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后来,因为上位的皇帝不同,历代的锦衣卫都指挥使和东厂的厂督受每代皇帝宠幸程度不同,头领的资质不同,品德的高低不同,导致这两个特务机关的势力,有时是东厂占优势,有时是锦衣卫占优势。
到了本朝,弘治帝是大明朝最仁慈的皇帝,文官集团的势力强大的多,导致锦衣卫和东厂总体上还是比较安分。
可这安分也是相对而言的,在本朝,不管是锦衣卫都指挥使牟斌还是东厂的厂督王岳,两人都不愿让自己的组织处于从属地位,都不愿失去皇帝的恩幸。
所以,两大特务机关明争暗斗,不时有集体斗殴流血事件发生,两者之间的关系很是紧张。
而镇守太监,原则上还是归东厂节制的,这张太监还是东厂厂督王岳的干儿子,可苏南呢,他却是锦衣卫的总旗,如果他敢明目张胆地结交张公子,被锦衣卫其他人知道了,那就意味着背叛。
任何组织对那些敢吃里扒外的人都不会很客气,所以,苏南他不敢冒这个险,他只能通过中间人来借张公子这只手。
这个中间人呢,就是张公子身边的那个小混混。
锦衣卫除了明线之外,还有许多暗线,这些小混混们有时也能提供许多消息,这个小混混侯三,就是苏南自己发展的暗线之一。
对侯三这个小混混来说,讨好张公子这样的主子,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才能让自己的日子过的更好一些,所以,从苏南那里得知这个消息后,他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这两年,太原府有几分姿色的女子越来越少,如今有一个身份不明,又姿色不俗的女子出现了,这小混混眼珠一转,就想到了这个要人的主意。
至于苏南吗?他现在只想先把秦韵从知府衙门弄出来,等到了镇守太监府,他在镇守太监府还有其他的暗线,到时动手把握更大,就算这姑娘死了,要找也找的是张公子,与他苏南何干。
不过,作为一个聪明的策划者,他需要随时躲在暗处静观事态的进一步发展,以便应付各种意外。
“这张福是越来越不中用了,人怎么还没带出来。”张公子从来都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主,他在这酒楼已经干坐了一个半时辰了,当下出口埋怨张管家道。
“公子,我们再等等。”侯三见张管家这么久还没把人带回来,他也觉得这次出的这个主意好像有些不太好办。
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已经将张公子的心思给勾起来了,这时,就算他想罢手,也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公子,张管家从府衙出来了。”
“人带回来了?”谁让侯三将秦韵的容貌描述的太过出色,张公子越是没见到,这期望值可是越高的。
“少爷,那秦知府请您提供相应的纳妾文书,还有那位姑娘的容貌特征以及穿着,才决定要不要让我们把人领回来。”张管家早就知道自家这位公子在酒楼等候。出了府衙后,就马上赶来禀报。
“秦风这老匹夫,不过就是个女人吗,还要如此啰嗦。”张成闻言,果然,面色悻悻,开口喝骂道。
虽说他是镇守太监的侄子,可秦知府毕竟是四品的知府,是正印官,也不是他能肆无忌惮打上门去抢人的。
“公子,小的觉得那位姑娘既然失去了记忆,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我们假造一张纳妾文书,虽然写个名字,那秦知府也无法辨别真假,至于那姑娘的长相,小的马上就找人画个画像出来。等人到了我们府上,就算秦知府或者那位姑娘的家人找上门来,也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他们又能奈何。”狗头军师侯三继续出谋划策道。
“嗯,侯三,这事本公子就交给你办了,回头,那女子如果真有你说的那么貌美,府中后院关的那个整天哭哭凄凄的就赏给你们了。”
古代虽然没有网络,没有电话,没有微博,可在后宅,下人们之间传递消息的速度同样很快,更别说,秦韵的出现,很是荣幸地荣登府中最新八卦头条。
所以,当张管家上门要人还没有离开府衙时,秦韵就在那偏僻的小院子得知了消息。
厨房绝对是府中八卦消息的集散中心,王婆子的女儿小米负责去厨房取用饭菜,当她得知这个消息后,连饭菜都顾不上了,急急忙忙地回去报信。
由此可见,张公子的名头多么深一入人心。
“嗯?”秦韵闻言,很是淡定地放下手中的书本,似乎对着小姑娘的表现有些不理解。
“姑娘,那可是张公子,张公子呀!您要是进了他的府中,姑娘这辈子可就完了。”小米再次强调。
“张公子很有钱吗?本姑娘的出场费可是很高的。”秦韵将手中的书本一合,很是认真地问道。
“姑娘,张公子他是镇守太监张太监的侄子,是个大瑟鬼,是个坏人。”小米以为秦韵失去了记忆,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知道张公子是什么人,忙解说道。
“哦,这样呀,这么说,他府中应该有许多金银财宝才是。”张公子是个什么东西,她根本不放在眼里,不是一个层次上的对手,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她正思考从哪里来钱呢?这张公子送上门来,省去了她选择目标的麻烦,所以,她现在关心的是,自己出场后能不能得到让自己满意的回报。
所以,她现在关心的是,自己出场后能不能得到让自己满意的回报。
对现在严重失业的她来说,没想好赚钱的法子,这打土豪也不失为一条来钱快的捷径。
嘿嘿,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呀!
“姑娘,您——没事吧。”小米闻言,看向秦韵的目光就像看一个傻子一样。
正常女子遇到这种事,关心的绝对是张公子这个人,而不是对方有多少钱财。尤其张公子的品行那可是满太原城的人都知道的。
姑娘知道这个消息后,不应该惶恐不安吗?怎会是这等反应。
虽说只侍候了姑娘一天,可她也觉得,这姑娘应该是个好姑娘,绝不是那等虚荣贪财的人,那么,只剩下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位新主子的脑子再山上真的被冻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