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男人有时候也挺好骗的。
脱离康硕的袭击范围,爬上高脚凳坐他旁边,努了努嘴示意他可以开始表演。他这体型,可以摇滚吧?
拨了两个音,康硕停顿下来,充满戾气的眼神忽而变得温和,看了封姿一眼,认认真真,随后低头,拨动琴弦。
如月光般流泻开来的音符,缓缓跳跃着铺满整座舞池,又渐渐的消散开去,以至于无形。一串串无痕的音乐符号,却在第一下就那样深深地震撼封姿的心灵。充满灵气与撕裂感的吉他声,糅合了punk的狂放而不失glamrock的华丽,配合着康硕漂亮而随意不羁的唱腔,编织出充满了流动的质感的优美旋律,封姿的心里,只剩下康硕原始而沙哑的嗓音。
“片段中有些散落
有些深刻的错
还不懂这一秒钟
怎么举动怎么好好地和谁牵手
那寂寞有些许不同
我挑着留下没说
那生活还过分激动
没什么我已经以为能够把握
而我不再觉得失去是舍不得
有时候只愿意听你唱完一首歌
在所有人事已非的景色里
我最喜欢你
片段中有些散落
有些深刻的错
就快懂这一秒钟
怎么举动怎么好好和你过
那寂寞有些许不同
我挑着留下没说
那生活还过分激动
没什么我已经以为能够把握
你知道你曾经让人被爱并且经过
毕竟是有着怯怯但能给的沉默
在所有不被想起的快乐里
我最喜欢你
而我不再觉得失去是舍不得
有时候只愿意听你唱完一首歌
在所有人事已非的景色里
我最喜欢你
而我不再觉得
而我不再觉得……”
康硕唱的很棒,封姿自觉乐理从小不好,无法说出条条道道,但是真心的觉得比那些所谓的歌手要好很多,至少,在整首歌声中,她已经沉醉在其中无法自拔,刚才觉得突兀的画面现在在她眼中来看是出奇的和谐。
一首(喜欢),带着些许无奈的喜欢,带着些许无望的喜欢,带着些许愿意放手的喜欢,因为是真正的喜欢。
他好想说,我最喜欢你,可是没有开口的必要。
放下吉他,看着还有点呆愣中的封姿,康硕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大掌再次摸上封姿的头顶,这次却没有用力,只是放着,两三秒之后,轻轻的揉了一下,就放开。
而我不再觉得失去是舍不得。
“走吧。”
一个人坐上了出租车,封姿还有点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自己的头顶,仿佛上面还残留着康硕手掌的余温。老大今天有点奇怪啊……他动手动脚的时候吧,自己好像也害怕的,他今天没怎么动坏心思,为毛自己心里就这么没底呢……难道自己都已经被吃豆腐习惯了……****……
“哎,小姐,到哪儿啊?”前排司机大哥不耐烦的扯大嗓门问了第三遍,才将某个处在神游状态的女人拉回了现实。
“啊!哦,去云开甲第。”封姿下意识的报了宋琅家的地址,一出口,自己也有点迟疑,嘴唇动了下想改,终究没有出声。刚才自己还说工作和私人感情要分开,自己一定要努力加油做到。
从背包中拿出一个棒球帽,垂下发,将脸遮住大半。如果覃枫真对自己有所怀疑的话,以后还真的要多注意,千万不能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下车,上楼,掏出钥匙转动门锁;似乎有一日,想起宋琅,也曾在这里做过相同的动作。
闭上眼,深呼吸,封姿,你可曾做好了面对宋琅的准备?
一,二,三,开门。
门刚打开,面前忽然黑影一闪,封姿条件发射性的想自卫攻击,身体却已经被纳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宋琅。
不过两天两夜没有见,宋琅却觉得已经过了好几年。他一直跟着她到了卓七七的家中,才彻底放下心来处理任务,但心却始终牵挂在那个老女人身上。他担心她的身体,怕她再发烧,怕她伤口再复发;他担心她的想法,怕她想不开会迷惑,更怕她会被愤怒仇恨迷惑住眼睛而做什么危险的举动。更多的时间,他想念她,想念她的柔软想念她的温度,想念她身上干净清香的味道。
宋琅深深的将封姿拥进怀里,两天失眠两天无心,下巴上长出的胡渣刮着封姿的几乎,有一些些细微的刺痛。
“放……放开……”封姿的身体有一点点僵硬,预想中那样难堪的心结并没有铺天盖地将她击倒,在宋琅的怀中,除了有一点点介怀之外,她已经不再如初时那样恐惧张煌不能接受。
时间是把杀猪刀。
“不放!”宋琅在她颈间摩挲,语气有着一点点无助和深深的不舍,天知道,这两天来他多想冲到她的面前,向她道歉,向她忏悔,告诉她他有多想她有多爱她……可是他不能,他不能在她还没有想通还没有能力接受现实的时候,再给她的伤口撒上一把盐,再逼迫她正视不愿面对的伤口。
但是现在,她自己回来了!宋琅觉得这就像一场梦一样,他害怕她会再次逃走,他害怕她会消失不见,只有紧紧抱着这个心爱的女人,他才能有那么一丝丝安全感。
“晓晓。”他一如那日在医院一样低声轻唤,不管这是她的真名还是假名,从此以后,这是他称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