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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约旦前国王 侯赛因:终身恋飞

约旦哈希姆王国前国王侯赛因·伊本·塔拉勒,早年因为一次奇遇与空军和飞行结下了不解之缘。虽历经千难万险,但一生酷爱飞行不动摇。在世界上众多与驾机飞行结缘的名人中,他堪称真正的王者。

与空军结奇缘

侯赛因从小就对飞机怀有特殊的感情。还在少年时代,他就收集了各种各样的飞机图片,有战斗机、轰炸机、客机等,他把它们整齐地贴在一本大相册内。然而,真正使他一辈子与空军和飞行结缘的是一次突发事件。

1951年7月20日,在圣城耶路撒冷的阿克萨清真寺门口,约旦哈希姆王国国王、侯赛因的祖父阿卜杜拉,被一名巴勒斯坦民族主义枪手刺杀身亡。就在他身旁,年仅16岁的侯赛因亲眼目睹了这一幕惨剧,而他自己也险些中弹。若不是军装上别着的那枚前一天刚颁发给他的阿拉伯军团空军部队(即今天的约旦皇家空军)的“空军徽章”,将飞来的子弹挡了出去,约旦的历史恐怕就要改写了。正因为这一次奇遇,注定了侯赛因一生将与空军和飞行结下不解之缘。

1952年8月,年仅17岁的侯赛因接替患重病的父王,被立为约旦第三任国王。同年9月,他在乘坐空军中校费希尔驾驶的飞机去外地视察部队途中,产生了学习飞行的念头。他向费希尔中校问了许多关于驾驶飞机的问题,并提出要亲自试一试。两天以后,当费希尔再次驾机接送侯赛因时,他又提出两人一同驾驶飞机的要求。这一秘密传到侯赛因母亲泽扬太后那里,她和一些王室要员公开表示反对。侯赛因不甘屈服,顶住来自家庭、王宫和政府的压力,发誓要学飞行。最后,他们总算勉强同意了他的要求,但坚持绝对不允许单飞。

侯赛因国王执意要学习飞行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他怀有填补约旦航空“真空”的强烈责任感。他继位时,约旦既无自己的空军,又无自己的民航事业。这种状况使他忧心忡忡。他强烈意识到,对于处在中东战略要地的约旦来说,建立一支拥有实力的强大空军实在太重要了。那时他认为,约旦之所以不能有效地保卫自己的领土和领空,就因为没有一支自己的空军。在祖国遭受袭击的情况下,总是依靠外国空军的援助不是明智之举。同时,他意识到,对于约旦这样一个独立国家来说,开创、发展自己的民航事业也是必不可少的。

侯赛因国王执意要学习飞行的另外一个原因是,他希望以自己选择的方式履行国王的职责,过一种自己爱好的生活。他作为一国之君主,日理万机,工作十分繁忙。有时候,他觉得有些工作太单调乏味,迫切希望从现实的世界中超脱出来,哪怕1小时也好。于是,飞行就成了他实现这个目标的最佳手段。对他来说,在万里长空驾机飞行是一种很好的运动,也是一种独特的休息和享受。他后来曾说过:“每当我驾驶飞机,总要长长地出一口气,感谢真主,在这时我才成为自己命运的主人。高高地在天空飞翔,这对我来说,就意味着一种自由。”

学飞行用奇招

1953年5月2日,侯赛因到了法定年龄,举行了登基大典,正式行使国王权力。同年6月23日,开始了第一次飞行训练。他选择英国皇家空军军官乔克·达格利什担任他的教练。在1小时的飞行训练中,教练带着他做了奥斯特螺旋桨式飞机所能做的盘旋、俯冲、跃升、筋斗等各种高难度飞行动作。飞行中,侯赛因晕机反应十分强烈,感到头昏脑胀,连续出现呕吐。尽管如此,他仍然以顽强的毅力坚持飞行训练。在炎炎烈日下,每周训练5天,有时甚至多达6天,每天飞行都在5小时以上。由于训练刻苦,他一个多月就能熟练地驾驶飞机了。

