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咬牙将朱碧婵拉了回来,她很清楚朱碧婵会屈服于自己的威胁,泰半是因为也意识到当前这个局面有问题,心虚于害他们一干人遇到了恶人的袭击。
朱碧婵一捞回身子,立即缩到了避风的角落抱着身子,因淋了一身怪水声音打着哆嗦,“我,我姐说,当年,他们故意引厉锦琛到废墟。俊臣哥他们是想吓唬他,试他的胆量,也许……有些恶作剧的成份在里面。但我姐,她说给厉锦琛留了一个约会的条子,想看他敢不敢来这里跟她表白。厉锦琛来了,我姐很高兴,但是俊臣哥他们故意拦着我姐,不让她出面。他们本来计划晾厉锦琛一会儿,哪知道,那个废墟里竟然藏了一伙从边境跑来藏匿的毒贩子,掳走了厉锦琛。俊臣哥他们赶到时,没有发现厉锦琛,以为他已经吓跑了,回家了。但回家后,发现厉锦琛还没回来,他们就奇怪了……但他们害怕被大人责骂,不敢告诉大人,独自跑去找人,却怎么也没找到……后来,人虽然回来了,但情况看起来十分糟糕,厉锦琛好像被人鞭打过,浑身是伤,穿着一件成年人的破衬衣……”
这应该是更接近真相的一个版本了。
萌萌察觉不到冷意,却感觉到一股火气从身体里扶摇之上,她手里还握着那根钢筋棍,死死地戳着地面。
“我姐说,开始大人们还瞒着他们,但是后来我姐偷听到我叔父和婶婶的谈话,说……在厉锦琛失踪的那大半天时间里,整整……七八个小时,被那群毒贩子轮流……猥亵……好像是因为那个毒贩头子性好男童,用的那些工具应该就是……就是那桌上的……”
果然如此!
萌萌偿到口中的腥咸,艰涩地开口,“除了你姐,付婉儿也知道这件事,对不对?”
朱碧婵一下抬起头,双眼瞪得老大,叫了起来,“不,我姐和付婉儿已经没有往来了。我姐说,当年提议在那个废墟里试厉锦琛胆量的,其实是刘立伟。而那里藏着坏蛋的事,刘立伟似乎是知道的,都以为只是会爆打厉锦琛一顿,并没料到那些坏蛋会那样对待厉锦琛……”
“果然,除了付婉儿,还有刘立伟那个渣男!”
萌萌气得浑身发抖,狠狠一扬棍子,劈在小桌子上,把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扫落在地。
“什么叫没有往来,什么叫并不知情?!你们以为拿这种借口就能搪塞过去,粉饰太平,掩盖你们卑鄙、肮脏、无耻的内心世界了吗?!你们有什么资格说我天真幼稚无知愚蠢,我看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公主王子才真是最白痴的一群逗逼!”
虽然如此大骂一通,可萌萌觉得心里还是憋曲得慌,看着那一地的东西,更觉得心搅得难受。她终于明白,当初厉锦琛在皇家牧场时,看到那些曾经的好兄弟、小伙伴,是什么样的心情了?!用爱恨交织来形容,都感觉是一种可笑的亵渎吧!如果换成她,不说自闭了,这辈子都不想见到这些人。
可偏偏,他回来了。回到这个他曾经不堪忍受,无法再待下去的“家”,就不得不面对这些人,那些不堪的过往。可他做了什么呢?
对于这些至今变得越来越卑鄙、无耻、肮脏的小伙伴儿,还一如既往地容忍着,甚至还用另一种方式帮助他们。遣走了刘菲儿,让她到一个更严苛的环境成长,也许能以毒攻毒把她给扳回正道儿也说不一定。刘耀也因为有厉锦琛做靠山,背靠慈森这个大股东,公司不但做得好好的,把家族企业也保住了一部分,没有因为破产而使那么多老员工失去养老保障。可是关起付婉儿呢?出来后竟然联合朱婧慈、刘立伟,继续阴谋诡计、作恶多端。
现在这一刻,她只为他心疼,不甘,委屈,更不平!要是让她再看到这些可恶的家伙,她一定不会再姑息养奸,给他们留什么面子,她就要当一回母老虎给他们瞧瞧,他们家可不是好惹的!
这群该死的王八蛋,龟孙子!
“姚萌萌,我,我姐她也是事后才知道的,所以一直非常后悔。她知道了厉锦琛的行踪后,才会一直追着他,希望……”
“呵,补救吗?发生了这种事情,她以为她是什么人,她可以拯救厉锦琛吗?!真是可笑!要是她真想救阿琛的话,就不是像现在这样火上浇油,如果她现在根本不在这里,那么……”
“呵呵,姚萌萌,你比我想像的更聪明。”突然,朱婧慈的声音从黑漆漆的屋子里传了出来。
那应该是一间主卧室,又深又黑,萌萌看过去时,便见一道女性的身影一闪而过。朱碧婵想要跟过来时,萌萌回头狠狠瞪去一眼,举着铁棒子喝道,“把手机给我,你待在原地。”
朱碧婵心中有愧,不得不乖乖交出了手机,萌萌立即拔了温泽的电话,但正在占线中,估计可能温泽还在拔她已经掉的手机。她改拔厉锦琛的电话,也是占线,才想起自己刚才打了厉锦琛的电话,手机掉了,也许厉锦琛知道她被骗到这里来了,正在着急找她呢!该死!
郁闷之下,她只能改拔了110紧急报警电话。接通后,她一边说着当前情况,一边小心翼翼走进了黑屋子。因为她有夜视镜,很快就把屋子里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突然一股大力从背后袭来,报案只到一半的手机脱飞出去,摔了个没影儿。萌萌立即转身去抓那个推自己的女人,但只抓到一把头发,就被掀倒在地,她爬起身想去追人时,没料到这房间竟然还有大门,那人跑出去后一把将大门关了起来。
浓重的灰尘震得她捂着嘴连连后退,她听到门外传来朱碧婵着急的叫声,但很快就被人捂住没了声儿。
她心中赫然,急忙回头扫视整个房间,有好几根梁柱,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人窜出来似的,呼吸紧张又紊乱。她一眼看到掉地上的铁棍子,急忙又拣了起来,做为她唯一的武器。但等了半晌,也没有新的动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