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经济空中客车:一个真实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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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开始创业(2)

1964年,美国通用动力公司的变后掠翼战斗机F-111A 进行了首飞,随后是洛克希德公司的SR-71A和北美公司令人印象深刻的战略轰炸机原型XB -70“瓦尔基里”(Valkyrie)。

法国也参与了航空竞争,决定在圭亚那建造库鲁 (Kourou)航天中心,“神秘”20(Mystère 20)商用喷气机在波尔多首飞,首架海上巡逻机“大西洋”(Atlahtic)下线。“大西洋”飞机的出现表明“欧洲航空”正在形成,法国玛特拉公司(Matra)和英国****·西德利公司成立的合资企业,预示了更加雄心勃勃的伙伴关系将粉墨登场。

与此同时,英国正在走向衰落。1957年,英国国防大臣邓肯·桑 迪 斯 (Duncan Sandys)在著名的国防白皮书中阐明了导弹发展的绝对优先权,并且预言有人驾驶战斗机将会过时。为此,“喷火”( Spitfire)、“飓风”( Hurricane)、“吸血鬼”( Vam pire)和“猎人”(Hunter)战斗机便生不逢时,一问世就遇到了不可挽回的错误。1964年底,一份来自上议院的报告小心地提出应该考虑把这个优先权交与欧洲,然而,短短几个月后,英方三大项目遭到取消。英国飞机公司(BAC )的 TSR2战术攻击机、“鹞”式(Hanier)战斗机的超声速后继机型P1154以及垂直起飞的HS-681计划的终止,给了英国航空界致命一击。那么,巴黎—伦敦联盟又如何呢?1964年7月24日,由技术经理皮埃尔·塞特勒(Pierre Satre)率领的法国南方飞机公司代表团会见了英国飞机公司代表团,包括“子爵”(Viscount)飞机的总工程师巴兹尔·斯蒂芬森 (Basil Stephenson)和他的亲密合作伙伴厄尼·马歇尔(Ernie m arshall)。他们共同讨论了短程180~200座客机的潜在商业价值,实现了法英企业间的会谈。会议讨论决定建立一个小型的双边国家工作小组,并且得到了南方飞机公司总裁安德烈·普杰特(An dré Puget)和英国飞机公司总经理乔治·爱德华的批准。

但是法国和英国很快就分道扬镳了,并非出于技术原因,而是由于商业目标不一致。英国飞机公司优先考虑了英国欧洲航空公司的需求,这将有可能重复过去的错误,像以前那样使不只一个计划劳而无功。事实就是这样,一般来说,法国和英国之间的关系远远达不到乐观的程度。在“协和”项目上合作很困难,实际上已形成了一些问题,虽然这些问题只是在幕后,但却是实实在在地存在着。此外,在英吉利海峡两岸,尽管所有迹象都表明他们注定要走到一起,工业家们却都偷偷梦想着各自能成为欧洲的霸主。

英国宇航制造商协会的统计显示,英国的理论工业潜力是法国的2.5倍,但是法国似乎更有活力,并且有政府作为后盾不断地给予支持。在任何时候,无论哪个政党执政,法国从来都没有动摇过捍卫国家航空业的决心,也给予了不懈的支持。然而,在英国,不论是保守党还是工党,在执政后都是以系统地废除对方的航空计划作为权力的象征。尽管“协和”的项目启动带来的短暂欢乐暂时掩饰了他们之间的这种对抗,但法国和英国一直保持着竞争的态势。

欧洲向美国发出了崛起的呼声,但是似乎没有得到任何反应,以后的事件也证明了这一点。很快,美国两大公司开始关注航空公司对于大容量客机的迫切需求。1964年底,波音公司已开始考虑研制波音707的改型,机身延长超过12米,能运送275名乘客。这在当时完全是革命性的想法,但是这种波音707- 820客机只有飞行员感兴趣。道格拉斯公司没有启动的加长型,即200座的DC- 8飞机,设计概念似乎更为合理,而事实上,这个方案在一段时间以后才被拿到桌面上来。

在此期间,美国依靠着技术的巨大优势在前进。但是美国人也有犯错的时候,其中最严重的错误就是低估了欧洲人的能力,这种能力来自于由法国人发起的联合起来以适应新环境的行动,即航空工业的国际化。

