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大个子不知自己竟是挠了龙的逆鳞,当然,连司徒烨自己也不知。在大个子伸来去摸厉锦琛的脸时,旁边的一众老外都在嗷嗷直叫,叫什么“把他扳弯”等盈秽的话,咔嚓一声轻响,那只手腕,少说也有两个儿臂粗了,竟然直接就断了。嘲讽声、笑闹声,顿时变成一片凄风惨雨的哀嚎。五分钟后,所有人都爬下了,包括司徒烨他自己。
从那时起,司徒烨知道绝对不可在厉锦琛面前开任何与关的玩笑,开始他以为这位冷面学长不喜接触异性,是有那方面倾向,不喜被人说道。但是后来发现,他连同性都拒之于千里之外。自己能跟其交上朋友,也全是多亏他自己越挫越勇,各方位发挥耍赖无耻的绝招,才终于发展出这样一段奇特的友谊。现在,他回头想想也觉得极不可思议了。
正在这沉默的当口,王致诚笑着跑进来,手上拿着手机朝他们挥了挥,“BOSS,好消息。小萌萌来了,就在楼下。她怕打扰你工作,所以就先跟我说了。您没看手机吧?”
终于,那雕像般的人终于动了。
人去屋空时,一道人影悄悄遗入,拾走了走上一颗小小烟头而又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慈森大厦下
“哇噻,萌萌,你家大叔的公司好漂亮啊!”
“再漂亮也没我们宝宝漂亮啊!来来来,靓妞儿,姐给你闪几张左青龙,右白虎!里面还有宫廷式的莲花柱子,一会儿你要爬在地上照都没问题。”
石阶左右的仿古灯突然一片齐明,女孩们兴奋得嗷嗷直叫,拿着手机、相机,拍了个不亦乐乎。
那时乔纳森应朱婧慈的要求,没有直接到地下停车场,从正门而出,不过是为了再感受一番。便看到了女孩们摆POSE秀个不停的傻样儿。朱婧慈一眼就认出萌萌,便留在阶下,以等车为名,隔着夜色光影观察。
萌萌浑然不觉,笑得灿烂开怀。
“等等,我给你照到后面的金融街全景啊,这个角度太完美了。”萌萌退啊退啊,取镜头,一下子撞上一人,就被扣住了,回头一看来人,小脸刹时如夜空中绽放的烟花,明媚动人。
“大叔!”
“来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
那一处旖旎的美景,在朱婧慈眼里迅速湮灭。她转回头,唇角冷冷一勾,立即走向驶来的车,心中暗哼一声:小丫头,咱们等着瞧!
“大叔,你今年一定会长肥的!”
萌萌想到自己被爽约的事,怨怨地绷起了小脸,捶了男人胸口一下。
男人低笑,迅速柔化了一腔冷硬,“你打算展示你的厨艺了?”
瘪嘴,“诺,我不用那么麻烦,也可以把你喂成男猪脚!”抬手就把一个油光光的塑料袋子塞了过去。
厉锦琛接过一大堆手提带子,打开那塑料袋子,就闻到一股香酥孜然味儿,顿时胃口大开,就伸手去捻了一块,咬上一口,顿时满口酥脆,软嫩焦香,他感觉似乎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垃圾食品。换做以往,他也是严格禁令小姑娘吃这种东西的,今日自己却有些欲罢不能了。
萌萌拉着邓宝宝进了大厦大厅,接着拍照。
跟出来的王致诚忙给厉锦琛递来外套,接过了那一堆大小袋子,就直往那香味处凑,嚷着什么好东西也要偿偿,就被厉锦琛推开,“啊呀,BOSS,那个不会是西丹商场的美食街上,那家人气爆棚的香酥炸**?天哪,那味道可美了,上回我跟我们家小猫儿去可是在寒风凛冽中排了半个多小时的队,才买到的。您老看在咱们元旦日都在加班的份上儿,赏给小的一小块儿吧?”
啪嗒,一块被啃光的肉骨头被扔了过来,王致诚接个正着,却只能欲哭无泪地捧着。为嘛?慈森大厦是不能乱扔垃圾滴,做为员工还必须帮忙维护,否则摄像头儿会记下这没公德的行为而在月底体现在亲的薪资条上。
不公平?哦,这规矩是大BOSS亲自定的,做为规矩的制定者当然拥有绝对霍免权啦!
等到拍光了大厅景致,邓宝宝也急着直攥朋友的衣角,提醒人家大BOSS都等好半天了。萌萌才心满意足地跑回去,嚷了一声,“我的炸鸡架呢?啊,大叔,你都吃完啦?嗷呜,你怎么这样子,都不给人家留一点,你真要变成大肥猪哦!”
厉锦琛面不改色地挪了一下,“不是我,是你致诚哥哥。”
很不巧,王致诚手里提着垃圾袋,装了一堆骨头,瞬间就坐实了偷吃的罪名,挨了姑娘一堆小拳头,抱头嚷冤枉叫救命,而一边拿着最后一个鸡架的张小苗笑得乱没形象,趁机拍了不少照。
快乐的时光,总是感觉溜得特别快。
厉锦琛请众人一起到金融街有名的米其林餐厅吃过大餐后,邓宝宝被安置在了慈森集团的员工宿舍里,便和萌萌一起回了公寓。
汽车上,萌萌兴奋地讲叙着自己一日的血拼史,滔滔不绝,情文并茂。
厉锦琛一边听着,不时点评一两句,惹得小姑娘嘎嘎直笑,彼此默契更甚。
“哈欠!”
似乎暖风一吹,鼻子就痒痒了,一个喷嚏打出来,揉揉鼻头,又连打几个。
厉锦琛一边减了车速,一边轻斥着,“今晚大降温,你刚才出来也不把外套扣上,着凉了。”便从保温箱里拿出了一盅随时备有的姜汤水。
萌萌喝了一大口,小脸红扑扑的,“刚才人家是真的热嘛!”说着,就倾身蹭过去撒娇,如期被捏了鼻尖儿。却没有立即娇叫着缩回来,又用力吸了吸鼻子,皱起了眉头。
怎么,好像又闻到那股香味儿了。
心里疑窦渐生,又扭头嗅了嗅男人的肩头,似乎那香味儿又没了。
“想睡了?”
“哈,是呀!”
她打了个大哈欠,又蹭了蹭,没有再闻到什么,心中暗恼自己太神经过敏,明明大姨妈都走了好些天了说。
他笑着揉揉她的脑袋,让她先眯会儿,她闭上眼,满足地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