单飞的事侯赛因不知提了多少次,但每一次都遭到了严正拒绝。不过,他最终还是抓住了一次绝好的机会。有一天,机场发生了飞行事故,其他人都为处理和调查事故忙作一团。趁人不备,侯赛因悄悄地爬上他的“鸽”式飞机,迅速起动了发动机,滑进跑道后立即加油门起飞。飞机呼啸着直刺蓝天,机场上所有的人都被吓得不知所措,眼巴巴地望着他在空中飞行。从此,他获得了单飞权。

后来,侯赛因还学会了驾驶喷气式战机和直升机。约旦空军装备的“大斗犬”教练机、C-130运输机、AH-1S攻击直升机和“幻影”F-1、F-16战斗机等几乎所有的飞机他都飞过,还在空中发射过AIM-9“响尾蛇”和R-550“魔术”等导弹。1986年,约旦空军从美国引进的F-16战斗机到达国内后,侯赛因国王第一个驾驶它飞行。

侯赛因国王不满足于四平八稳地驾驶飞机,渗透到血液里的冒险精神,撺掇他做出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驾驶直升机时,他喜欢把引擎熄灭,让失去动力的直升机像秤砣一样自由坠落。直到最后一刹那才起动引擎,操纵直升机重新升起。他喜欢在喷气式战斗机上单飞,给皇室成员和大臣们表演各式各样特技动作。表演到惊险之处,观看的人有的被吓得尖叫着捂着双眼不敢再看。而他因为领略了那份惊险,兴奋不已。

有一次,侯赛因与他的飞行教官达格利什因一个话题谈起了塞浦路斯。当时,那里的希腊人和土耳其人正在闹纠纷。达格利什很熟悉塞浦路斯的风土人情,他津津乐道地讲起那里莱德拉宫饭店的牛排味道如何鲜美。话音刚落,侯赛因就已经拉着达格利什的手说:“你说牛排好,咱们这就去吃!”还没等达格利什反应过来,侯赛因已拉着他登上了“鸽”式飞机,向塞浦路斯的方向飞去。他俩隐瞒了身份,在莱德拉宫饭店吃了两份牛排后又飞了回来。

侯赛因国王不仅自己终生挚爱飞行,还积极鼓励子女们也学习飞行。他的长子、后来接任约旦国王的阿卜杜拉,最先成为战斗机飞行员和跳伞能手。他的次子费萨尔亲王,毕业于英国皇家空军学院,攻读的主要专业也是军事飞行。国王的女儿阿依莎公主,先是拜大哥为教练学习飞行,后来穿上军装成为约旦第一位女兵。这位金发碧眼的窈窕淑女,经过艰苦训练,不仅学会了驾驶飞机,还学会了跳伞。

屡遭谋害终平安

侯赛因17岁成为约旦国王,他一直住在巴斯曼宫。宫里养着一群猫,侯赛因国王很喜欢它们,吩咐宫中的厨师把猫喂饱养好。

一天,他在宫中花园里散步,突然发现有3只猫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起初,他还以为这些猫饿了才躺在那儿,但后来发现,这是3只死猫。他感到此事可疑,便亲自调查。宫中几位厨师和警卫人员向他报告说,他们在前两天就已经发现过十几只死猫。侯赛因听后大为惊讶。接着,他又进一步调查,终于查了个水落石出。原来宫中有个厨师被人用重金收买,要用毒药害死国王及其全家。但这位厨师缺乏作案经验,不能确定放多少毒药才能药死国王及其家人。于是,他便先在猫身上做试验。事发后,这位厨师被捕入狱。过了些时候,侯赛因国王作完礼拜从清真寺出来,看到一个手持《古兰经》的小姑娘。这位小姑娘就是那位厨师的女儿,她请求侯赛因国王能赦免她的父亲。侯赛因国王大发慈悲,立即下令释放了那位厨师。

1959年,侯赛因国王准备访问美国并作45天的旅行。就在即将动身前夕,他得到情报说:他的武装部队参谋长沙迪克·舍拉和一些军官,在某个国家的帮助下密谋发动政变。他们策划占领军队司令部,刺杀总司令,轰炸国王

