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越是如此,越为两人的争吵叫骂,增添了几分别致的浪漫神秘气息。
这样的争吵,在这三日里天天上演,只要姑娘是正常醒着没做那事儿时,都会跟男人来上一火。男人的作法,都是在床上找回场子,给姑娘还上几炮。吵到最后,还是以姑娘抡着小拳头哇哇大哭告终。
一张小长桌,男女各倨一头。
一顿丰盛的午餐,却像一场终级谈判。
厉锦琛喝了口红酒,说,“再过一会儿,爸妈可能就到了。”
萌萌一怔,立即激动了,“你说什么?我爸妈怎么会来?是不是你故意找他们来的?你别想算计我,就算他们知道我们在一起,不,你这根本就是绑架强迫,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的,哼!”
厉锦琛讪讪一笑,倒是纵容,“我爸妈也来了。”
双方父母在场,这事儿可就没有那么好说了。
“萌萌,精子和卵子结合后在子宫内着床生长,只需要一周,十天的时间,就能检察出来了。”
萌萌握着刀丸的手徒然一抖,低吼起来,“厉锦琛,你够了!你凭什么对我指手划脚,就算你还是我老公,也不能这样子什么都由你说了算,这不公平!”
厉锦琛笑容更添几分势在必得,轻轻地叹息一声,仿佛他又做了什么重大的退让般,“萌萌,那你要什么样的公平?我们可以商量,但我的确无法保证能完全做到。现在我明白,面对你,我的确没有那么自信能百分之百把握一切。对不起!”
萌萌张大小嘴儿,双眼瞪大,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个可恶的大狐狸,竟然连“食言而肥”、“背信弃义”、“说话不算话”的这种卑鄙行迳,说得这么身不由己、可怜巴巴,仿佛这事儿里大受委屈的是他,而不是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被他提溜来提溜去的小女子!
她气得双掌重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厉锦琛,你这个小人。我不要跟你在一起,我不要生你的孩子,我要离婚,离婚——你听到了没,我要你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最后,他咀嚼着一块刚切好的五分熟爆汁牛排,懒懒地摊了摊手,吐出一句,“抱歉,你的这些‘公平’要求,我一项都做不到。”
“去你的,王八蛋!”
于是,旁边伺候的仆人们再一次震惊地发现,他们这一次的女主人瞧着娇娇小小、柔柔弱弱还像个未成年的小孩子,这发起火来简直能媲美火箭,逮着手边的银勺儿、银钗子、银刀儿就朝男主人招呼。而男主人的定力也是一绝,凭小夫人怎么闹腾过份,都能面带微笑地一一躲过袭击,优雅地喝红酒。
在萌萌甩完了刀刀叉叉,抱起面前的花瓶时,厉锦琛出声了。她扭捏了憋了眼旁边已经看傻眼儿的黑仆佣们,咬牙放下了花瓶,结果抓起盘子里的牛肉就扔了过去。
啪叽!
美食爆销了。
厉锦琛已经吃完,抹了抹嘴上并不存在的残渍,道,“萌萌,浪费粮食是可耻的,这话可是你亲口说过的。”
“呸!你别胡扯,我现在要回伦敦,我要读书。你要再强迫我,我,我就从这里跳出去!”
小手一指,指着窗外一片蓝天白云,和一望无际的海。
这威胁,的确有些吓人呢!话说这壁山崖足有三十层楼高,从海滩下爬上来,也要爬好个把钟头了。从这里跳下去,肯定会摔得面目全身、四肢扭曲的。
“萌萌,在你离开前,想不想听听我离婚的真正原因?”
厉锦琛的眼神变得更深,气息也严肃起来。
萌萌闻言心头一窒,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但她没能立即回应。其实,当初这是她一直非常非常想要知道的,想得心都疼了,更低三下四地求了他一遍又一遍。在她看来,他连死都不怕了,为什么还怕要跟她在一起呢?
在一个没有太多社会生活经历的,才刚刚十九岁半的女孩心里,爱情是可以战胜一切现实困难的。除非当事者双方哪个不想,或毅志不够坚定,否则是不会分手的。
可她和他呢,她一直非常非常有毅力,一直努力告诉他自己很坚持。而他,比她拥有更多经验和实力,更比她多了一百倍一万倍不能放弃的理由。可偏偏,他先放弃了!
这大盘连庄家都先撒手跑路了,卷走了所有的投入和付出,她这个自以为很强大的渺小参与者,还有什么话说?!
“真可怜,你的信用在我这里已经早就跌成负指数了,我没兴趣听你那些无聊的借口,理由,掩饰,欺诈……没兴趣!”
对于青嫩的十九岁女孩来说,爱情的世界,就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更何况,他还不是一次,而是很多次地“不诚信”!
话说,就在十二个小时之前的床上运动,厉锦琛给昏昏沉沉的小姑娘哺喂美食补充体力时,他的家庭电话就响了。
尼斯的晚上,正是华夏帝国帝都的白天。
打来电话的正是厉珂,“阿琛,现在情况怎么样啊?”
幸好这话没被怀里的小东西听到,不然父亲大人也会被列上黑名单了吧!
“一切顺利。”
“太好了。”厉珂没能掩饰喜悦,继续道,“你们现在哪里?我是说,我们也好久没见着小丫头了,正好这春假有几天可以四处走走,我就跟你妈商量好了,过来看看你们。”
说什么跟卫丝颖商量好的,当然是忽悠人的了。不过以厉秘书长的手腕,就算只有半碗水,他也能在揭盖儿的时候凑足满满一碗,毫不担心谎言被拆穿。
“我们现在尼斯,不过明天可能会去爱琴海。亚特帝国那边,有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