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何思蕊是以为这是政敌来寻仇了。
可惜对方根本没有理睬她的话,很快就把她们母女给分开押解着下了楼。
因为中年头目说,“我的仇人是厉锦琛!要我放了老幼妇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们必须照我说的办!怎么样,厉锦琛,你敢不敢跟我赌、命?”
赌命?!
萌萌第一次亲耳听到这可怕的说法。
以前,她只在电视电影里,看到港产片里的那些黑佬大们玩这种残忍的花招儿。通常是拿一把佐轮手轮,里面只能放六颗子弹。坏蛋就只放一颗,让主角们用力转动装子弹的轮匣,朝自己的脑门儿上开一枪。赌的就是好运气,看谁在三枪之内,打的是空响。从概率上来说,每一次扣动板机,当事人有六分之五的生还机会。可是,若是碰上那六分之一的命中,就满盘皆输,彻底玩完了。
这种博命的方式,实在是让人心跳加速,热血腾啊!只当电影来看的话。
要是真实的情况落到你身上,你怕根本不是心跳加速,而是想直接就此昏厥过去,根本连面对一眼都不敢吧!
“大叔!”
萌萌一听头目说出这样的要求,就吓了一跳。
可是现在形势比人强,她和母亲都是人家菜板儿上任之宰杀的鱼肉,厉锦琛除了听从对方的要求,似乎没有第二选择了。
大客厅。
现场局势已经全面倒向了残忍的袭击者。
萌萌和何思蕊坐在客厅里最大的三人沙发里,双手交握努力想要给对方以力量,偏偏母女两的手都一片冰凉。因为,她们的身后站着两个手持长枪的黑衣杀手,那两个黑洞洞的枪口都直指她们的脑门儿。她们目光惶恐地看着香檀木茶几的对面,同样的大沙里端坐着那个黑衣蒙面的头目,头目似乎很愉悦的模样,坐姿闲适,跷着二郎腿,那模样仿佛身处的不是别人的庄园,而是他自家的客厅。
“说吧!你想怎么赌?”
厉锦琛站在两方中间,面朝着大门的方向,窗外投入的阳光打在他身上,他穿着的一身休米白色闲衣裤,在这一连串的拼杀打斗中,早已经不辨原色,身上穿着从一个杀人手上夺来的黑色战束背心,腰上跨着对方的装备带,几乎是全副武装的模样。
要是仔细分辨的话,就能从那些黑衣杀手眼里,看到对一个明明已经缴了所有枪械武器的男人的深刻恐惧。这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哪?仅凭陡手肉刃,就灭了他们大半的人,两把枪、几十发子弹而矣,就把他们数十人压制得根本没法还手,上去就只有一个被灭的命,连三招都用不到就直接被摆平在地了。而且,他自己还毫发无伤。
头目似乎对自己这方人员的恐惧毫无所觉,否则他心里又是一番愤怒和百味杂陈了。
见厉锦琛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他哧笑一声,道,“把衣服脱了!”
厉锦琛怔了一下,眉心褶出一道深痕,便要抬手解战术背心。
哪料萌萌立马大叫,“等等,你要大叔脱衣服,是想干嘛?”
姑娘一脸紧绷,双眼仿佛倒竖瞪着对面的头目。又紧张地看了眼厉锦琛,还叫他“不要脱”,又瞪向头目。这表情……呃,众人全默了。
头目那藏在后面的额头也抽搐了一下,不禁怒骂道,“小丫头片子,你叫什么叫。你以为这里有你叫的份儿嘛?!就算我现在要他脱裤子,为了你们母女加肚子里的小东西,他也必须给我脱了!”
“你个不要脸的老不休!你这是妒嫉我家大叔年轻貌美,比你强壮、比你壮,比你英俊潇洒比你美是不是?就算你现在这样羞辱他,也改变不了你不如他的事实!”
“你,你,你,胡说什么!我堂……”头目气得一掌拍在檀木桌子上,差点儿就脱口而出,却在接到何思蕊的目光时迅速地收了回去,转头就朝着厉锦琛咆哮,“脱!把你身上的东西全部给我脱光光!”
在场众人的表情都扭曲了,虽然只有亚德尼斯等人看得出很是目瞪口呆,惊诧莫名。两个黑衣人为了救场,急忙上前动手脱厉锦琛的战术背心,护肘护膝。
萌萌一见,又急又怒,又叫了起来,“你,你个老流氓,你竟然纵容你的下属集体耍流氓。要是我们这次能活着出去,一定不会放过你,让你被流氓耍到底!”
头目听得差点儿就爆跳如雷了,立马吼了回去,“该死的,这个小混球儿竟敢骂我。来人,把她的那张嘴给我封起来!”
随即,有两个杀手就拿了白布团上来要塞萌萌小嘴儿。
“啊,你个老流氓,我已经说中你的心事,你恼羞成怒了,对不对?”
“你个小混球儿,你再敢胡说八道侮辱我,我就敲掉你的门牙!看你还能不能再像你母亲一样漂亮,出门肯定会被别人笑话死。”
“敲就敲,谁怕谁。反正,为了大叔我也不是第一次掉门牙了。”
噗嗤~
这一声闷笑虽然声音小,可是却是除了头目在外每个人此刻的心声吧!
不过众人还没多少心思去感受这一笑的放松,头目怒极之下突然就举起了手中的那把霸道非常的战术枪,对着天大厅天花板就是一顿狂轰烂扫,从九十度垂直唰地一下扫过萌萌和何思蕊的脑袋,吓得两人身后举枪的两黑衣杀手都齐齐蹲下了身去躲避那没长眼睛的机枪子弹。
哗啦啦的一声碎响,连同边柜上摆放的名贵花瓶、古董装饰、名画名像,都无一幸免地挨了窟窿,破肚的破肚,倒地的倒地,一片狼籍,声势可怕更惊人。
萌萌已经被震得耳鸣了,只看到眼前那一颗颗蹦跳出枪匣的金色弹壳儿,很快就在头目的手中堆积了一大滩,少说也有百来十个。但头目也没有泄火,突然一转枪口对准厉锦琛的方向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