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杨凤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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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寒门学子(1)

启蒙心灵

杨凤田学习上的优秀,事业上的成功,家庭生活的幸福,总让他想起父母的养育之恩。俗话说:“严父慈母,儿女幸福”,他从小就得到了父母的良好启蒙教育。

父亲杨景和是个很要强的人,总想出人头地,干什么事都有股不服输的劲头。为了全家人的生计,他种地、磨面、打短工,还学会了木匠手艺。农闲时他不闲,做果匣子,磨荞麦面到集市上去卖,想方设法挣钱,维持家里生活,供儿女读书。他认识几个字,但认的不多,吃尽了没文化、没知识的苦头。所以他下决心,再苦再累也要让儿子上学读书。他知道“桑要从小育、人要从小教”,“子不教父之过”的道理。所以他对子女要求很严格,不听话、淘气打架的,他会严厉教训,甚至动手打骂。当然他还知道“言教不如身教、身教重于言教”的道理。所以他没有嗜痂之癖,在子女面前,他不仅是个严父,还是做人的榜样。

杨凤田的母亲郭连芳是位勤劳、宽厚、孝顺的家庭妇女。在旧社会“女人无才便是德”的封建思想统治下,女孩子很少有上学的,更何况是穷人家的女孩子呢。因此,她没有上过学,没有文化,但她天生聪慧,记忆力相当好。她经常给儿女讲历史故事,讲家庭的经历,讲古比今,如何做人。平日里,做饭、洗衣、喂猪、养鸡,全家人的衣服、鞋袜都是她一手缝制。一年四季没有闲的时候。在那更深夜静的晚上,母亲借着小油灯的微弱灯光,纺线、纳鞋底、缝补衣服的情景,杨凤田至今都历历在目。杨凤田的爷爷晚年多病,眼睛不好,看不清楚东西,还经常拉肚子,卧床不起。母亲从不嫌弃,耐心地服侍老人,尽显孝心。母亲对子女的教育则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耐心、宽容,因此儿女更加尊敬她。也由于母亲的宽厚、真诚,杨家的街坊邻居都与之交好,亲戚朋友经常来家走动。杨凤田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长大,父母的一言一行,他看在眼里,记在心上,父母成为他后来做人做事的榜样。

杨凤田除了得到父母的教育外,还得到了爷爷的关爱。爷爷是教书先生,非常重视学习。古人云:“三岁看八岁,八岁看老”,爷爷看出了“凤孙子”是个好苗子,格外喜欢。当杨凤田刚刚懂事时,就手把手教他认字、背“百家姓”和“三字经”、打算盘。上学前,杨凤田就已认识了不少字,并学会了加、减、乘、除。这给他以后学习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师兄不如师弟

杨凤田的家乡解放后,让他最开心的是,他可以上学了。

1948年1月初的一天清晨,杨凤田早早地醒来了,睁开眼睛,

天还黑着呢。自己穿好衣服,跑到正在做饭的母亲跟前。“每天叫你都不起来,今天咋起这么早啊?”妈妈故意问他。

“今天不是上学吗!”他带着稚气回答妈妈的问话。妈妈知道儿子早就想上学念书了,只是解放前家里人口多,生活困难,再说他年龄还小,就没有叫他上学。解放了,人民政府号召适龄儿童都要上学念书,儿子赶上了好社会,于是答应了他上学读书的要求,没想到儿子这么着急。杨凤田简单吃了早饭,背起母亲做的书包,高高兴兴、连蹦带跳地走向铁河嘴子初级小学,成了一名小学生。

学校是有校规的,学生要遵守纪律,这对于自由散漫惯了的杨凤田来说,一时还难于适应。一堂课45分钟,真有点坐不住。东看看、西望望,精神老是溜号。老师曾多次提醒他要注意听讲,好一阵子,还是改不了。课后的作业虽然也能完成,但总是草草了事,不是很认真。因为不听话、淘气,曾挨过老师打手板。不过每当老师提问他时,总是对答如流,很少有卡壳的时候。每次考试,他的成绩都很好,总是排在前几名。杨凤田还清楚地记得:

有一次,我刚下课,四年级的老师突然把我叫到教室里,给我一道算术题让我计算。我看看题,想了想,一会儿就算出来了。这时老师转过头去,对站在一旁的一名男生说:“你看看,人家二年级的学生都能算出来的题,你都四年级了,还不会算,你这是咋学的?”然后拍拍我的脑袋说:“你很聪明,好好学习!”