家庭住地扎赫兰宫……当国王得知这个情报时,事态发展已越来越明显。但当时还没有足够证据可以立即逮捕这位将军,而访美的行期早已商定,不容改变。怎么办?侯赛因国王果断地决定:“把他带在我身边进行这次长时间旅行,这样至少我可以监视他。”沙迪克得知国王要带他访美,很不情愿,找出种种理由,试图辞掉这次旅行。然而,国王的命令又不得不服从。就这样,国王带着这个阴谋活动的头子上路了。在美国,国王与他吃住在一起,一块出席正式集会,还把他介绍给美国政界人士。后来,国王回忆说:“我对我做出这样决定感到非常满意。我到了美国的时候,大部分阴谋分子已经逮捕,并投进了监狱。”然而,随行的沙迪克却不知道国内发生的事情。回国后,他也被捕入狱,被判处死刑。不久改判终身监禁。后来,国王赦免了他。

1960年8月29日,约旦首相府被炸,马贾利首相和另外12名首相府工作人员被炸死。侯赛因国王获悉这一消息后,立即驾驶汽车、拿起手枪向肇事地点驶去。中途,国王被国防大臣和武装部队总司令拦住了。他们力谏国王不要到肇事地点去,以免发生意外。国王接受了这一建议。果然,在第一次爆炸后不到1小时,又发生了第二次大爆炸。这次爆炸破坏性更大,死伤的人员更多。不过,侯赛因国王又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处置险情出奇迹

有记者针对侯赛因国王的冒险经历向他提问:“在您看来,哪一次情况最危险?”侯赛因国王回答:“驾驶专机到欧洲旅行的那一次。就是那次飞行,差点结束了我的生命。”

1958年7月14日,侯赛因的堂兄、伊拉克国王费萨尔全家被政变分子杀害了。经过紧张的工作后,危机已经平息。他决定进行短期休假,去欧洲旅行。11月10日早晨8时,国王驾驶一架旧式的双引擎飞机离开安曼。同行的有副驾驶、皇家空军顾问,也是他的飞行教练乔克·达格利什上校,舅父谢里夫·纳赛尔以及两名空军飞行员。后者的任务是到达英国后,把专机飞回约旦。

对于这次飞行,约旦方面按惯例与国王专机要飞越的包括叙利亚在内的有关国家进行了联系,并获得了这些国家的许可。然而,专机在向叙利亚边境飞行中,用无线电与大马士革联系、报告自己的空中位置并请求继续飞行时,叙利亚方面突然改变了主意,不让专机过境,并命令马上降落。国王立即回答:“我们已经得到飞行许可,我们的方向是塞浦路斯,不能到大马士革降落。”于是,专机继续向前飞行。叙方又一次呼叫,让飞机降落,并发出了降落信号。当时国王很着急,立即把情况通知了安曼有关人员。得到的回答是:“你们马上返回基地,保持与叙方的联系,但不要告诉你们收到了其他指示。”接着说:“真主保佑!”这足以说明问题的严重性。国王与副驾驶员商量后,决定飞回约旦,并避开了去时的航线。

就在这时,叙利亚的两架米格-17战斗机追了上来。很显然,是来拦截他们的。于是,他们把飞机从1万英尺高空降下来,贴近地面飞行,避免米格战斗机的追击,想就这样悄悄潜回约旦。但两架米格战机发现了他们,在专机右边转了一个弯,企图堵截他们的去路。接着又拉起来升入高空,准备对他们实施攻击。国王弄清他们的意图后,凭着熟练的飞行技术,驾驶着这架老式飞机,时而以最大速度飞行,时而超低空飞行,与叙利亚米格战斗机周旋起来。有一次,他观察自己的飞行状态稍微迟疑了一下,猛然间发现飞机正朝着一个山丘冲过去。于是,他迅速做了一个急速上升转弯,因操纵动作猛,飞机出现了严重抖动。当眼看就要撞到山丘上的时候,飞机终于被拉了起来。

