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人生苦啊
“是我唐突了，竟没考虑过秦姑娘的意愿，只因心里太喜欢，所以一时情动说出口，污了秦姑娘耳朵，还请见谅。”莲衣满脸歉意地说。
“说实话，我这次来，就没想过回去……”似是不好意思，秦兰瑟低头羞涩地说。
“兰瑟，能得到你这样的女子，是我三生有幸。”
“能得到你的眷顾，才是兰瑟的幸运。”秦兰瑟满面娇羞，一抹红霞浮现脸颊。
“那我差人给你安排住处，这里不比贵府，有些地方或许会照顾不周，你不要见怪。”
“你太客气了。”
“莲某的客气也是看对象的，对了，从今天起，她就是你的贴身婢女。”莲衣指了一下旁边呆愣着的可乐。
可乐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被他这么一指，一下子紧张起来，他没想到他把她叫来竟是给她安排差事的，而且这差事是做秦兰瑟的婢女。
内心百转千折，一时猜不着他的意图，又不能开口拒绝，只好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
秦兰瑟看到是她，秀美一挑，神情似笑非笑，“这不是林姑娘吗，如果我没记错，她当初对你可是很上心的，让她做婢女岂不委屈了？”
“有什么可委屈的，这已经格外优待她了，她跟我一向亲近，如今把她给了你，这也恰恰表露我对你的一番心意。”莲衣语气依旧温柔地发腻。
秦兰瑟掩面一笑，满面娇羞，眼里满是得意之色。
可乐登时无语问苍天，她的人生真的就像一个茶几，上面摆满了杯具……
为什么要穿越到这个鬼世界来，好不容易遇上个神仙哥哥，还被她丢在长安。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男人，却娶了别的女人为妻。好不容易遇到个绝世美人，竟是个变态妖男。
她当牛做马，外加免费提供暖床服务，这就罢了，现在怎么着？还要给他的情人当免费保姆，TMMD，她真是被这个世界猥琐了……
如果可以，她真相现在就站在九宫山的山顶海骂他三天三夜！
跟秦兰瑟相处下来，可乐才知道她所谓的温柔典雅都是装出来的。
秦兰瑟在莲衣面前一副大家闺秀的静好模样，可是单独跟她在一起时，立刻换上夜叉面孔，想尽办法欺压她折磨她，还时不时口出恶语冷嘲热讽。
可乐一开始并不在意，只当她大小姐脾气发作，所以三番五次忍让。可是秦兰瑟似乎摆明了跟她对着干，处处挑刺。
“可乐，我口渴，给我倒茶。”茶壶就在眼前，秦兰瑟动都懒得动弹一下，颐指气使地说。
“是。”可乐恭顺地给她倒了一杯茶，端到她眼前。
秦兰瑟轻轻抿了一口，随即秀眉一竖，不悦道：“这么凉的茶水，你也敢给我喝？”
明明是温水，她竟然嫌凉，可乐知道她故意找茬，却又不得回嘴，只好重新给她兑了一杯热一些的，端了过去。
“还是太凉！”秦兰瑟把茶杯一推。
可乐心里一把火呼呼地燃烧起来，伺候你两天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不是嫌凉吗，老娘就给你一杯不凉的，烫死你！
重新倒了一杯茶，滚开滚开的水，递到她手上。秦兰瑟斜睨她，伸手纤纤玉手，刚要接过，却故作不小心地将其打翻，杯中的热水全部浇到可乐手上。
“啊！”可乐惊声尖叫。
秦兰瑟假装吃惊，掩唇一笑，“哎哟，真是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故作关心地拿起她的手查看伤势，啧啧叹道：“烫得不轻呢，幸好是洒出来了，不然这样热的水就是我喝了。可乐啊，以后做事千万小心，不然吃亏的可是自己。”
“秦姑娘教训的是，可乐知道了。”可乐咬牙说道。
就在这时，莲衣从外面走了进来，秦兰瑟见他来，立刻堆起满脸笑容迎了上去，声音油腻地问：“宫主，是不是刚刚练完功来的？”
