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谎言揭穿
可乐沉思了一下,问道:“这是不是代表我可以抢占民男,不愁吃穿?”
老人微愣,随即点了点头。可乐见状一口应了下来,可是接着,疑虑就产生了,“我一点功底都没有,如何学起呢?”
老人自负地摸着下巴,“这你大可放心,有我玉面诸葛在,还愁没有办法?”
可乐虽然看不惯他自负的模样,却还比较相信他的实力,毕竟他能栽培出唐三笑那样的徒弟,也应该是有两把刷子的。
可乐跟他在山上呆了整整两年,两年的时间真不算长,说实话,这两年内她也没怎么刻苦练武。
老头子把自己毕生的功力全部输给了她,还常给她吃各式各样的药丸,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过那些药丸的确很有效果,两年之内,她从未生过一场大小病。
师傅告诉她,她的内力已经是天下第一,她的武功可以排到前三,当然,前两名非莲衣和君止莫属。
这只是理论上的说法,老头子说她有内力却不懂得如何处招应对,这是最大的难题,老头子给了她很多部武功秘籍,可惜她一本都没有背全过,老头子见她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索性不再逼她,本来就没指望她光大门第,只要她能自保就可以了,这样也算是完成傻徒儿的心愿。
两年的时间弹指一挥间,可乐很快就到了出山的时候。
山上的日子清闲得不得了,可乐都有些恋恋不舍,老头子见她迟迟不肯离山,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偷偷给她打好包袱,把她丢到了山下。
无奈之下,可乐只好开始浪迹天涯的苦日子。
包袱里只有两身换洗的衣裳,几十两纹银,各种药丸,还有一张折起的纸条,可乐展开一看,差点没气昏过去,上面写着……
师徒之谊不必记挂,万万不可对人提起,你乃为师之徒。
糟老头子,一脚把我踢下山,还说这种鬼话,老娘信了你的邪,可乐心中默骂。
之前听师父说,虽时隔两年,暗月教仍在孜孜不倦地找她,四方门也没有放弃对她的追寻,她可不想一出山就被人抓到禁锢起来,为了防止被人认出,她决定易容遮去本来面目。
可乐利用自己意外得来的绝世武功,做了一系列惊天壮举,先后调戏过几十名美男子,尝遍天下美食,享尽掠夺而来的荣华富贵,她本以为这种逍遥的日子最自在最快活,可是最后她发现,她错了。
每个夜晚,她独自成眠时,都觉得孤独寂寞排山倒海一般袭来,那种空虚和匮乏,仅仅凭借这一身武功是无法填补的。
她突然很想念过去的时光,那个时侯她不会武功,唐三笑总是跟她拌嘴惹她生气,司音总是那么温柔那么疼爱她,莲衣虽然总是欺负她,她却心甘情愿地跟在他身边,虽然她不会武功没有钱财,却过得既开心又快活,如今有了这身绝世武功又怎么样呢?
默默蹲在马路牙子那里,兀自感叹生不逢时……
没事没事,她可是穿越女主啊,这点小挫折是为了体现她的善良和坚韧的性格,这样观众就会喜欢你了!走着走着,她的肚子的叫声已经比她叽咕抱怨的声音还大了。
老头子给的银子早就被她挥霍完了,虽然她人品不咋滴,但还没沦落到抢劫偷盗的份上,可是,为了所谓的品质饿死就不太值了吧。
“叮咚”一声,脚边滚落一枚钱币,诧异地抬起头,是路人甲丢给她的。
这不是看不起我吗?我有那么像乞丐吗?可乐心里那叫一个悲愤……
她低头看看自己长期没有换洗的破烂灰脏衣服,摸摸自己鸟巢一般的头发,那脸也……不会很干净吧,怪不得别人把她当乞丐呢,这副尊容真是惨不忍睹吧。
“快点捡起来吧,不然可是会被别人抢走的。”一个沧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只黝黑的手捡起那枚不起眼的钱币,塞到她的口袋中。
诧异地抬起头,看见一张和善但是极其脏污的脸,她刚要解释自己不是乞丐,肚子突然不合时宜地咕咕响起。
尴尬地笑了笑,她用手捂着胃,谁料肚子叫得更欢了,丝毫不给她面子。
那乞丐见她着实可怜,把手里的碗递给她,“刚刚要来的稀饭,趁热吃吧。”
碗还算光亮,光是闻到香味,她就恨不得立马塞到自己胃里,接过晚来立马咕嘟咕嘟喝起来。
“哟!我说强生,你怎么对女人格外热情!”一个靠在一边墙上的乞丐一边把脏黑的手伸在嘴里抠着牙齿一边说。
强生?噗嗤……
可乐一时没忍住,一口稀饭喷了出来,撒到地上。
但见那乞丐满脸可惜,拿手捻起地上的饭粒放进口中,可乐喉咙一堵,立刻移开目光,不能再看了,遭不住啊!
