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对自己的孩子不闻不问?这比秦家老爹因为不得已的原因失踪五年还让她更加觉得而有些不可思议。
她甚至在想,如果原身还活着,心中是不是有很强的怨恨。
“爹什么时候说过,你娘去了,她只是不能和我们生活在一起罢了。”秦家老爹的语气很平和,可尽管平和,还是让她感到了这份平和后面的落寞。
这究竟是一对怎样的夫妻呢?难不成也是穿的?不怪她这么想,在现代,夫妻由于各种原因,有时不得不分隔两地生活,可在这时代,那是不流行分居的。
而且看情形,秦家老爹似乎也不是对秦家老娘心中存在着很强的怨恨,这就让她越发不解了。
“也是,爹忘记你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恐怕连你娘生的是什么样子也不记得了。”秦家老爹没有等待她的答案,又自言自语道。
“那娘为何要离开我和爹?”
“你娘也是不得已,没办法的。”
“你们都是不得已,那为何还要生我这个女儿?”秦韵觉得在这个时候,她这种平淡的态度不应景,当下突然像赌气般地冒出这句话来。
事实上,她也为原身有些不值,不管这对父母有多么不得已,可他们的不得已已经失去了他们最心爱的女儿,人生并不是任何失去都可以得到补偿的。
秦家老爹在这一刻,猛地睁开了双眼,用很复杂的眼神看着她,片刻后才道:“随按你的出生在许多人看来,都是个错误,可在我和你娘的心目中,却从来没有后悔过。咳咳!咳咳!”这句话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爹,是女儿错了,女儿不该说这等话,您喝点蜂蜜水,润润喉咙。”秦韵早就知道,她说出的那句话,对这天下许多父母来说都是大杀器,果不其然,也成功地激起了秦家老爹的剧烈反应。
只是,从秦家老爹的话语中,她仍没有听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什么叫原身的出身是个错误呢?还有,既然没有后悔过,又为何要分隔两地呢?
秦家老爹接过女儿手中水壶,那里面灌的都是上好的蜂蜜水。润了润喉咙道:“这件事,都是爹的错,希望你见了你娘之后,不要说这些话,伤她的心,她这一辈子,已经够苦的了,如果爹有一日不在了,希望你有时间就多去看看你娘。”
“女儿都听爹的话。”秦韵口上应着,心中则在想着,这一定是个极端狗血的故事。可人生大概就是这样吧,生死****,悲欢离合。
马车出了京城城门之后,就一直向西郊而去。
走着走着,在西郊的一座庵堂门前停了下来。
秦韵率先下了马车,看到这个名叫“慈心庵”的地方后,她大概已经知道秦家老妈是什么身份了。
住在庵堂里的人,十有八九就是尼姑,剩下的那一个不是尼姑的也和尼姑过的日子差不离。
她揭开车帘,想要扶秦家老爹下马车,可刚掀开车帘,秦家老爹这时已经自动下了马车,他的精神状态显然比先前看起来好多了,他站立的身子显得分外的挺拔,身上的风霜和沧桑一下子也少了许多。
也就在这个时候,秦韵才留意到秦家老爹今日出门前,还是特别装扮过的,这样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此刻站在这庵堂前,怎么看,都是男人最富魅力的时候,更别说,秦家老爹的容貌和气度本就是一等一的。
唐婉主动上前去敲庵堂的门,片刻后,庵堂的门从里面打开了,露出一个小脑袋来,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尼姑,圆圆的光头,配上圆圆的大眼睛,看起来很可爱的样子。
“你们找谁?”小尼姑脆脆的声音,让秦韵不免多看了几眼,在现代,除了少林寺,其实很少能看到一些出出家人的,特别是女人能顶半边天的时代,没有多少女人专门去当尼姑的。
“我们是来探望卫夫人的,麻烦小师傅禀告主持静心师太一声。”唐婉又接着道。
“那你们等等,小尼去禀告主持师叔祖。”小尼姑听了他们的话之后,又关上了庵堂的门。
然后,他们在庵堂门前又开始了等待。
秦韵也借机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这庵堂的所在地。
庵堂后面是一座小山,这庵堂是背山而建的,从正面来看,这庵堂的规模不大不小,应该有三四十间房屋,就不知道里面住了多少尼姑,有多少女子从此就在这小小的庵堂内度过后半辈子的人生。
等等,不对呀,婉儿师妹口中的卫夫人难道就是原身的娘亲,可为何不是秦夫人,而是卫夫人呢?难不成,原主的娘亲一辈子没有嫁人,用的是娘家的姓氏?还是原主的娘亲另嫁他人,而且嫁的还是一户姓卫的人家?
就在秦韵心思不定胡乱推测中,庵门再一次打开了,这次走出来的是三个尼姑,为首的一名尼姑,大概五十多岁的样子,眉目清秀,可能是尼姑当的时间太长了,营养跟不上的缘故,她的尼姑袍穿着给人一种空荡荡的缘故,不过眉眼间,看起来却平和许多。
这个尼姑身后,跟着一位三十来岁的中年尼姑,这个尼姑容貌生的有些锐利,怎么说有些锐利呢,这个可能跟人的气质有关,至少秦韵的感觉就是这样,她觉得这个尼姑,如果现在穿的不是尼姑袍,而是锦衣华服的话,最先给人的感觉,就算达不到武则天的级别,那王熙凤的级别绝对是妥妥的,这样一个人,能安心居在佛门吗?
最后,自然是刚才给他们开门的小尼姑。
“见过静心师太。”秦家老爹给这个走在最前面的尼姑施了一礼。
“几年不见,秦居士别来无恙?”静心师太回了一礼道。
“秦某一切还好,今日又要烦扰师太了。”
“哎,这都是前世的冤孽,卫夫人近来,身子也不太好,惠安,你带秦居士一行,去后山见卫夫人吧。”静心师太并没有继续与秦家老爹寒暄,神情也没多大的变化,而是回头对身后的中年尼姑道。从头到尾,她并没有多看秦韵和旁人的一眼,给人一种似乎已经忘记尘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