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伸手拉住了那只放在沙发扶手上的大手,攥进自己怀里,身子也朝前蠕了蠕,闭上了眼,呼吸渐渐变得均匀。
Without—you?I‘d—be—a—soul—without—a—purpose。
Without—you?I‘d—be—an—emotion—without—a—heart。
I‘m—a—face—without—expression,A—heart—with—no—beat。
Without—you—by—my—side,I‘m—just—a—flame—without—the—heat。没有你在身边,我只是一团没有热度的火焰。
厉锦琛看着那张熟睡中的小脸,眸色渐渐黯沉。
窗外,雷声隆隆,雨势倾颓。
这个夜,温暖,不孤独。
然而,这个夜晚却没有那么快结束。
黑暗的角落,几乎无法辨识,那见不得光的低魅耳语宛如鬼嗟。
“真是没想到,这土不拉稀的姚萌萌,怎么魅力那么大。学校里被班长学长护着,到了管制区,教官长官甚至连大首掌,都宠着她让着她!她凭什么呢?我真是想不通,她哪点儿可爱了?她有多漂亮啊?她到底有啥能耐?要说射击成绩,我也不比她差啊!说回来,这小土包子还真是深藏不漏,比谁都懂得顺杆爬儿,当时我怎么就没来个毛遂自荐,到时候说不定跟中尉哥哥、贺学长,抱着一起跳伞的就轮到咱了。”
“行了,我来不是听你抱怨妒嫉恨的。”
“啊,我差点儿忘了。那个,幸好那毒花粉是让别人送的,不然麻烦就大了。你没瞧见,那天周家人可是专门来跟那小土包子道歉,点头哈腰跟孙子似的。要是我们……”
“你怕什么。你不说,那些男生对你都死心踏地,特哥们儿,特义气。要是真查到头上,绝对不会供出你吗?”
“你,你说的没错。我还是比较信任他们的,可是我……”
“呵,那两女人要不是自己心怀不轨,想要跟周美薇套近乎,也不会要走那花粉了。那又不是咱们硬塞给她们去害人的,怎么查也查不到咱们头上。”
“话,话是这么说。唉,真特么想不通,凭什么连贺学长都对那土包子另眼相看。”
“不是吧!我看贺学长一直都挺讨厌那土包子的,体育馆那次也是碍于他是在场的唯一的学生会干部,比赛又是他组织的,他才会那么着急。”
“我说你,出鬼点子的功夫一流,根本就不懂男人心思。我给你说,凭本姑娘的眼光,一眼就知道贺英琦其实并非表面那么讨厌姚萌萌。像贺学长这种四肢发达的王子,又出身名门,性格高傲,有时候或许连他自己喜欢上人家了都不清楚。你是不知道,男生真讨厌一个女生的时候,绝对不是那种表情,无情起来,就是你哭死了都没用。要是真不在意,他干嘛还跟去靶场了?”
“行了,你的男人经以后再说。关键是今儿靶场的事,你该听说了吧?”
“呵呵呵,听说啦,我很高兴!你的主子刘菲儿嘛,你不也恨死她了吗?她倒霉被小土包子削了脸子,你不该欢呼雀越,最好放三千响大炮嘛!”
“得了,我承认我很高兴。刘菲儿那种自以为是、自私自利的千金小姐,就该多吃吃这种闷亏,让她明白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不过,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待会儿回去,刘菲儿肯定会把今天输了丢面子的气儿,全撒我和江海娜头上,一定会闹腾个不歇。明天,就是军训的最后一天,大拉练是个绝佳的好机会,要是咱们不好好利用一下,不是白费了小土包子给咱们创造的这片雷声闪电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你不怕,要是刘菲儿像周美薇那样被送走,你不就没有保护伞了吗?”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找你商量。我的目的是,即要将刘菲儿把我们当成心腹,对我们绝壁信任。所以,我们要帮她对付小土包子,让他信任我们的忠诚。但,也要让她继续吃小土包子的大亏儿,倒霉郁闷,被人所不喜,又不至于被赶出学校。更不能让人查到我们的头上……”
那个时候,难得一见的山雷和青闪儿,打得人根本睡不着觉。住在铁皮搭的仓库宿舍里,学生们根本睡不着,都嘀咕着会不会被雷劈着。不少调皮的男生,还爬到了小铁窗口,看着难得一见的山雨奇景,闹腾个不停。
辅导员们早在打雷闪电之初,特别说明安抚过。现在众人也睡不着,便没有像以往那样早早熄灯。
当大雨打落下来时,好像有无数个小槌子敲在头顶上,啪啦啦的跟打枪打炮似的炸耳,哪里睡得着呀。
刘菲儿这正就跟江海娜抱怨着白日的事儿,各种气愤,不甘。反正其他人都忙着看雨景,声音吵得要死,就放声大骂了几旬姚萌萌。
江海娜除了哄,就是劝,不时窥着杨静的床位,琢磨着这妞儿说要出去方便,怎么雨都下下来了还没回来,会不会被淋着了。她倒是宁愿去送把伞,也不太想继续听刘菲儿的抱怨了。也许是经历过那次“地震”之后,她觉得不仅是自己,就是杨静,有时候对刘菲儿都心不在焉的了。
“菲儿,我说真的,你别生气啊!连周美薇……她可是公主殿下,都被姚萌萌给弄走了。我看她一到这里,就有个温泽主动叫她妹妹。屠教官虽然平时不加慈色,好像对谁都一样,可自打她跟咱们分开住后,屠教官的态度都对她不大一样了。还有贺大首掌,那就是咱们三家加起来,也得罪不起的大人物啊!”
“什么大人物!谁得罪不起了。你以为他们有什么了不起!那,那个贺……要是真有什么,我姨父那也是管制区的一把手,再不济,朱家跟咱们家关系也超好的。你不知道俊臣哥跟我们家也超熟的。我才不怕……”
“唉,要是真能给那小土包子点儿颜色瞧瞧,该多好。哪知道,之前她倒是因祸得福了。撞缺了牙,落个水,都能攀上厉教官那样的好男人。真是……我听说,她现在住的那个小红楼,厉教官也住在哪里,条件超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