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几日,她打算收集一些关于这位张公子以及他那位太监叔父的一些消息,然后代表月亮灭了他,为民除害。
也算是为太原人民做一件大好事吧,以此纪念她穿越的第一站。
漆黑的夜,太原知府衙门一处幽静的院子里,柳直柳折眉躺在榻上在梦中哭泣。
在晋地远离太原城的地方,有一个小村子,有一天来了一户姓柳的人家。
丈夫是个俊朗的书生,女子是个貌美如花的妇人,还有一个三岁的小公子。
这对夫妻到这个地方落户之后,丈夫办了一个小小的学堂,教村子和附近村子里的孩子们读书识字。
在村民们的眼中,这一家人是和他们不同的,虽然丈夫也从村长那里买了两亩地,妻子也喜欢在自家门前的空地上种一些瓜果蔬菜,小公子也跟村里那些俏皮捣蛋的孩子们混在一起玩泥巴。
可村子里的人仍对这家人充满好奇。
因为,丈夫除了教孩子们读书外,还画的一手好画,弹的一手好琴。
妻子除了种瓜种豆,操持家务外,不但弹得一手好琴,偶尔还会在丈夫的琴声中翩翩起舞。
漂亮可爱的像小仙童一样的小公子常常腻在父母怀中,一字不落地将三字经从头背到尾。清脆的童声,让每一个路过的村民都不由地停下脚步伫听。
村里的人常怀疑这一家子本就不是凡人,他们过的生活让他们羡慕,但又无法模仿。
如此,两年一晃而过。
这家人,丈夫还是那么温文尔雅,妻子还是那么温婉美丽,小公子虽然长大了两岁,但也是远近闻名的神童了。
一个可爱有点调皮的神童,一个让全村老小都喜欢疼爱的神童。
小公子每天都快快乐乐的,直到有一天,一个午后,一切都改变了。
那几日正是夏收,他们家住在村子对东头,离其他乡亲们都有些远。
这几日,村里的人都到村西头的田地去忙活了,孩子们都忙着去干农活了,爹爹前几日,淋了点雨,受了点凉,在家中休息。
小公子去池塘边玩,玩了一身泥,回家后被娘亲责骂了几句。
他一时赌气,爬上了院子外的一棵大树,这棵树,有些年头了。枝叶很是茂密。
他躲在树杈上,被枝叶遮盖的严严实实,从下面根本就看不到人影。
心中赌气道,哼,娘亲责骂自己,一定是不疼爱小宝了,等会娘亲做好了饭菜,一定会出门找他回家吃饭,到时,他就躲在树上,不应声,让娘亲多找一会。
然后,迷迷糊糊坐在大树上睡着了。
睡着,睡着,他被一个声音惊醒了:“大人,就是这家。”
他睁开眼,透过树叶的缝隙,很惊讶地发现,有十来人正站在他家门口。
这些人身上都穿着黑色的斗篷,站在他家门前。
“档头交代了,这家人一个不留。”为首一人,穿着青色长袍,手一挥,声音略带几分尖细道。
这句话让他小小的身子发冷,他彻底傻了,他们说的这家人指的难道不是自家吗?
他们为什么要杀自家的人?
他再树上看不到这几人的面孔,只看到刚才挥手的那青袍人挥手时,长袖下的胳膊露了出来,那上面有一块被水烫过的伤疤。
这伤疤很是狰狞,就如同这人给他的感觉,让他记忆深刻。
爹,娘,你们快逃!他想大声呼喊,给爹娘报信。
可他怎么也喊不出声来。他想爬下树来,给父母报信,却觉得身子整个都僵住了。
就在这时,门被从里面打开了,娘亲的面孔出现在这些人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娘亲结结巴巴地问道。
“柳梅氏?”
“你们到底想干……。?”娘亲听到对方喊破了自个的身份,有些慌乱地退后了一步。
然后,一切就成了永远。
阳光下的刀光一闪,血雾弥漫了他的眼睛。
娘亲的声音戛然而止,那美丽的头颅在在刀过处飞了起来,然后又在半空跌落,碰撞在墙壁上,又掉了下去,那双美丽的眼睛充满惊惧和不甘。
还在站立的身子也摇晃了一下,然后倒地,动刀的那一人抬脚,就将娘亲的身子踢到了一边,然后,走上两步,到门边,一脚就踹开门,冲了进去。
然后,他又听到了爹的呼喊声,和一个小孩子的呼喊声。
大树很高,恰好也能越过围墙看到自家的正房,他看到那小孩听到响声,从房间里出来小小的身影,被对方迎面刺一中,小小的身子就被抛了起来。
那小孩子不是别人,正是他在村里最好的小伙伴铁蛋。
铁蛋是村里一个孤儿,爹是个跑镖的,前些年出外跑镖时,出了事,就没了音讯,铁蛋娘就跟村里常来的一个货郎走了。
留下铁蛋一个人,跟着奶奶和伯父伯母过。
铁蛋的伯父伯母,自家的孩子就有四五个,自然不是很待见铁蛋这个侄子,尤其是,铁蛋的奶奶去年冬天,雪地里摔了一跤去了之后,铁蛋就没人管了。
铁蛋虽然没爹没娘,不受待见,可自家爹娘却很喜欢他,到饭时经常让他到自家吃饭。
今日,他想必也是来自家吃饭来了,结果,却!
虽然没看到爹爹的身影,可他也知道,爹爹只是一个文弱书生,怎么会是这些人的对手。
片刻后,他就看到这些人从房内走了出来,其中有三人的刀尖上都滴着血。
爹,娘,铁蛋,他在心中深深地喊道。
却没有喊出声来,他用仇恨的目光盯着那几个杀人者,心中一遍遍询问:为什么,为什么?
他泪如泉涌,可他仍是咬着嘴唇没有出声。
他的泪,透过树叶,有几滴落了下去,恰好落在那个杀掉娘亲人的手上。
“奇怪,下雨了?”那人抬头向树上望来。
闻言,他心中一惊,将小小的身子完全缩在了树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