莲衣笑着点点头，看着一旁呆立的可乐，皱眉说道：“你先出去吧，把院子里的杂草清除干净。”
“是。”可乐咬咬唇，点头应道。
若是以前，她八成早就大吵大叫撒泼耍赖不肯去做，可是如今是在秦兰瑟面前，她才不要认输服软，叫她看笑话。
不就是除草吗，劈柴的活都做过还差这个？
窝火地蹲在院子里，一边清理杂草，一边在心里腹诽莲衣。
那个种马，一定又在跟秦兰瑟颠鸾倒凤巫山云雨呢，祝他早早得肾虚，一辈子产不下子嗣，最后精尽人亡。
所有能想到的恶毒的话语，都被她拿来念了一遍，直到日落西山，莲衣才从房内走出来。看着他神清气爽的模样，可乐不禁纳闷，这人大白天的精力也这么旺盛，竟然做了整整一下午，不得不叫人佩服了。
莲衣缓步走来，在她身边停下来，声音懒洋洋地问道：“清理干净了？”
“嗯。”可乐头也不抬地轻声应道。
“跟我回房。”
“虾米？”
“兰瑟这里的活做完了，我那里的活你还没有做呢。”
可乐有股把手里的锄头插到他头上的冲动，冷静！淡定！她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她只能忍。
心字头上一把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等她哪天发迹了，她定会十倍二十倍地从他身上讨回来。
最终还是乖乖跟莲衣回到他的住处，洗衣扫地整理房间一顿忙活后，终于得来片刻的清闲。屁股还没坐到椅子上，某人慵懒的声音再次响起……
“过来，给我更衣，准备沐浴。”
“噢。”
可乐垂头丧气地跟他走进浴室，浴室内池子里的水热气腾腾，水面上洒满了各种花瓣，莲衣很喜欢在这里泡澡，通常一泡就是一两个时辰。
带着花香的水汽氤氲在房间内，像是弥漫起来的雾，可乐跟莲衣只隔着一米不到的距离，都已经看不清彼此的脸。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动手？”
可乐硬着头皮走到他身边，替他宽衣解带准备沐浴，已经不是第一次伺候他沐浴了，可每次做这件事时还是会紧张的不行。
手都在微微颤抖，她能感觉得到莲衣审视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突然，手腕被人大力握住，受伤的手指传来刺痛，可乐忍不住叫出声：“痛！放开我啦！”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莲衣盯着她红肿的手背，阴声问。
“管你屁事！”一提到这个，可乐心里就火大，还不是拜他所赐，不然她怎么会遇到这么倒霉的事情。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干嘛一副很关心我的样子，少在这里假好心了，要不是你叫我伺候那个秦兰瑟，我的手也不会这么凄惨！”
“这么说，下午就已经受伤了，看样子是烫伤的，你带着伤清理的杂草吗？”
“我有的选择吗？”
“你白痴啊，有伤不会说一声吗？”
“我才不会说，说了就等于向那个女人低头认输。”
“你跟我来！”莲衣拉着她就往外走。
“干什么？”可乐不解地问。
“上药，除非你让它越来越严重，说不定最后会溃烂残废。”
可乐撇撇嘴，但心里还是有点后怕的：“有这么恐怖吗？再说，溃烂残废也是我的事情，不要你操心。”
“你以为我很在乎你的手指，会不会想太多了……”莲衣拿出纱布和药酒，一边包扎一边说：“在跟唐三笑提出交换条件以前，我都会善待你的。”
善待？他还能更无耻一些吗？可乐翻翻白眼，如果这样对她都叫善待，那么她很想知道他的虐待会到怎样极品的地步。
当然，此时的可乐还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悲惨的人，当很久之后的她真正体会到莲衣的极品虐待手段时，才幡然醒悟，当时的自己是多么幸福。
莲衣的药酒果然都是上乘的，可乐的手指很快就痊愈了。
