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小柒一听这苗头不对,李菲儿不是钦定的太子妃么?都是人尽皆知的事实了,她也不是小孩子,怎么会那么不明事理地把一颗琉璃心交给了幽王那傻丫?而且比起夜允殇来,夜寒幽除了长的妖孽了点儿,地位还不及太子,也不见得有什么好的,更何况人家说不准还是个弯的,她怎么就那么有眼无珠呢!
差不多过了个把时辰,大船才又徐徐靠了岸,光从表面上看,日岛和月岛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只是整体面积要稍微小一点,不像月岛那样绵长。这大概就是日月两岛名称的由来,而那个所谓的“莲花岛”,大概是乱神馆自拟的标签性称呼。
船上的一百多名少童一一都包扎了伤口,换了身衣服吃饱穿好,虽然没有得到很好的休息,但看精力已经恢复了不少,毕竟是少儿热血,自愈力很是强劲。
站在船舷上的那两位,足足对峙了半个时辰有余,最后终于在宫小柒的捣乱下暂时放下了这段不算恩怨的恩怨,转而一致对外。
“******别唱了!”
“你给我闭嘴!”
“不行啊,现在士气低落,不加把油不成啊!”宫小柒抱着从苏梦那里抢来的宝贝天音琴,一边跳一边乱弹,“药!药!药!黑为够!动词大慈动词大慈动词大慈动词大慈动词大慈动词大慈动词大慈动词大慈动词大慈动词大慈动词大慈动词大慈动词大慈动词大慈动词大慈动词大慈…………心情有没有好点?气氛有没有很嗨?!切克闹继续!动词大慈动词大慈动词大慈动词大慈动词大慈动词大慈动词大慈动词大慈动词大慈动词大慈动词大慈动词大慈动词大慈动词大慈……药!药!切克闹切克闹!”
苏梦欲哭无泪,连说话的调子都跟着宫小柒跑在了一块:“我的琴我的琴……”
一船的少男少女在风中无限凌乱,集体呈现出嘴角四十五度上扬……看起来十分之壮观。
李菲儿睡得浑浑噩噩,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状态,终于在听了宫小柒惨不忍睹的魔音之后,艰难而怨念地睁开了眼睛:“你再唱下去我就要死了……”
“呀,骗人!”宫小柒抱着跟她个头差不多高的七弦琴一蹦一蹦又跳了回来,笑嘻嘻地拨了最后一下重音,“你这不是活过来了嘛!”
见宫小柒终于闹腾够了,苏梦有气无力地伸出手:“现在可以把琴还给我了吧?”
“nonono……”宫小柒摇摇头,十分欢喜地摸了一把琴身,又凑过鼻子很是陶醉地嗅了嗅,“你这琴好香的,又很轻,拿来当拐杖很好使呢!”
“****!”苏梦忍无可忍,口不择言,“你才是拐杖!你从头到脚都是拐杖!”说着一把夺过拐杖……哦不,是天音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下了船,正是烈日当头的正午,然而一走到林子里,就让人感觉阴森得可怕,没有特别不堪入目的恐怖场景,但就是没来由的,惹人起一层鸡皮疙瘩,邪气得很。
“呀!”宫小柒忽然低低叫了一声,指着乱石堆后面成堆的长着绿毛的斑驳白骨,忍不住咋舌,“好多骷髅!”
众人齐齐回头,随后集体奉送类似于看白痴的鄙视眼神一个。
宫小柒特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难道月岛上死的热比这里还多?”
“那倒不至于。”李红杏走过来一脚踩碎了那些破烂不堪的白骨,目光严峻地往四周巡视了一圈,“在月岛,一开始的路比较好走,死人骨头是在后面才出现的,可是在这里,才一上岛就看到这么多白骨,恐怕这里的环境比我们想象的要恶劣很多。”
闻言,众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李红杏,俨然把这个在月岛表现甚佳的少女当成了此行的领袖。
“对对对!”宫小柒立刻跟着小鸡啄米,“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团结一致,互帮互助,共度难关!”
原本十分豪情壮志的一番话从宫小柒稚嫩的嘴里吐出来,就显得不伦不类起来,因而理所当然地就被所有人无视掉了,气得宫小柒牙痒痒,恨不得一人棒子敲醒他们的脑袋。放着她这么个出行必备的正点军师不用,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哼,看他们这幅没文化的样子,大概连暴殄天物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哼!
小岛上水分充沛,又无人砍伐,植物茂盛得几乎令人发指,才往林子里走了没多远,日头就被严严实实地遮掉了,只露出极少的几条光线,照亮了这片没有路径的林域。
苏梦说他打小在山林长大,对分辨方向很有一套,且刚才在月岛,他也确然是第一个穿出沼泽里的,跟着他走,众人皆无异议。唯独宫小柒叼了根杂草在嘴里,很是不服气。凭啥呀,她也是打小在山里长大的,混得比这小子还灵活呢,咋就没人愿意相信她的?!太过分了!居然看不起小爷!
一群人缓慢地在山林里穿行,不敢走得太快,一是怕有危险,二来,连续七天的心力交瘁,体力上也吃不消。
“嘶嘶嘶。”
“沙沙沙。”
走了不久,耳朵灵的人就听到了丛林里传来的细碎声响,但是声音断断续续,不是很清晰,也就没人在意。然而越往里走,这种声音就越清楚,同时也越来越逼近,好像有什么怪物要从树林后窜出来。众人停下脚步四处张望了一圈,却是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只是心里被那声音搞得有些发毛。
宫小柒叼着杂草,乐悠悠地靠在一边的树干上,从苏梦的怀里掏出一包绿豆糕,拿了一块递给他当“储藏费”,苏梦对此终于练就了见怪不怪的本事,无奈而愤愤然地拿过绿豆糕一口塞进了嘴里,强烈而无力地表示了一下徒劳的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