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苗姐,你拿的这个是什么?这么长,啊!古装?汉服?这个,这是给谁……”
“你!”
张小苗也压着一肚子喜乐,双眼烁亮,提起一件香妃色的长褂,领边袖口的位置都饰以彩纱,对襟上绣着穿花蝴蝶,下摆层层叠叠的滚花,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直接比在了萌萌身上。
萌萌惊了一跳,“穿古装参加欢迎送会?今晚是化装晚会吗?”竟然拷贝老外的PARTY模式,没瞧出这军营也挺新潮的,跟世界接轨,赶潮流啊!
张小苗一边拿衣服比划,一边说,“算是吧!来来来,赶紧换上,时间不早了。还要梳头打扮,这古装穿起来可麻烦了,我可琢磨了好半天呢!”
女人们说话间,厉锦琛已经收拾文件,站了起来,承手提起一件,口上却说,“你们换衣服,晚点儿让谭誉送你们过去。”
“大叔?”萌萌眼巴巴地看着男人。
厉锦琛点了点下巴,淡笑道,“萌萌,祝你玩得开心。”便关门离开。
门关上时,他在门口站了一站,隐约听到门内传来女孩兴奋开心的笑声。
“小苗姐,这个好像又不太像汉服的样子?好像很少见。”
“傻妞儿,这是你家大叔给你选的改良版汉服。你可是正而八经的汉族人,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当然要穿自己民族的传统服饰,更有意义。”
“汉服啊?我觉得唐服挺好看的。”
“切,唐服都被高丽棒子和岛鬼小鬼子给糟蹋了,现在就只有汉服才够纯洁。”
“哦,一定要脱不光,穿这个肚兜嘛?感觉好那个……”
厉锦琛低了下头,回到自己房间,手机就响了,接起来就听到贺晋的大嗓门儿,吆喝着,“阿琛你这小子可真是太狡猾了,安排了这么多,连老头子我都算计上了。”
厉锦琛靠在窗边,目光眺向远处一片灯火冉冉,“贺叔,萌萌的父母没法陪在她身边,我也是想来想去,就您这位长辈最合适。要是你不愿意,那我只能勉强请王政委帮忙了,我想……”
“去去去,你这小子,三两句就能逮人七寸,把人捏得死死的。我家那臭小子,这两天都蔫儿了!”
“贺叔,英琦他是可造之材,需要适当的引导,你其实不用逼得他太急。”
“行了,不说那臭小子。反正怎么说,好像都是你有理。现在回头说你吧,你把咱们的角色都分配完了,你干嘛?”
厉锦琛默了一下,“贺叔,大BOSS总是需要保持一些神秘感,最后出场的,不是么?”
别管那头的贺大首掌叫得有多么厉害,厉锦琛神色不动地挂掉了电话。
一番折腾后,萌萌不可思议地看着镜中的那个人,感觉那完全就是另外一个人了,根本不是自己熟悉了十八年的自己。
这感觉,真是太奇妙,也有点儿诡异。
“萌萌,你早就该把眼镜摘掉,我看你那个好像是平光眼镜吧!就是有近视,也可以配个好点儿的隐形眼镜,瞧你都快把鼻梁那里压变形了。这样子,多漂亮。这才是女孩子该有的样子嘛!”
“小苗姐,我感觉,有点儿……怪!”
“有什么怪的。习惯了就好!依我说,之前你那副恐龙妹的打扮才真叫怪,明明天姿这么好,非弄得跟凤姐似的!BOSS应该看得出来你这戴的就是平光眼镜,怎么也不提醒下你……”
张小苗绕着小姑娘,精心地打理着丝带、花边,感觉自己今晚的功夫真没白费,比之前预料的要好上几百倍了。萌萌这小丫头给她的惊讶太多了,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看大BOSS看到她的杰作,会是什么表情了!
“哎,萌萌,还没弄好呢。你上厕所?”
小姑娘却是直接打开房门,敲响了厉锦琛的房门,叫着“大叔”。张小苗和谭誉同时出门来,表情里都有惊讶之色,对望一眼,也全是兴奋。
很快,厉锦琛的房门打开。
“大叔……”
随着少女的一声轻呼,整个走廊的空气仿佛都停滞了,明亮的光线仿佛都聚集到一身汉服的少女身上。那飘逸精美的长裙,在腰间盈盈一扭,玉带环佩,雪肤花颜,若稍稍回想女孩之前一惯的造型,说不出的惊奇!
谁忘了呼吸?
谁的心跳疯狂加速?
谁的眼光再也无法移开?
“萌萌……”
厉锦琛觉得喉头有些发紧,抬起的手指都有些僵硬,足足有好几秒,脑子空白得不知该说些什么,少女朝他靠近,两人的距离已经缩短到衣袂相缠,她用力地仰起头看他,大大的眼睛明媚灿亮,纯稚清澈,让人不敢亵渎,却又情不自禁想要溺死在那一汪碧水之间。淡淡的少女馨香,没有经任何人工香料的污染,窜进鼻端,瞬间就能抹杀了男人的强大毅志力。
“很漂亮。”
挤出这三个字时,厉锦琛终于找回呼吸,在心里沉沉一叹。面容终于放松些许,抬手捋过女孩的一丝鬓发,凉滑的触感仿佛一下子软进了骨子里。
萌萌的小脸一下绯红似火,与往日的羞涩似乎又有了不同,垂眉弯颈之间,更添了几分妩媚的风情,带着她怯怯的嗓音,一点一点灼着人心儿,“大叔,我,我感觉怪怪的。这样子穿出去,他们会不会笑话我呢?”
“不会。不过……”
突然发现自己也很幼稚,初时是她不想自己参加舞会,现在他却不想她这模样出去教人瞧见了。
“大叔,不过什么呢?是不是真的很奇怪呢?我想我还是换回原来的作训服吧。虽说是化装舞会,我想大家在这军营里也不可能找到这么拉风的衣服,我一个人,太……”
“不用。这样很好,我,很喜欢。”厉锦琛发现自己最近叹气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萌萌为最后那三个字而激动得浑身发抖,“真,真的吗?大叔!”
“当然。”厉锦琛不得不移开眼神,悄悄克制一种奇怪的冲动,但习惯性地不去细想这到底是什么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