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英立即一声“呸”,那模样完全没了以往的教养,就像个失心疯的老妇人似的,刘诚君被她这粗鲁的模样吓得一抖,直想脚底抹油跑掉。
“我呸,凭什么他们厉家日日风光,却搞得我们刘家破产的破产,坐牢的坐牢,害我们刘家分崩离析,住在这么小的鸽子笼里!”
卢英说到最恨之气,举手挥拳,愤怒不歇。
原来,他们那幢古老的祖屋,像征着刘氏曾经的光辉繁盛,已经因为刘氏企业的破产而抵押给了银行,前不久被拍卖时,还被他们曾经看不起眼儿的屌丝死对头给买了去。当时卢英在拍卖现场又骂又跳,不卖给别人。可这房子已经不是她的了,她诅咒的话极难听,当场就被拍卖场的保安人员给架了出去。卢英在上流圈子里的名声越来越坏,但凡她知道跟厉家有些好关系的人,都要诅咒别人,跟别人作对,闹些口角甚至动动拳脚,搞到现在,没有人再愿意跟她交朋友,丈夫也完全不帖心,整日拿着儿子的钱在外面过逍遥日子。那天要不是因为过大年,刘耀想着全家聚一聚,才叫上父母一起到洲际酒店搓一顿儿。没想到竟然惹出那一场极不愉快的意外,事后,就听说厉家的小姑娘病重入院的消息。
到了现在,卢英成了鬼愁人怨的人物,没有知心朋友,只要见着丈夫儿子就是抱怨责怪,更甭提见了媳妇儿朱碧婵,朱家现在她眼里就是家族的第一大死对头,更是把一腔变态扭曲的怨气发泄到媳妇和孙女身上。
“唉,阿英,你别生气了。咱们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应该放下这些仇怨,好好含饴弄……呃!”刘诚君的话突然打住。
可卢英已经听到了,顿时气得爆跳如雷,大吼,“别在我面前提那个朱家的小贱人,她迷得我家耀耀没了脑子,就甘心做厉锦琛的一条走狗。朱碧婵这个贱货,就是个杀千刀的,她和她那个表姐朱婧慈一样,都是该死的贱人!通通该死——”
哇呜……
哪料得她这一通叫骂未完,门口就传来一阵孩童的哭闹声儿。
两个老家伙朝门口一望,就见刘耀刚好开门站在门口,而在他身后侧的正是已经一脸惨白羞愤至极的朱碧婵,珠碧婵怀里的小娃娃似乎被卢英刚才那疾颜厉色的诅咒叫骂给吓到,哭得小脸红通通一片,害怕得直往妈妈怀里钻。
至于刘耀本人,那脸色可谓是坏到了极点。想他这一次,又是费了多大的功夫,才把妻儿给劝回来的,他已经不知道这是经历的第几次痛苦暴躁纠结难堪。可没想到,父母而今给他的,除了痛苦,难堪,还是难堪,痛苦。
“耀……”
卢英唇一抖,开口要唤儿子。却不想刘耀回头揽过妻儿,将门重重一关,再毫不留恋地走掉了。
只可惜,在朱碧婵的眼底里,那抹灰败到极致的失望,已经深深地注定了两人关系的尽头。
卢英这下可吓坏了,以往叫骂得更凶,再厉害,刘耀也还是苦口婆心地劝着,尽着一个孩子该尽的责任。她习惯了儿子的隐忍和包容,可是打心底里因为朱碧婵的出现,以及她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思想,让她根本不愿意去理解儿子的处境。儿子要离开她了,那么她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啊!
卢英急忙追出去,却只能看着电梯下降,她情急之下就朝逃生通道跑,楼道里灯光十分幽黯,以她一副老躯哪里追得过下行的电梯,足足三十多层楼的高度,她还没跑几层,就因为楼道间堆放的不明物体绊到脚,直直摔下十多级楼梯,刹时昏死过去。
足过了一天多的时候,卢英才被一对走楼梯玩浪漫的小夫妻发现,送到了医院,情况已经糟糕到了极点,再晚一步估计就真的下地狱去了。
然而……
“医生,我妈怎么样了?”
“令堂摔断了腿骨,两根肋骨,手腕也脱臼时间太长,恐怕以后很长段时间必须卧床,即时……”所以这些问题只要请个好护工,也都能慢慢调养回来,最重要的还在后面,“只是,我们给令堂拍的照,在她的肝部位置出现了阴影……”
“阴影……”
俗话说恶人终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卢英的报应终于到了。
一个月之后,在涪城的于美萝终于知道前夫放弃了近五十万的家财,几乎净身出户,消失无踪的真正原因。
当她拿到法院的传票时,整个人还来不及呆掉,又有人送来了一张巨额的消费欠款,那上面六个零圈圈儿差点儿把她给勒没了气儿。
跟这百多万的巨债相比,她所得的近五十万家财瞬间就蒸发为零,剩下五十多万欠款,看起来貌似也不多了,可是……
“于美萝,你涉嫌违**纪,私下做不道德交易,拢乱帝国法制法规,败坏党风党纪,请跟我们走一趟,协助调查。你现在的一切职务,全部移交他人……”
纪检法的人一来,于美萝就知道自己彻底玩完了。余下的那五十万,就是她有登天的手段,也使不出来。未来,恐怕她比女儿蹲监牢的时间更长,哪还有机会还钱呢!
曾强,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