师兄不如师弟这件事情在学校里很快传开了。老师们都知道杨凤田是个聪明的孩子,只要他肯用功,一定是个有出息的学生。于是老师对他因材施教,多次讲古人“头悬梁、锥刺股”等刻苦学习的故事,这对他还真有启发。他知道了“只要现在好好读书,将来才能好”的道理。他逐渐地用心学习了,随之学习成绩就更好了,获得了“区优秀学生”称号,1952年1月被保送到高小。

小学生胜了老先生

杨凤田被保送到高小读书,感到很光荣,很自豪。因此进入高小后,一直用心学习,成绩一直优秀。思想品德也越来越好,很受老师的喜欢,加入了少先队,担当了中队长、大队副和大队委会委员。

杨凤田的弟弟杨墨田,曾任稍户营子镇镇长,义县卫生局局长、质量局局长。他回忆说哥哥在读高小的时候就聪明过人,有件事情始终令他难忘:

那是解放后的事,我们家分到了土地,分到了房子,生活越过越好。随着时间的过去,家里人口的增加,孩子长大,分到的两间半房子已经不够住。解决住房问题,已经逐渐成为家里很迫切的问题。父亲经过查看,看准了一块房基地。经与地的主人协商同意兑换。我家把两年卖棉花的钱都给了那家还不够,还需给一些耕地。按当时的规定,二亩[1]耕地换一亩房基地。为了公平,两家特意请了本村的一位老先生。由他丈量土地,并算出亩数。当丈量完杨家的土地后,老先生戴上老花镜,扒拉起算盘珠,算出我家应给那一家多少条垄耕地。在丈量土地时,恰巧我五哥放学回家,他背着书包也跑来看热闹。当时,他已是六年级学生,学过一些土地面积的知识。他一边看老先生算,一边自己算。当听到老先生算的结果时,他望着老先生说:“老姑父,你算得不对吧?是不是再算一遍?”起先,老先生很自信,心想:“这么多年来,我从没有算错过,也没有人说我算错过。”因此有些不耐烦地说:“不会的,错不了。”五哥还挺执着,央求他再算一遍。老先生实在拗不过,不得不再算一遍。这一算,老先生傻眼了,不好意思地说:“多算了一条垄。”老先生很注重面子,面有羞色,过一会儿又说:“小凤子,以后这碗饭就得你吃了,我吃不了啦!”

杨凤田用自己所学,为家里算回一条垄(150米长)的耕地,全家人自然都很高兴,对他夸个不停。小学生胜了老先生的事,在铁河嘴子屯也传开了,成了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杨凤田的聪慧显露了头角。

快乐的童年

孩子的天性是好玩、好动,会玩的孩子才是聪明的孩子。杨凤田小时候,家里人口多,孩子也多,很热闹。他从小就跟在哥哥、姐姐的屁股后头,到处玩耍。开始是看着他们玩,渐渐长大了,就和他们或邻居孩子们一起玩。当春天来临的时候,随着气候的转暖,台山上的小草渐渐吐出了绿芽、长大,变成郁郁葱葱的草原。各种野花相继开放、满山遍野、争奇斗艳。小鸟迎春而来,在一丛丛变绿了的灌木林中飞来飞去,啼鸣不停。杨凤田每逢不上学的时候,就愿意爬到山上,在那绿草如茵的草地上、丛林中,一边放驴、割草,一边用铁夹子捕鸟。每当捕到一只,就非常开心,非常快乐。如果捕到一只活鸟,就小心翼翼地拿回家,养起来;如果是只死鸟,拿回家用火烧着吃;捕多了就让母亲炒熟了就饭吃。小鸟的肉虽然不多,但吃起来非常香,别有风味。到了夏天,气温高了,雨水多了,河水涨了,他就和小朋友们一起到屯南的细河里洗澡、玩水、抓鱼,观赏河滩上斑斓的鹅卵石,同样开心。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棉花开了,一片白茫茫;高粱红了,一片红彤彤。杨凤田在五彩缤纷的田野里,捡棉花、拔花生,干自己力所能及的农活。闲时在地里烧些毛豆、花生,吃起来津津有味,尽管嘴巴周围贴满了黑灰,双手成了黑“爪子”,也在所不惜。冬天尽管寒冷,却挡不住孩子们的身影。杨凤田仍然到室外玩耍。那时家家户户都有粪堆,像个小山包。于是孩子们就在这里玩起了“抢山头”的游戏。谁先登上山头,再把后上来的人推下去,谁就可以占山为王了。在同龄孩子中,杨凤田常常是胜利者。另外,撞拐、打箭杆(高粱杆)、玩嘎啦哈,也都是常玩的游戏。当大雪纷飞的时候,堆雪人、打雪仗,更是让他玩得兴起,全身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