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时候,萌萌还琢磨着怎么再磨蹭个两日到周末,然后借口周末一家人休息再聚一聚,这东拼西凑的也能多跟父母在一起。
可惜她这小算盘打得响,也料不到接连几通催促的电话,让她满盘皆输了。
第一通电话,当然是王致诚打来,借口询问萌萌最近生活情况,从旁敲侧击到开门见山,要求他们赶紧回来拯救集团公司。
萌萌纠结了。
第二通电话,萌萌应父母要求跟公婆问好,婆婆大人听完萌萌姑娘为父亲跨刀创业小成的励志故事后,就催促小姑娘应该陪厉大叔回帝都,这打江山容易,也没有保江山难啊!人家厉大叔的事业可比丫亲爸爸的豆腐摊子大太多了。
萌萌惭愧了。
第三通电话,就是已经**得没人形的司徒烨打来的。中气严重不足,口气也非常恶劣。
“小萌萌,你和大BOSS双宿双飞咱不介意,咱们员工充分理解再强的男人也是有那么些需要的,这一基本原则。可你也不能学妲己、杨贵妃、武媚娘这些女人,妖颜惑主,弄得咱们慈森的大BOSS天天沉缅于温柔乡,把咱们这帮子打天下的哥们儿都扔到一边累死累活,对自己的江山社稷不闻不问吧!你知道慈森现在乱成什么样儿了吗?你知道咱们集团下有多少个分部分公司子部子公司等着大BOSS的亲手签字执行命令吗?你知道采花大叔我从情人节那开始就彻底断粮,滴女未近了嘛!啊啊啊啊啊啊,你要再不放咱们BOSS回来,俺今晚只能化为怨鬼来……小萌萌,小萌萌啊……”
司徒烨在电话里夸张地发出怨鬼似的叫声,听得萌萌姑娘直起鸡皮疙瘩,就想挂电话了,司徒烨就像已经料到自己创造的突出效果,急忙转口叫道,“萌萌,你是这么聪明可爱美丽大方气质一流举世无双滴好姑娘,我知道你一定会把厉大BOSS带回咱们滴大本营滴,对不对?好姑娘,说你会,算叔叔原谅你年少无知鼠目寸光妇道人家。”
萌萌真心受不了,只能囫囵吞枣地应下了“会”,立即挂掉了电话,搓搓手背上的鸡母皮,揉揉发烫的耳朵,小心肝儿还砰砰砰地乱跳。
这司徒烨也太有底限了,竟然真拿“叔叔”辈自居,连敬称都用上了。
“谁打的电话?司徒,还是致诚?”正坐在沙发上翻看报纸的厉锦琛,淡淡地问。
萌萌咽了口口不,不知该怎么说了。
厉锦琛头也不抬,完全一副泰山绷于前面不改色的从容镇定,“不用管他们,咱们下周一回去。”
那就跟她之前的“拖延”计划一样了。
“那个,大叔……”萌萌朝沙发边蹭了一点儿,没敢靠太近,“其实,我想早点回帝都了。”
“真的?”厉锦琛转头看了过来,目光平静。
可萌萌却觉得有种山呼海啸般的震撼,朝自己袭来,“那个,当然是真的。”她努力撸平自己的舌头,“这,小双、大志他们,还约我们一起吃汤圆。那个,最重要的是,爹地和妈咪也很想我们。我也……很想他们,之前约好我要做汤圆给他们吃的,还是,五种口味的……”
“哦!”
厉锦琛合了一半报纸,一手搭在了旁边空着的位置上,轻轻拍了拍。
萌萌的目光抖了下,又咽了下口水,脚步却僵在原地,“大叔,我想我们还是,早点回帝都吧?不知道现在能不能订到明天的机票呢?也许有点儿赶,要不,哦,让致诚哥哥帮我们订,应该没问题吧?”
她缩在高背椅后,偷偷绞着手指头,一脸希翼地看着男人,等着表态。可是就是没勇气靠过去,自从那晚做了那种古怪的噩梦后,她就一直不敢跟他太亲近了。
没能诱回小姑娘,厉锦琛收回了手,又重新摊开报纸,扔了句特赦似的两个字,“随你。”
萌萌立即松了口气,“那好。我现在就给致诚哥哥打电话,说咱们明天就回帝都,让他订个,早一点的航班!”拿着电话又缩回了自己的卧室。
厉锦琛看着那逃掉似的小小背影,眸光微黯。
睡梦中,萌萌突然感觉无法呼吸,下意识地张大嘴可立即被什么东西堵住,砸得她有些发疼,这一下就彻底醒了。
睁眼时她惊慌不矣,气息急促得想要尖叫,却看到一双熟悉黯沉的黑眸,无光无色无情无绪地盯着她,她发不出声儿,只在分清现在是梦境还是现实。
那双眼眸倏地又闭上了,然后她的身子被抱紧了,这个吻加重了几分。
她呆呆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已经穿戴整齐,西装革覆,俊美帅气,空气里飘荡着男士专用的剔胡水味道,十分清新,让人莫名心动。可是她却只觉得脚尖儿手尖儿,都有些发凉,依然发不出声儿。
“小东西,该起床了。十点半的飞机,爸还要开一个多小时的车送我们到碧城。”
他微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脸,便起身出了她的卧室。
她抚着胸口急喘了几口气,才翻身下床。
这样古怪,又有些诡异的相处气氛,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
这日,姚家夫妇专门抽时间送女儿女婿,还准备了很多土特产,打了老大一包。而且还准备了一些路上的零嘴儿,生怕儿女们出门在外给饿着了冻着了。一再叮嘱女儿不要超风度,询问厉锦琛穿的是否暖,只一件羊毛大衣抗得住北方的冷空气不。
一路上,这南方小城的山山水水马路牙子边儿,已经春花烂漫,小鸟啁啾,处处一片好春光。
萌萌和厉锦琛坐在后排座上,却不像往昔如小麻雀似地,不时叽叽喳喳个没完,反而显得比往日要安静很多。
姚爸爸想要逗女儿说笑几句,却让妻子给打断了。按姚妈妈的说法,女孩子在男人面前矜持点儿才好,老像个麻雀似地叽喳个没完,会让人笑话的。
殊不知,后座的人虽然安静了一些,但男人的大手一直将女孩的小手裹在掌心,偶时揉捏搔心,无声无息之间也能惹得小姑娘脸红羞涩臊得浑身发热,趁着父母们不注意,他会突然吻得她无法呼吸,却又在下一刻收敛得干干净净,任谁也看不出来刚才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