米格飞机由于飞行速度太快,转弯半径太大,始终没有截住他们。于是,就向侯赛因的专机实施射击。国王驾着专机时而高速飞行,时而急剧、大幅度地改变飞行状态,千方百计地躲避米格战机射出的炮弹。尽管如此,他们的飞机还是被击中了。幸好炮弹打到的不是要害部位,飞机还能勉强维持飞行。经过一段时间与对方的艰苦周旋,最终他们飞回了约旦领空,驾驶数处中弹的飞机安全着陆,避免了一场机毁人亡的悲剧。

当侯赛因死里逃生驾机降落在本国的机场后,立即召集内阁会议。随后,他向全国人民发表了广播讲话,谴责了这种“疯狂的侵略行动”。并宣布:“我的政府将采取必要的措施来回击这种侵略,以维护我们国家的尊严。”

玩车也疯狂

侯赛因国王精力充沛,喜欢活动,希望亲自到基层接触各界人士,进行社会调查。他把视察部队或工程项目当作乐事。晚饭后,经常伴着月光亲自驾车到部队驻地,与士兵们在漫漫黄沙中摸爬滚打,与他们一起在茫茫沙漠中巡逻。天亮时,他又开车返回王宫,稍事休息后便开始一天的工作。

王宫警卫人员为保证侯赛因国王的安全,千方百计阻止他随便驾车外出。侯赛因国王不与警卫人员争辩,但在暗暗考虑对策。有一次,他决定化装成出租汽车司机,到民间进行私访。于是,他穿上一件大衣,裹上一块大缠头巾,把脸遮起来,只露出两只眼睛。晚8时左右,他开着一辆挂着普通车牌的草绿色的旧“福特”牌轿车,离开王宫行驶在公路上。路上果然有人搭乘他的车,侯赛因国王便与乘车人自由地交谈,从中了解到许多在宫中听不到的事情。他直到半夜才驾车返回宫中。

还有一次,侯赛因国王决定秘密进行一次有关他本人声望的民意测验,他再次乔装成出租汽车司机驾车出宫。在汽车开往杰拉什的路上,侯赛因国王迅速发现一个贝都因人。双方讲好价钱后,这位乡下人便上了侯赛因国王的车。开始,国王与乘车人谈收成、论家常,后又故意将话题引到对国王的评价和看法上。国王问他:“人们经常谈论侯赛因国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你如何看待他?他是个好国王吗?”那人说:“除真主外,他是我们的最高统帅。他保护我们,帮助我们。我们很热爱他。”侯赛因国王说:“我不能完全同意你的话。”那人听了怒火中烧,大声喊道:“你再敢对我们的国王说这种话,我就揍你,非打得你出血不可。”幸亏王宫的警卫人员及时赶到,才为国王解了围。为了答谢这位贝都因人的直言,侯赛因国王一直把他送到目的地。

侯赛因国王对自己精湛的驾驶技术十分自信,但对不测事件也有所防范。自从他的祖父阿卜杜拉国王被刺身亡以后,侯赛因国王总是随身携带一支手枪。他通常把手枪放在汽车驾驶盘前面的套箱里。有时候,他在急转弯或急刹车时,手枪就会飞出来掉在身旁乘客的膝盖上。

侯赛因国王喜欢参加汽车比赛,尤其喜欢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开车、参加汽车拉力赛。多年来,约旦每年都举办一次汽车拉力赛,这种拉力赛多在安曼附近的山区举行。侯赛因国王几乎每年都参加这种拉力赛,而且曾多次获得第一名。1987年,年逾50的侯赛因国王,与其长子阿卜杜拉亲王一道参加约旦全国汽车拉力赛。比赛仍选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举行。赛前,不少军政要员和社会名流曾进谏:国王年事已高,最好不要参加此类赛车活动。爱车如命的国王自然不会接受这种建议。于是,进谏者又试图通过努尔王后劝说国王放弃这一活动。努尔王后对进谏者表示谢意,她不仅没有劝阻国王参加汽车拉力赛,而且亲自带着孩子们赶到现场,组织起皇家家庭啦啦队,自任队长,为侯赛因国王父子加油助威。在这次比赛中,侯赛因国王老当益壮,再次获得汽车拉力赛第一名。阿卜杜拉亲王获得第三名。努尔王后负责发奖,她高兴地把奖杯发给侯赛因国王。