宽体飞机“加莱恩”之年

达索公司开展了广泛的研究。“神秘”30(Mystère 30)和 “神秘、”1000( Mystère 1000)的预发展几乎同时出现在圣克劳德(Saint-Cloud)的绘图板上。前者是50座双发客机,源自“神秘”XX( Mystère XX),是法国国内航空公司开始创业所需要的机型。这架飞机可能已经为法德合作提供了基础。一直在寻求发展机会的西贝尔公司对该项目表示出了极大的兴趣,把它看作是DC - 3的真正后继机。但是马塞尔·达 索 (Marcel Dassault)认为荷兰福克公司的F.27更适合这个市场定位。

与以前的飞机相比,“神秘”100 0( My s tère1000)是一种完全不同的飞机。它是中短程150座客机,可与波音727竞争。如果启动这个项目,南方飞机公司将负责总装。马塞尔·达索和安德烈·普杰特在5月24日讨论了合作的可能性,但是没有结果。“神秘”1000(Mystère 1000)的设计理念明确地倾向于“水星”(Mercure)飞机,但是因为南方飞机公司选择了不同的发展方向,因此被暂时搁置。其他法国飞机制造商也很活跃,布雷盖飞机公司已经开始勾画出一种双层双发Br- 123大型客机,而北方飞机公司正在考虑各种各样的重型设计方案,最后选定是由查狄伦(Chatillon)的设计部门牵头设计出Nord 600飞机——一种装有4台罗罗公司的“斯贝”(Spey)发动机的225座客机。

在 1964年,设计理念虽层出不穷,但最终却殊途同归。当然,那时关于“协和”飞机的消息占据了报刊的头版头条,它的发展也进入了非常关键的阶段,然而,对这个项目不利的政治局势正在逐渐形成。伦敦欲从这前途未卜的项目中退出,来自工党的首相哈罗德·威尔逊 (Harold Wilson)试图削减该项目的支出。值得记住的是,有几个重要的声音提议要让德国来取代英国,从而拯救“协和”项目。具有影响力的慕尼黑记者保罗·格罗斯—塔尔 蒙 (Paul Gross-Talm on)假装不知道这个建议是如此的不切实际,特别为此进行了争辩。但是,这个想法间接地为有心的观察家提供了实质的信息,那就是事实上德国非常希望回到欧洲航空工业的最前线。德国似乎为此准备了必要的财政资源,并正在努力重建其完美的技术工艺。这个信息达到了其目的,尤其是对巴黎。

变迁中的欧洲

欧洲共同市场的发展不断加深,同时又紧跟潮流。这种趋势显然对以商用航空起步的航空运输业形成了冲击。1964年春,为重振航空联盟,提出了一个合并共同市场6个国家的主要航空公司的野心勃勃的计划,这预示着将诞生一个空前强大的航空公司。

要做到这一点需要各方达成一项协议,明确每个国家在这个联合组织中合适的份额,而实质上,这个联合组织的份额问题是最难以解决的。例如:汉莎航空公司应占有多少股份?尽管这家德国航空公司与其他的公司相比还有相当大的差距,但是它发展迅猛,因此,公司经理认为份额的分配不能仅仅基于当前的状况,而且该问题拖得越久,对他们越有利。由于难以达成一致意见,这个生不逢时的好主意—— 航空联盟很快就被人遗忘了。

在同一时期内,准确地讲是在2月29日,约瑟夫·罗斯开始了他作为法国航空公司新一任总裁的职业生涯。这个事件的意义在于法国国有航空公司的领导人很少有机会连任。此外,罗斯的连任也保证了他在技术和想象力方面的权威,对企业家来说,这个因素尤其重要。不过,在中程飞机方面,罗斯没有实现他本来希望在法国航空公司实施的观点和抱负,法国航空公司的三发客机最终来自西雅图,而并非图卢兹。

除了已经存在的“协和”项目的预算问题,英国政府还受到其他航空方面问题的困扰,那就是启动一个国家级的短程飞机项目,使得英国欧洲航空公司不用再从波音或道格拉斯公司订购飞机。这个项目使得人们都聚焦在6 月9 日,这天英国欧洲航空公司正式向英国飞机公司和****·西德利公司提议制造一种飞机,来取代维克斯公司的“先锋”( Vanguard)飞机。该航空公司的技术经理指出:该机最小载客量为110座,最大为150座,需进行优化设计以达到650千米的航程。在这个项目启动之前,英国还曾考虑根据本国一家或几家航空公司的非常具体的需求研制“客户制造”的飞机。坚持这个发展方向将不可避免地导致失败,使这种飞机失去国际市场。

