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加油!”
朱碧婵看着这父女两竟然击掌盟誓,那哥俩好的模样,气得她一时都不知说什么,还给气笑了。
厉家客房中。
张小苗从楼上宝宝房下来后,就一直在叹气儿。
王致诚洗漱出来,一边赞叹着老板家的装修设备就是高大上啊,一边还琢磨着给重新装修自家的卫浴,看到老婆在那里蘑菇,笑了,“老婆,还不快去享受一下波浪式按摩浴缸。BOSS家的定制式卫浴,可真是七星酒店级别的啊!过了这村儿,就没那店儿了。”
张小苗瞪了丈夫一眼,“就你这出息。自己给人当下属就够了,现在搞得自家儿子也变成了老板儿子的小狗腿儿。”
闻言,王致诚愣了一下,叫道,“这……这怎么说话的呢!之前谁在外面说什么都是小孩子们的游戏,玩玩而矣。怎么着,现在又上心了?”
他凑上前,就拧了把老婆的鼻子。
张小苗不满地打掉那只狼手,道,“我是觉得,咱们不该留宿。反正我之前想着,两小子也不在一个幼儿园,等一分开,没几日就忘了。我也不怕咱们小王子被小包子带坏。可是,之前那小子还要求转学校,要跟小包子大哥混!啧,明明自己才是哥哥,这才一小会儿被人家洗脑得连长幼都不分了,我怎么放心啊!”
王致诚一听,张着大嘴儿也愣了好几秒。
心说,BOSS家的种,果然不同凡响啊!影响力竟然这么大,这才玩一天呢,就把自己家的种给策……这么说也不对哈,那是遗传了强大的领袖力量吧!
他不禁小声嘀咕着,“啧!到底人家家的是真正的小王子,跟着王子混,其实也不差啊!好歹,比他爸跟着班长混,还高出一……哎哟哟哟,老婆,我,我错了,我错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老婆……”
这大概就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吧!
这么长的岁月,未来的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呢!
隔日,小轩轩醒来之后,就捂着肚肚叫疼,进了厕所拉了好久。
冲水时,陆娅楠看了看马桶嘴儿,都被塞满了。
她捂着鼻子,扣上桶盖儿,回头就戳了小家伙一脑门儿,笑骂道,“你小婶儿家的蛋糕是多好吃,竟然吃了那么多,拉了这么多粑粑!回头告诉你爸爸,看大将军怎么修理你!”
小轩汗吓得直捂脑门儿,可怜巴巴地表示,“哥哥好可怜哦!”
陆娅楠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就大笑起来,抱着小家伙冲了个澡。小家伙出来后,精神抖擞,就叫着要去叫弟妹起床早练了。
“我说,轩仔啊!为啥,你的画风就跟大家不一样呢!”
昨晚上演的一幕幕争风吃醋的大戏啊,他家的小子完全就是乱入党。连半个角儿都及不上,就被蛋糕砸得二五八万的直接下了场。真是无法形容啊!
小轩轩听不懂妈妈的意思,只急着提裤裤,穿鞋子,要去找弟弟妹妹,还不忘拿着他的木头小手枪,朝腰间一别,说,“轩将军,稍息,立正,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在母亲好笑的眼神中,小家伙走出了房间,就朝前方不远的宝宝房去了。
厉哲轩刚准备敲门时,身后楼梯口就传来了脚步声。
陆娅楠“咦”了一声,便看厉锦琛和萌萌两人一副外出归来的模样,携手走上楼来,看到厉哲轩时,萌萌上前打招呼,厉锦琛先发现了正站在门口看儿子的陆娅楠,唤了一声“大嫂,早!”。陆娅楠应了一声,觉得有些奇怪,这两人不像是出去晨练的样子,似乎是从远处归来。
奇怪了。
昨晚大家睡得都挺晚的,白天还那么累,这两人还有精力跑出去……二人浪漫?!
事实上,这个生日夜,比所有人想像的都要漫长。
时间拉回到六个小时前。
主卧室里,一翻激情缠绵之后,男人将小女人抱到浴间洗漱一番之后,安置回大床时,小女人已经睡得人世不醒了。
本该关灯共眠,他却深深地看了看被窝里的可人儿,在她额下印下一吻,便关了床头灯,转身进了衣帽间,穿戴好之后,便从衣帽间的另一扇门离开,悄无声息。
他下楼后,直接进了车库,很快开出一辆流线型的跑车,超低的引擎声,仿佛夜色幽灵般,很快消失在了蜿蜒的车道中。
殊不知,当他关灯离开主卧的那一刻,床上的小女人突然睁开了眼,那眸色一片清朗,仿佛之前的交颈缠绵都没有发生。
那时,正是零晨两点,传说中的逢魔时刻。
也是天地之间,最黑暗的时刻。
厉锦琛开着许久未开的豪跑,一路北行,如若无人般驰骋在几无一人的大道上。
车蓬被打开,大风吹乱了他的发,刚刚沐浴后温暖的水气,很快被北方寒冷的夜风拭去。不过几分钟,就能感觉丝丝的寒意,如牛毛细针盘,从肌肤往骨头里钻。
但他不以为意,凭风肆虐,从脸颊一直到胸口,都被风灌注得一片冰凉。
镜中反映出的面容,一片冷肃,那双直视前方的漆黑瞳仁中的所有情感,似乎也被这深寒的冬风,刮得一丝不剩,冷到骨子里。
前方,渐渐显出一片黑黝黝山形轮廓。
驶到近前,便是一个大大的玉石牌坊,上书几个大字,其中有两个字昭示着这里的用途……墓园。
午夜两点半,墓园其实是不开的。
厉锦琛下车后,走到侧边的小门处,轻轻一推,门就打开了。
这夜很黑,天上却悬着半轮新月,清盈盈的似一抹银盘,竟也约约照亮了地上的石道,一路向上,有青翠矮灌夹道长送,隐约似乎还有盈盈铃声。
厉锦琛拾阶而上,每一个步子,都迈得长且缓,一种莫名的沉重感漫延开来。他穿着一件及至脚踝的黑色大衣,寒风中衣袂飘摆,满身落磊,淡淡幽咽。
直走到高处,又折了一道,便见着一排直直耸立的浓荫,将那极北的寒风都掩去了不少,树叶沙沙作响,却是比适才行过之处要安静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