痊愈，对可乐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这意味着她要重新回到秦兰瑟身边干粗活了。
当然，也不全然是受苦受难的日子，偶尔会有清闲的时候，往往这时，都是莲衣下令叫她休息。
这天，是个晴好的天气。天空湛蓝，万里无云。
莲衣在院内教秦兰瑟舞剑，两个人亦步亦趋，相伴相随，一副和谐恩爱的不得了的样子，可乐站在一旁默默候着，她不清楚莲衣在想些什么，像他这样的男人，是不可能爱别人的，他只爱他自己，可是他对秦兰瑟，却是出了奇的温柔，一点不耐烦和坏脾气都没有，不是爱她又是为了什么？
这时，护法赤西走了进来，覆在莲衣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莲衣微微皱眉，接着，他笑着对秦兰瑟说：“你先自己练习一会，我去去就来。”
“好的。”
他离开后，庭院内只剩下她们两个，可乐始终低着头，压根就不想多看她一眼。
秦兰瑟按照莲衣教给她的步发练习着，突然，美眸中精光一闪，手中的长剑直直刺向立在一旁的可乐，等可乐意识到长剑逼近自己时，已经来不及躲闪了，胸口闷闷地受了一剑。
鲜血顿时涌了出来，捂住受伤的部位，可乐身子软软倒下。
“可乐，你没事吧，我一时收不住，伤到了你，你还好吧？”秦兰瑟上前扶住她，一脸自责，挨近她的时候，还不往将手中的剑往里深刺几分。
“啊……”可乐忍不住痛呼出声。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阴沉的声音……
“兰瑟，你在做什么？”
阴沉的声音响起，秦兰瑟一惊，回头看到脸色不佳的莲衣，慌张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怨我手法生疏，不小心伤到了你给我的婢女。”秦兰瑟在说“婢女”两个字时刻意加重了语气。
“哦？是吗？一个婢女而已，既然是不小心，那不是你的过错，不用自责。”莲衣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秦兰瑟一怔，眼底闪过一抹得意，看来莲衣真的已经不在乎她了。
可乐虽受那一剑，意识却出奇的清醒，她清醒地听到莲衣的每一个字，说实话，她宁愿这个时候的自己昏迷过去。
那样毫不在乎的态度，令她心痛无比，比插在她胸口的那把剑还要令她刺痛，如果是沈镜衣，一定不会这样对她……
眼前的景物渐渐模糊，加上心力交瘁，她最终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柔软的床榻上，烛光摇曳，她看清了自己所在的房间，这是……莲衣的卧房……
“林姑娘，你醒了，快点喝药吧。”一个婢女端着药汤，来到她身边。
可乐还是觉得有些恍惚，这是怎么回事，不久前她还是别人的婢女，平白无故地受秦兰瑟一剑，如今睡一觉醒来，就有婢女伺候自己了。
“林姑娘，请吃药吧。”
一个声音把她拉回现实，可乐看着那个婢女，突然觉得无比讽刺，挥手打翻了碗里的药，扯开喉咙嚷嚷道：“去跟你们变态教主说，本姑娘也是有骨气的，打死我都不会吃药，叫他不必费心了。”
婢女战战兢兢地跑去，可乐冷笑着躺回床上，脑子昏昏沉沉地，她只想继续睡觉。卧房的门再度被打开，可乐有些不耐烦，“滚出去，说了不会吃就是不会吃。”
“哟，看来伤得不重，还有力气发脾气！”
一听打这个声音，可乐霍得睁开眼睛，那婢女的小报告打得真够快，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他请来了。
莲衣走到床边坐下来，温柔地问：“怎么不吃药？”
“不想吃！”可乐气鼓鼓地说。
“为什么不想吃？”
“不想吃就是不想吃！不关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