不过,这个“小”飞机可以成为运营于最繁忙航线中的200座飞机的补充机型。1964年年中,法国南方飞机公司和英国飞机公司对这个设计项目进行了探索,讨论了不同的工作方式,特别是采用“拼装布局”可大大减少初期投资。也就是通过缩短维克斯公司的VC- 10飞机的机身,与“快帆”飞机的机头组合,形成这款200座客机。按照这种思路,一种有趣的想法出现了,“快帆”的机头源于德·哈维兰公司的“彗星”飞机,北方飞机公司先是与布雷盖飞机公司接触,然后与英国****·西德利公司接触,构想了一种基于纯粹专业技术因素的三方合作。

在南方飞机公司的巴黎总部和图卢兹的设计办公室,法英两国之间的交流并没有达成更多的共识。事实上,就在同年7月,安德烈·普杰特谈到了一个纯粹由法国设计的150~200座的飞机概念,被称为宽体飞机“加莱恩”(Galion)。与其说这是突发奇想,倒不如说是为了确保“快帆”飞机的后继机而开展了深入研究的结果。

关于这项研究工作开展的依据,在 1964年 11月5 日销售部的一份备忘录中有如下的记录:“以往经验加上简单的判断表明,那些超期服役的飞机,或者那些甚至不再服役于某些航线网络的飞机,最终都会被大飞机所替代”。在 1975年的备忘录中还补充到,随着宽体客机投入运营,预计运输量将比1964年增加一倍。基于这个目标,客机的目标载客量应该是150~200人。

超声速运输机崇拜

今天我们不可能回到那个时期去追踪决策者们,寻找他们对这些预研项目进行决策的依据。从技术角度推测,他们深信在未来的日子里,超声速飞机将是远程运输的主宰。基于这样一种心态,就会自然而然地得出推论:波音707/DC-8这一代飞机将会过早地结束远程运输使命,被航空公司降格用于中程航线。在这样的条件下,为了宽体方案的成功而修改经济性目标是必要的。南方飞机公司的管理人员声称,“我们打算证明在这些航线中,经过摊销以后,这种新型客机每海里和(或)每座位英里的价格都低于波音707客机”。要做到这一点,意味着要大幅度减轻飞机结构重量,对发动机制造商施压以降低油耗,减少地面经停时间从而提高运营效率。管理人员声称,“我们打算证明在

根据法国民用和商用航空管理局的研究框架,航空运输协会( In stitu t du transport aérie n ,ITA )用上述方法提出了“定义中短程亚声速、宽体、喷气式客机的初步研究”报告。在该项研究报告中,与20世纪60年代的定义一样,规定“宽体”飞机只能够用于繁忙的运输航线,为精确地避免与降格使用的波音707和DC-8的直接冲突,容量限定在15 0个座位。这表明航空运输协会(ITA )也相信未来的超声速运输机,比如,同处于研发阶段的“协和”和它的美国竞争对手超声速运输机具有光明的前途,会取得卓越的成绩。

航空运输协会预测150座客机的潜在市场是155~420架(预测范围如此之大表明了他们对该项目的极端谨慎态度),而200座客机的销售量在105~275架之间。南方飞机公司不同意航空运输协会的预测,他们利用一个驻布鲁塞尔的组织提供的数据进行了自己的市场预测。该组织代表了欧洲主要国家航空公司和欧洲航空公司研究局,欧洲航空公司研究局是欧洲航空公司协会(Association ofE uropean Airlines)的前身。

预测结果表明,到1975年,将有121架150座或9 2架200座的宽体飞机“加莱恩”进入欧洲航线服役,这令南方飞机公司非常满意。但是,这项工作仅限于欧洲地区,而且是实用主义的做法。

1964年11月,一个预发展项目在图卢兹启动了,其目标是设计建造一种双发客机,它的起飞重量为100吨,机身宽4米、长49.2米,并排6个座位由中央过道分开。在全经济舱的构型下,这种客机能容纳192个座位(它似乎是空中客车A3 21的先驱)。该机在翼下安装2台罗罗公司的RB 178发动机,推力为15000千克力;也可换装临时命名为SFD 200的美国普惠公司的发动机(该发动机最初设计目的是用于军事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