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想去哪里,是本护法可以阻挡的吗?”
有时计划真的跟不上变化,原先从山谷回来时,秦韵还绞尽脑汁想着怎样离开这里呢,如今,却没有想到,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另一条退路。
至于到了京城,那好歹也算自个的地盘,到时再随机应变好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这两朵花收起来,在房子里转了几大圈,才找出一个木盒子来,将花装到了里面。
然后,觉得身子有些疲累,和衣上床,打算在吃晚膳之前,好歹先小憩一会,至于院子里的那些闲杂人等,她暂时不打算再多事去关注。
虽然她对那位白莲教的圣女的长相也很好奇,可现在,她分得清主次,不愿再节外生枝。
哎,自己离开这么长时间,想必秦家老爹也急坏了吧。
还有柳折眉,她发现自己现在总是会在不知不觉中想到他,不知是因为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眼睁开后就看到他的缘故,还是这一路走来,身边都有他的影子,让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他们的关系走到现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撕心裂肺的事件发生,可各种磨难倒是真经历了不少。
这种关系似乎觉得有些平淡,可似乎又觉得一切是那么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不知他现在在做什么,在想什么,是不是也在想她?
柳折眉此刻在干什么呢?他此刻终于与未来的岳父大人碰面了。
经过一天多的打听,柳折眉终于探听到一个最新消息,太子殿下今日去了京师锦衣卫东城千户所。
京师锦衣卫东城千户所的千户叶问,他好歹与对方也有过一面之缘。
他这次能洗脱杀人的罪名,据说就是东城千户所锦衣卫的功劳。
他虽不知道这位叶千户和秦姑娘到底有什么关系,可一定是有某种关联的。
对方不管是处于职责还是怎么的总算是对他有恩的,他不管怎样都应该上门去道谢。
当他带着置办的谢礼,到了锦衣卫东城千户所衙门门前,对守门的锦衣校尉说明来意后,那守门的锦衣校尉并没有为难与他,就进去回禀。
片刻后,那锦衣校尉出来笑着道:“柳会元吗?千户大人请您进去。您跟小的来。”
这锦衣校尉前面带路,将他带豆了东城千户所宴客的大厅,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正位上的太子殿下。
“柳兄,你都来了,师父他怎么还不现身?”朱厚照小盆友一看到柳折眉,第一句话就如此道。
“柳直见过公子。”既然这位太子殿下不愿表明身份,可该有的基本礼节还是要有的。
“别,你们这些人呀,见了本公子,永远就是这个礼呀,还是那个礼呀,你们不累,本公子看着都替你们感到累。”朱厚照小盆友挥挥手道。
“公子此言差矣,礼多人不怪,难不成公子真的喜欢那种对你没有丝毫恭敬礼仪可言的人?这样的人对有身份的人都不能保持敬畏,难不成还会对身份卑微的老百姓着想?”
柳折眉这时大概也摸清了这位太子殿下的个性,知道对方不是那种喜怒无常的人,也不是朝堂上那些混迹多年的老狐狸,性子反而很率直,这样的人,你对他说话就要直来直去,他反而会对你心生好感。
而不管是自己的婚事,还是未来在朝堂上的发展,她已经为自己指出了一条明路,自己只要能够抓住,未来的路走起来就会顺畅许多。
也许在许多自命清高的男人心中,这样借助女子的帮助他们会很不屑,可那又怎样,也正是她这种看似不经意的帮助,才告诉他,他在她的心中是很重要的,是有一定地位的。这就足够了。
他甚至觉得,在她变幻莫测的才华和心思面前,他这个新科会元都黯然失色了,如果她是男子,将来一定会在朝堂呼风唤雨,位极人臣。可她毕竟是一名女子,大明朝的祖制决定她至多能进入锦衣卫这样的衙门,却无法光明正大地在朝堂上呼风唤雨,位极人臣。
那么,这种事就由他代替她来做吧,终有一天,他会按照她的想法去改变这个时代,对蒙古鞑子的“羊吃人”策略也不仅仅是她在朔州城外,一段让他惊艳的谈话了,他会在将来,将这一切都变成事实。
而这一切,大概离不开眼前这位太子殿下与自己的配合。
这位太子殿下,既然是她的学生,那么作为他的师公,他也应该尽到教养之责不是?
“柳兄说的虽有几分道理,可为何我师父却不是这样?”朱厚照小盆友天性中还是一个很不喜欢束缚的人,马上提了一个事例来反驳。
“你师父呀——她是不同的——你以后就会明白,这世上找不出几个像你师父这样的人的!”柳折眉似乎有些感叹似乎又有点意味深长地道。
自从柳折眉进门之后,叶问一直没有打断柳折眉与太子殿下的对话,他也烦恼,这位太子殿下今天前来交功课,可那个当师父的却下落不明,这让他根本没法交代呀。
他心中也发愁呀,就算从五军都督府借了那些家将去寻人,最后也是徒劳无功的,这些家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白莲教的京师分坛,锦衣卫的渗透有限,真的是打听不出确切的消息来。
所以,当他听到柳折眉前来拜访时,想着终于能把太子殿下这个烫手山芋丢给另一个人了,他就想不明白,自家那位师妹,到底给这种太子殿下下了什么药,让对方如此执着?
难不成太子殿下就是欠揍,对揍过他的人感觉会更好。
可这种想法他只能想想,却不敢真的动手揍这位太子殿下一顿。
他老早就觉得柳直柳折眉这个年轻的书生也不是省油的灯,果然,他对太子殿下的态度就要比他这个锦衣卫千户嚣张的多,敢直言不讳地教训对方。
“呵呵,柳兄说的有道理,本公子亲自找的师父自然是与众不同的,可是师父她去哪了,为何对本公子避而不见呢?本公子可是将自己好好管在宫中两日,才做好功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