻正坐在那个船老大的肩头,笑着跟他们挥手打招呼。
“哈喽!勇士们,你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哦……咚咚锵!咚咚锵!咚锵咚锵咚咚锵!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乱神馆的人虽然没什么人情味儿,但到底没有变态到喜欢折磨人玩儿,况且这群小崽子是乱神馆的新锐,如果到头来一个都没有留下,不但不好向上面交代,到时候恐怕还要再找一批,那就麻烦了。是以,将这一百多名少童接上船的时候,大胡子老怪的态度明显和善了许多。虽然他的外表看起来完全跟和善扯不上半根毛线。
“快点上船!处理一下伤势,再过三天就可以解脱了……嗯?快点快点!再不上来就呆在这个岛上等死吧!兔崽子!”
一群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缓缓蹬上甲板,清晨的阳光还不是很烈,但气温却依旧闷热,不少人的身上布满了伤痕,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都已经溃脓腐烂了起来,散发出阵阵的恶臭,有的甚至还长出了细小的蛆虫,看起来尤为恐怖。宫小柒捏着鼻子,光洁的小脸蛋因为受不了这种恶臭的刺激而缩成了一团,一直到人都上得差不多了,才瞧见北堂静几人衣衫褴褛地走上来,精神却还不差,但显然没有了一开始的热血豪情,像是被烈日打蔫了的茄子。
“静哥哥!”宫小柒跳下船板,蹦蹦跳跳地跑过去,一脸的崇拜,“你都没有受伤诶,好厉害!”
北堂静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伸手拧了一把衣角的水泽,还没有完全晾干,贴在肌肤上很是难受。
“他们没有为难你么?”
他以为这丫头至少会找个地方躲起来,没想到她倒是大大咧咧地跟那群人打成了一片,看样子像是来这片水域上游玩一般。连那个看起来穷凶极恶的男人,在跟她说话的时候都亲善了不少,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方法攀上了交情。不过顽劣归顽劣,宫小柒倒是一直秉持着决不让自己吃亏的原则,这点却是很难得的。
“呵呵,没有啊!他们在打牌的时候都输给小爷了,所以在上岛之前,他们都要听小爷的!是吧,怪蜀黍……”宫小柒转过头对大胡子老怪挤眉弄眼了一番,气得他虎目狠狠一瞪,却又不得不十分别扭地扯着嗓子吭了一声,憋屈得紧。
要不是她在卡牌上下了毒,他一早就把这小兔崽子扔到水里去喂鱼了!他奶奶的真奸诈!
最后上来的两位是李红杏和夜允殇,不过他们两个比较牛逼,不是走上来的,而是飞上来的,一人站在一边的船舷上,别说是毫发无伤,就连衣服都还干净整洁,一点都不显得狼狈。只不过,两个人一个目光炙热如火,一个眼色冷若寒冰,看样子是杠上了。
“来来来……发福利了发福利了!”
宫小柒拍拍手,让人端上来几大锅色香味浓的鱼汤,一一舀了满碗递给那些又饿又累的少童。这些剩下的幸存者能活下来,自然都有一些本事,然而这七天在沼泽林里也过得够呛,闻到那浓郁的鲜香味儿,便顾不得有没有包扎好伤口,仰头就是一口喝干,又再盛了一碗雪白米饭,吃得津津有味宛若山珍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