内政外交高手

在侯赛因国王长达37年的统治中,他把多数精力放在了提高约旦人民的生活水平上。从20世纪60年代起,就致力于约旦的经济和基础设施的建设。在全国建起了高速公路网络;让99%的约旦人用上了电和自来水,受教育的约旦人占全国总人数的88.5%;出生婴儿的死亡率,从当初70‰下降到31‰。

在当今世界许多君主们的眼里,侯赛因国王简直“不成体统”。他听从妻子的建议,向新闻界开放自己的王宫,甚至允许王后邀请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与国王和王子们共进晚餐。当因特网方兴未艾的时候,侯赛因国王不仅首先成为网民,而且还把自己的王宫、办公室和王族成员的照片全都挂在网上。约旦王室成了世界上第一个上网的王室。

侯赛因国王统治下的约旦,能在大国争夺和各种势力的夹缝中谋求生存和发展,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他随机应变的能力。国内形势紧张时,他就宣布实行紧急法,解散政党,把控制政局作为首要任务;局势一缓和,他就扩大民主,推行改革,把发展经济和改善人民生活放在首位。从20世纪70年代起,侯赛因把发展经济置于优先地位,实行“经济开放和贸易自由化”政策;鼓励私人投资,努力引进外资和国外先进技术,使约旦获得了“中东经济奇迹”的美誉。1996年,约旦的人均收入达到了1600美元。

侯赛因国王在外交上也表现出了出色的才能。弱小的约旦夹在以色列、叙利亚和伊拉克等国之间,同埃及、叙利亚、巴勒斯坦的关系都曾经紧张过,特别是1990年伊拉克侵吞科威特以后,不少阿拉伯国家同约旦断交,海湾国家也中断了对约旦的援助。但是,侯赛因总能及时调整政策,千方百计地同这些国家改善关系,为约旦赢得一个了相对稳定的和平环境。

阿以争端一直是国际热点问题之一,侯赛因作为一个小国的领导人,却在这场旷日持久的争端中发挥了重大作用。1994年,侯赛因国王同以色列前总理拉宾正式签署了和约。其后,又积极推动中东问题的和平解决。最令人难忘的是1998年10月,当巴以双方在美国怀伊庄园谈判陷入僵局时,正在美国治病的侯赛因应克林顿总统的请求,不顾化疗后的强烈不适,拖着病体前往谈判地,以自己的威望和同阿以双方领导人的特殊关系进行调解,使长达9天的艰苦谈判最终有了结果,双方达成了“怀伊临时和平协议”。10月23日晚,当他以癌症晚期病人的形象再次出现在协议签字仪式上时,人们都被他为和平而舍生忘死的精神深深感动。在矛盾与冲突最激烈的中东政治舞台上,侯赛因国王凭其超群的技巧获得了国际社会的承认与尊重,使约旦和中东死敌化干戈为玉帛。侯赛因国王在中东这块多灾多难的政治舞台上,扮演着最孤独的“狮子王”角色。西方世界长期以来反对他的君主制度,阿拉伯世界又谴责他亲西方,但经过他长期不懈的努力,终于获得各方的尊重。

开专机出访中国

1983年9月,一个秋高气爽、风和日丽的下午,中国北京首都机场做好了迎接约旦国王侯赛因和努尔王后专机降落的各项准备工作。不一会儿,国王的座机按时稳稳地着陆,并滑到了停机坪。这时人群中有一个人不禁高声喊了起来:“快看,侯赛因国王亲自驾驶飞机!”在场的人定睛一看,坐在驾驶舱内机长位置操纵飞机的飞行员,正是约旦一国之君——国王侯赛因。只见他穿着一身引人注目的飞行服,神采奕奕地向前来迎候他的中国领导人和在场群众挥手致意。

