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
“何文茵这个该死的婊子,当年我就根本不该留她这条贱命!”
索伦气得竟然一把将墙边立着的大花瓶给一掌掀倒了,砰咚一声砸落地,里面的水溅湿了一片地板,好在铺的是厚实的大花毯子,没有砸坏,但这动静儿也让远近周围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幸好现在已经是深夜,整个酒店又是由他们婚礼主办方全包场了,整个酒店的服务员倒比客人还多。惊到的多还是他们自己人了。
“爸爸,妈妈已经被吓到了,你还这么凶干嘛啦!”
萌萌第一个就表达不满了,甘犯皇帝盛怒,上前一步时就故意踩了一把水花溅到皇帝腿上,将母亲拉离了大火炮身边。
索伦顿时气得一口气接不上来,想说啥又咳嗽了两声儿,才道,“还敢说啊!她这深更半夜冷不丁儿地就给我跑不见不说,回头竟然又闹出差点儿跟旧情人一起上头条的国际大丑闻!要不是这个贱人,你也不会跟我们一家人失散二十年,希希亚特,你知不知道!”
“我……”
萌萌想要反驳什么,可看着母亲的低头不语,父亲赤红着双眼,那种被时光岁月深刻的伤痛也轻轻扯疼了她的心。
这时,厉锦琛上前道,“爸,目前我们必须先弄明白的是,何文茵在白日闹剧不成,竟然又在当晚再出一计,到底目标是为什么?”说这话时,他看向了何蕴松。
何蕴松之前差点儿被索伦给找上,还是厉锦琛先挡了一步,才让索伦的怒火转了方向。
索伦的目光也转向了何蕴松。
同时,因为孩子而意外得知有情况发生的姚爸爸也披着件外套,下楼来了。
何蕴松轻叹一声,道,“还是先让你们带的皇家医生看看思……皇后的情况吧?她可能……已经中了降毒。”
“什么?”
闻言时,众人都是一惊,包括何思蕊自己。
话说,何文茵借口尿遁逃走时,看着那炮灰男去找何思蕊,心里可高兴得不行。要是皇后陛下深夜蜜会曾经的“爱人”的新闻被报道出去,莫说华夏帝国了,传回亚特帝国必然轰动不矣,何思蕊的名声就彻底败坏了。哈哈哈!
到时候,再让媒体拉出当年的一些旧事儿,看你何思蕊就算有千百张嘴,怕是也难逃那一张张照片血淋淋的指控吧!就算索伦会帮着你,可也会气得跟丫闹上好一阵儿了。
凭什么你何思蕊就能坐享“陛下”尊名这么多,享受皇后般的待遇这么久,现在总该轮到你何思蕊偿偿被人唾弃、辱骂,像过街老鼠般的滋味儿了。
可惜,一计又败,眼看着何蕴松及时阻止了那个炮灰男骚扰何思蕊,像当年一样带着何思蕊及时逃离了陷井,何文茵气得简直想要尖叫,可又别无他法。
最终,何文茵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老茶馆胡同,愤愤地开车离开。
然而,事情就在这时候发生了异变。
何文茵的车刚驶进一条老街区时,左右的老梧桐树遮天避日,地上只有几块路灯的虚弱光斑。半路的行人红灯亮起时,她本懒得理会就要开过去,反正老街的摄像头儿都被夏日疯涨的枝叶给挡住了,但突然一道黑影竟然从她的车前窗飘过,吓得她急忙踏下了刹车,慌忙朝窗外看去,嘴里喃喃诅咒着疑神疑鬼,自己吓自己。
哪知再准备发动汽车时,她蓦地转头朝驾驶室的左窗口一看,一个黑森森的人影竟然就立在了那里。在微弱的路灯光里,那人身形奇高,足有两米,黑色斗蓬直落到地,掩住全身,简直令人发怵。
何文茵吓了低叫一声,伸去发动汽车的手徒然就缩了回来,最后她只能咬咬牙,从车上走了下去,甚至连左右张望一下都不敢,只对着那人缩头躬身地问,“先,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
何文茵竟然与这人认识?!
那人一动不动,何文茵更紧张了,只得哆哆嗦嗦地说,“对,对不起,这次又失败了。只是就差一步而矣,你再给我点机会,下一次……啊!啊啊啊——”
何文茵话没说完,突然一物狠狠砸到了她脸上,根本也没看清是不是那斗蓬人出的手,她吓得双手乱挥乱舞,待看清地上被她挡开的东西,竟然还是她之前送到婚礼上的那个鬼娃娃时,鬼娃娃那像是被用针拼接起来的恐怖面容,阴森眼神,就像直直盯着她看似的,吓得她哇哇直叫。
都说恶人无胆,显然何文茵就是其中乔楚了。
她吓得转身就想跑,可身后又是汽车,她爬在汽车上苦叫一声,又突然捂着肚子抽气半晌,又转身向那斗蓬人跪了下去,一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饶起来,“先生,求求你,我……我的肚子好痛,求求您给我点解药吧!就一点,让我挨过今晚。我保证,我会再想办法,为你办事儿。”
“我想,你大概搞错了。”
“什么?”
何文茵蓦地听到斗蓬人的声音,觉得似乎有些不同。因为,在她的记忆里,那个神出鬼没的斗蓬人声音跟这人很不一样,虽然都有些洋腔性的汉语,不过那个给她下了毒害她每月必有几日会毒发而不得不吃下续命解药的男人,声音听起来更苍老沙哑一些。而眼前斗蓬人声音听起来,却更似壮年男子般,深刻的冷意中,还有一丝贵族般的优雅气息。
那人抬起手,露在黑衣外的手指轻轻一勾,何文茵就仿佛被一种诡异力量给攥住了脖子似地,双膝帖着地朝前蹭了过去,啪地一下来了个五体投地,脑袋嗑在柏油路上撞出好大一摊血来,当她被勾起下巴时,投入的是一双冰白色的森冷眼神中。
这个人,并不是之前一直对她下令的男人。
“我听人说,有人借着我族名义在这里虐杀儿童。所以,特地过来看看,是谁竟敢如此大张旗鼓,肆意破坏我族名义,为我族招来无妄之灾。”
何文茵看着那人轻启的薄唇中,竟然隐隐有尖齿透出,森然恐惧,滚到舌尖儿的话又被她死死咬了下去,而脖子间那种冰冷得仿佛来自地狱的力量,让她想都没想,为求保命,一股脑儿地就把当前和现在的事情全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