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副官听到后面那句话时,掌心背心额头都是一片冷汗,竟然唇角发抖没有立即接话儿。要是早知道一个小女生能闹腾成这样儿,当初他就该把那女孩送得远远的。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而今这已经变成了一把悬悬欲坠的——狗头斩!
易振海激动之后,又迅速恢收敛心神,道,“明正,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情……我会亲自处理。你现在,你只需要确定这里发生的意外冲突不会惊动到警方,医院那边……”
刘明正立即道,“您放心,我联系的是我叔父家的那家医院,什么消息风声都绝对不会走漏的。这事儿不管是哪一方,其实都有错。我想他们也不会想要把事情闹大,您不用担心。”
易振海抹了一把脸,想了一下,也的确如此,但随即他心头一跳,又道,“这里你必须注意于美萝那个女人。她……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一定替我看好了。另外,也帮我看着素素别再让她乱来,我晚点儿就过来。”
随后,易振海在屋子里静静了坐了足有一个钟头,才出门去才去食堂吃了晚饭。其间依然如往常一般,和要好的同僚闲聊交流,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结束之后,他照常到操场散步,并且运动一小时。
运动完之后,在一群人的闲聊中,他接了个电话说是去见一个远到而来的同乡朋友,便自己开车离开了军区。
自然,这一切的假像不过是为了掩饰他家里的糟糕状态。
在开车的路上,易振海就给周玲打了电话,口气中满是颓丧失落,全无责备,俱是虚寒问暖,不停自责,“玲儿,对不起,之前是我太自私了,没有考虑你的感受。以为让你带女儿回去,这事儿我自己就能解决了,没想到……”
“振海……”
那时候,周玲头上扎着绷带,一人睡在病房里。易素素想要照顾母亲,却因为这通电话而被周玲喝了出去。
听到丈夫温柔恳切的话题,周玲瞬间就心软了。想想最近这段时间和女儿干的荒唐事儿,不但没有帮到丈夫,更将丈夫推到了一个危险的境地,就十分的愧疚担忧。
差不多时,易振海又说,“玲儿,如今这事儿,想来想去,只有你能帮我了。如果你不站在我这边的话,不提我的前程会如何,咱们家修平和素素的未来,恐怕也完了啊!”
周玲自然明白易振海的意思,他们家全是受体制保护生活的人,不管是丈夫的军部,还是她自己在学校,而父亲母亲也都是体制内人员,而且也已经退休了。他们出了这等没脸面儿的事,内部处理起来肯定不会轻松。在这江湖里混,多少年下来总有一些对手和看不顺眼你的,到时候落井下石的还不知有多少,摧枯拉朽也不为过。
到时候他们长辈的出了事儿,晚辈的前程必然受影响,就算地位暂时保住了,事后也会因为周围人群的眼光和领导的偏心而发生很多改变。树倒猢狲散,古往今来的道理!
“振海,你放心,我,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再让素素干出什么蠢事儿来的。你别着急,有什么事情,咱们……咱们夫妻好好商量,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外人伤害到你的。”
“玲儿,今儿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唉……”
稍后,周玲就借用父亲的关系,找了两个退役的警卫员来帮忙,把易素素完全看管了起来。凭易素素怎么叫闹也没有用了,周恺在一旁劝说,周玲都非常坚持。
周玲还对周恺说,“阿恺,这些日子都辛苦你帮我看着素素了。但是今天这事儿,咱们的确不对在先,现在还不知道曾美丽的情况如何,她母亲现在又在这里,肯定是不可能善了。我不希望到时候又节外生枝,你……一直是个好孩子,这回就听表姑的,不要再参和进来了,更不要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修平,他完全不知道这事儿,你懂吗?”
周恺听到周玲的话,看着妇人那漆黑的眼色,心头莫名地一跳,有种不太好的古怪感觉。也知道自己也不适合参和进来,若是父母知道了肯定也不愿意。便点了点头,就此离开了。
然而,两人都不知道,被看守起来的易素素,正在摆弄着自己的手机。事实上,被曾美丽删除掉的那个视频资料,她在第一时间就利用DV的WIFI功能,传回了自己的手机上,看着那活色生香的精彩画面,被屏幕照亮的小脸上,变得阴鸷而狠辣。
曾美丽,你最好祈祷你就此把孩子流没了,不然,回头一定要你和这小孽种好看的。
很快,易振海就到了刘家掌控的医院,在特殊监护室里,看到了妻子整个头都被包了起来的惨淡模样。他皱了皱眉,先问了问女儿的所在,确定那丫头不会乱跑又惹祸,才柔和了几分颜色,坐在了床边,拉住了周玲的手。
“玲儿,对不起,还是让你卷了进来。害你吃苦了!唉……”
“振海……”
这一刻,男人温柔的面容仿佛一下子时光倒转回了当年初识,便也是他这般的温柔,迅速地击溃了她的少女芳心,让她从此以后甘为之受。
两人温情无限地聊了一会儿,气氛变得轻松了几分之后,易振海终于揭出了底牌。
“玲儿,现在这个情况,我已经可以肯定是对方设的套儿。不然,于美萝这个女人不可能那么轻松就从拘留所里跑出来。我来之前打听到的消息,于美萝循私舞弊,贪污受秽,还跟上级搞桃色交易,严重违规。按照组织里的常规,她进去是三年之内没人走动都不会出来的。而且,和她一样违纪的她的丈夫曾强,早早地就跑掉了。她一人要顶两罪,若是没有权势足大的人出手,她就是插翅也难飞出纪检部门的法网和通缉。”
周玲一听,就着急了,“振海,那你说现在咱们应该怎么做,才能把这件事情摆平?才不会被别人利用啊?”
易振海却什么都没有,目光静静地看着周玲,那样平淡温存,无可奈何,甚至充满了渴望人安抚和爱护的乞求的眼神儿……在十几年前的那两次顺利升迁前,也出现过。
她心头斗凉,一个不好的感觉慢慢扩大,宛如黑洞将她吞噬掉。
“你的意思是……”
易振海的目光慢慢垂下,极轻地,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