在侯赛因国王访华的日子里,他对随行的中国记者曾谈论到飞行一事。他说,他不仅喜欢自己亲自驾驶飞机,而且也十分喜欢欣赏经验丰富的其他飞行员的实际操作。中国记者看到,在北京到外地参观访问的途中,侯赛因国王曾多次走进专机驾驶舱,坐在飞行员身旁,一边观看操作,一边同机组人员亲切交谈。侯赛因国王对飞机性能和飞行技术等都非常内行,且又平易近人,所以大家都不感到拘束。

最后的飞行

1997年下半年,侯赛因国王患了淋巴癌,次年前往美国治疗。1999年1月19日,一辈子酷爱飞行的他,不顾重病在身,坚持自己驾驶专机从美国明尼苏达回到了阔别6个多月的祖国。当专机在首都安曼机场降落后,面容消瘦、神态疲惫的他,在努尔王后搀扶下走下舷梯,眼含热泪深情地回头注视着他所深爱的飞机,并缓缓地挥手与之告别。在场的人见此情景无不为之动容;全世界的人通过媒体看到这一幕,也无不为之动容。当时的国王虽然显得有些疲惫,但还是精神抖擞地检阅了倾城出动的欢迎队伍。群众看到自己的国王恢复了健康,无不欢呼雀跃,整个国家沉浸在喜悦、欢快的气氛之中。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竟是他一生中的最后一次飞行。

2月7日中午12时,约旦首都安曼,所有的电视台都停止了正常节目的演播,插播以约旦国旗为背景的巨幅侯赛因国王的肖像。一个眼里含着泪水的约旦国家电视台播音员,用颤抖的声音宣读一份声明:“约旦内阁向亲爱的约旦人民和阿拉伯兄弟国家沉痛宣布:尊敬的约旦国王侯赛因一世,于11时43分回到了真主的身边!”随后,摄政王阿卜杜拉沉痛万分地发表了全国电视讲话:“我的父亲,也是约旦人民的父亲去世了!”

当侯赛因国王去世的消息传出后,世界各国为之撼动:美国总统克林顿立即发布了一份书面声明说:“希拉里和我都为失去一位真正的朋友感到无比地悲痛。我一直祈祷这一天不要这么快就来临!”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说:“每个以色列人,不管他是****、中派、****,还是上层、下层,都为失去一个伟大的领导人感到痛心。以色列人民不仅把他看成是约旦的爱国者,而且还是伟大的和平卫士。”以色列总统魏茨曼说:“侯赛因国王是20世纪最伟大的领导人之一,一个为和平而战的勇士,一个智慧的人,一个善于与邻为善的人。”德国总理施罗德表示:“侯赛因国王的去世让世界失去了一位不知疲倦的和平斗士。”

◎ 相关链接

“鸽”式飞机简介

“鸽”式飞机德文名为Taube(意为“鸽”),该机由奥地利人伊格·埃特里希于1909年设计,次年完成试飞,奥地利鲁瑙和德国兰普勒等工厂都曾许可制造。“鸽”式飞机是一战前著名的单翼机,也是德国第一种批量生产和第一种实用型的军用飞机。曾被充作战斗机、轰炸机、侦察机和教练机广泛使用,起初德国、意大利和奥匈帝国军队有装备,后来散布世界各地。中国北洋军阀政府也曾购进2架,著名飞行家厉汝燕1912年曾驾驶该型飞机,在上海江湾跑马场上空成功进行过飞行表演。

“鸽”式飞机装一副木制两叶螺旋桨和一台99马力“梅塞德斯”E4F发动机,装有两个前轮和一个木制尾橇。全机采用木制翼肋,外敷蒙皮。通过拉索牵引机翼和水平尾翼末端产生扭转变形的方法,实现对飞机的滚转、俯仰控制,而没有采用常规的副翼、升降舵。

乘员:2人

机长:9.9米

翼展:14.3米

机翼面积:32.5米2

空重:650千克

最大速度:100千米/时

航程:140千米

实用升限:2000米

武器:步枪、手枪或手掷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