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他想收入圉中的女子,果然比他意料中更加不凡,看来自己今日是真的中招了,看到那些锦衣卫探子和东厂番子们穿过人群,终于围了上来,要是在平日,他还不会将这些狗奴才们放在眼中,可今日,看起来,是达不到自己的目的了。
他知道,依照他的身份,要是失陷入了锦衣卫的大狱,那想要脱身就难了,当下,也展颜一笑,面对秦韵道:“今日事不成,是在下自大了,总有一日,本护法会让你无处可逃,今个就后会有期了。”
“哦,不过本官要警告你的是,下次说不准就是你先落在我的手中。”秦韵也冷笑道。
“那本护法就拭目以待了。”沈浪闻言,笑容邪魅,回上一言,不再继续纠缠,当即深深提起一口气,辨明了方向,踏着马边的人头,向前掠去。
秦韵看着这家伙终于放手了,当下心中松了一口气,刚才经过一番打斗,她身上穿的这状元袍服,本就不方便,累的她也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要是这家伙再不走,就算她想施展催眠术,也没有精力了。
她确信,这家伙会放弃离去,大概是对方真的觉察到自己身上所中的麻醉剂起了效用,才不得不逃走。
新科一甲前三名跨马游街出了这等大事,锦衣卫的探子和东厂的番子,还有顺天府的衙役,五城兵马司的兵丁们全都被惊动了,这时,早就分开人群围了上来,看到沈浪离开,早有人上前围追堵截,只是街面上看热闹的人实在太多,滞缓了他们追贼的步伐。
而这些人的头则上前探问道:“柳大人,那贼人可曾伤了你,可还好?”
“多谢各位大人关心,柳直无甚大碍,只是今日发生这等事情,柳直也事莫名其妙,还要烦请各位尽快将那贼人捉拿归案,给皇上一个交代。”秦韵这时已经重新落到马上,平息了呼吸,端正身子,郑重道。
她这句话,为的是将这件事跟柳折眉的关系给剥离开,表示这是一场意外,她根本不认识今日闹事和她动手的这位白莲教的大师兄,省的这些人,想要得到重要线索,唧唧歪歪地麻烦自己和柳折眉。
这些衙门的当事人这时也没办法让秦韵马上配合他们调查,不管怎么说,秦韵假扮的柳折眉可是受害者,更何况这抡才大典的整个过程还没有结束,他们只好看着秦韵他们三人将最后的路程走完。
围观的老百姓本来以为官兵们都出动了,那个长相俊美的贼人可能会被抓住,却没想到,那贼人竟然逃走了,这戏就变的虎头蛇尾了。这会,看到危险解除了,又开始相互八卦起来了,还衍伸出了关于新科状元郎和白衣贼人不得不说的二三事等等各种八卦版本。
白衣贼人的身份成谜,可新科状元郎还在,当秩序重新开始恢复后,那些早就准备好的鲜花就像不要钱似的,纷纷向秦韵身上砸来。
可这跨马游街结束了,这大典还没有结束,对所有的新科进士们来说,还要参加琼林宴。
那些除了前三名以外的进士们早就被送去参加琼林宴了。
跨马游街要经过的重要衙门之一就是吏部衙门,说白了,就是大明朝的中一央组一织部。天下的官吏的升迁最终还是要经过这个衙门的审核管辖考评。
吏部衙门中有两个机构是柳折眉他们这些前三甲躲不过的,那就是吏部文选司和吏部求贤科,他们要在这两个部门上香行礼。
如果只是在这两个部门上香倒也罢了,这当官的总不能不鸟管理自己的衙门呀,可为嘛还要去观音庙,关帝庙这些庙宇上香呢,去孔子庙上香还是可以理解的,这两个地方,秦韵只能说,古代文人的迷信原来是被鼓励的,合法化的。
本次跨马游街的最后一个衙门就是负责本次大典的礼部衙门。
进了礼部衙门后,秦韵感觉到,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要投到她的身上了,想必先前跨马游街闹出的那一幕,已经传到这里来了,所以,这些人看待她假扮的柳折眉的目光都有些奇怪。
在礼部衙门等待的人,除了同科的那些进士们外,还有往届的那些前三名,都齐聚在礼部衙门等候。
作为后辈,他们自然要向前辈们见礼,然后纷纷落座,本次的琼林宴终于开始了。
琼林宴当然不是普通的宴会,它可是御赐的盛宴。往届的前辈们今日前来,也不过只是走一个过场,等他们敬过酒后,这些人就主动退场了,柳折眉他们这些新科进士才是本次宴会的当之无愧的主角。
和其他人的兴致勃勃不同,秦韵今个被折腾的这会是身心疲惫,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又不能不给这些同年们面子,不免多饮了几盅,心中则在谋算,接下来的事情该怎样处置,今日发生的事情,必然会落到许多人的眼中,她如何将事件控制在可控的范围内。
“柳兄,来为兄敬你一盅,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可要相互关照关照呀。”等这宴会进行的差不多了,有一名三十来岁的进士,长相还算英俊,只是目光有些浮,大概是这酒喝的也不少了,摇摇晃晃着手中端着一个酒盅走到秦韵面前道。
“你是?”秦韵闻言,面带狐疑,这进士在她的记忆中自然是不认识的,说实话,这三百多名进士们,她能够认出的就是前面那些进了奉天殿见驾的,后面这些人,还真不认识,想不出这进士是不是酒喝的过量了,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为兄姓薛,寿龄侯可是为兄的表姑父,你说我们以后是不是一家人?”这进士继续道。
“薛兄喝多了,寿龄侯乃是当今国舅,薛兄与侯爷有亲,可柳直却不敢随意攀附,要是这等话语落到娘娘耳中,柳直可吃罪不起。”
秦韵这时已经明白了,这个姓薛的原来是寿龄侯的亲戚,自己自然与寿龄侯这个国舅爷没有什么关系,可她想到这几日听到关于皇上赐婚的消息,看来,这事情还真不算空穴来风,寿龄侯这样一个外八路的亲戚都听说这个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