狼吞虎咽吃完之后,满足地说道:“啊,味道不错。”
吃晚饭后,那些乞丐开始拿着竹签剔牙,奇怪的是,他们剔出的东西没有扔了,反而放在碗里,可乐看得目瞪口呆,“你……你这是干什么……”
“这些扔了多可惜啊,我们每次都是要把这些攒起来吃下肚才行的。”倚着墙的那个乞丐笑着说。
“什……么?”她的胃已经开始翻滚了,敢情还要把这重新吃了……
可乐突然觉得才吃下去的稀饭似乎涌上了喉咙,胃里翻天蹈海,捂着嘴跑到墙角大吐特吐。
看来,她不能再跟这些人厮混下去,不然最后还没饿死,就被恶心死了……
痛定思痛,她决定一个人独自远行,去江浙一带。
玩在扬州,吃在杭州,死在柳州,这三个地方是她今后必去的地方。
可乐欢欢喜喜,走在大路上,暮春时节,青年男子们穿上了单衣长袍,不复冬日的臃肿,摇摇摆摆的,昏黄的路灯一照,越发显得轻灵飘逸,马上观壮士,灯下瞧美男,看得可乐神采奕奕、精神抖擞,一天的疲劳烟消云散。
初到扬州,她便来到城里最大的妓院……洞音楼。
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一个习惯,每初到一个地方,首先去的便是当地的烟花之地。
洞音楼,顾名思义,便是以音律而闻名,听说这名字才改不久,只因不久前有一位极善弹奏的花魁入住,顿时名冠扬州,这老鸨一高兴,索性把名字也改了去。
本来是想一睹花魁姿容,可是不料人家身体微恙,不方便演奏,别说是面了,就是连个影子都没见着。其他人也都是些庸脂俗粉,可乐觉得意兴阑珊,干脆跑出来潜到妓院的后院去。
一般妓女都住在洞音楼里,只有个别非常受欢迎的才有资格住别院,可乐寻思,这里面说不定能见到一些姿色不错的。
渐渐的,有琴声袅袅传出,悠远的琴声,如同清幽的梵音,四下里流泻开来,这琴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丝丝缕缕,不绝于耳,似情人窃窃私语,又似佳偶缠绵悱恻。
突然,她很想见一下这琴声的主人,于是,她施展轻功跃上墙头。只看了一眼,她便惊住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有如此相像的人……
他不是死了吗,为什么又活过来了?
是了,那****说自己不是神仙,一定是骗她的,不然他怎么会有起死回生的本领。
良久,一抹愉悦的笑容浮现在嘴角,真好,遇到“旧情人”了。
她从墙头上跳了下去,琴声也戛然而止。
白衣男子眉头微皱,不耐的表情暗示着他一点都不欢迎这位不速之客,可乐倒是大大方方地走到她身边,单手挑起他的下巴,“真美……”
男子听到她的声音,满目震惊地盯着她看了,许久,他摇了摇头,头一偏从她的手中躲出,“在下并不认识姑娘,还请姑娘自重些。”
可乐一怔,才意识到自己易了容,他根本没认出自己,于是恶作剧的心里发作,这样也好,她可以好好逗弄她的小猫了。
“呃,是我失礼,是我失礼。”可乐很没有诚意地道歉着,边说边粘到他身边,“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白衣男子不耐烦她的纠缠,却又不好发作,只隐隐压着怒气,抿唇说:“司音。”
“司音呐,嘿嘿,好名字!”可乐赞叹道。
司音再度看向她,可乐心里一紧,她的小音音为什么总是用那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她,她说错了什么吗?
看到她疑惑的目光,司音不自然地别过脸,“你的声音,很像我一位朋友的。”
“噢?什么朋友?红粉知己,还是梦中情人?”可乐狡黠地眨眨眼睛。
“她是我的爱人。”笃定地扔下这句话,司音抱着琴转身走进屋,只剩可乐一人傻傻地站在庭院中。
本来只是想逗逗她,却不料听到他那样的回答,他说他的爱人,就是指得她吧……原来他一直都还喜欢着她,她不在的这两年,他一个人一定很辛苦吧……
本来还有些怨他欺骗她的,现在突然就释怀了,毕竟他也不好过,当初那么说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长长吁了一口气,可乐转身跟进屋内,决定了,不走了。
司音已然躺在榻上,身上突然重重压下一个柔软的身躯,隐隐地有熟悉的香甜气息飘来,还没来得及多想,便看到怀抱中的那张脸,他猛地推开她,不悦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人家无处可归,您行行好,收留我一段时间好吗?”可乐摆出可怜兮兮的嘴脸。
“这里是妓院,哪里是随随便便说来就来的地方,况且你有点武功,混口饭吃也不难,时候不早了,姑娘快点离开吧。”
“可是,人家想留下啦。”可乐加强攻势,大眼睛眨巴眨巴,只差没落下泪来。
司音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把她拉下床,冷言道:“还请姑娘自重些,我这里断不会收留你,你快些走吧。”
可乐见他如此这般,竟哇哇大哭起来,一声声伤心无比,司音没想到她会这样,一下子不知所措,本来打定主意狠心拒绝她的,可是看到那双似曾相识的泪汪汪的大眼睛,他的心就软了,手不自觉的扶上她颤抖的肩膀,说道:“姑娘,你别哭了。”
“呜呜呜,我无家可归,所到之处受尽欺凌,我看你长得像神仙一般俊美,定是个大大的好人,没想到你也这样对我,呜呜呜,我不活了。”可乐边说边蹬腿耍泼皮无赖。
司音彻底被她打败,赶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他突然想到了可乐,她是那么善良,如果知道他这样对待一个无家可归的女孩,一定会撅嘴的吧,罢了罢了,先留她一阵子再说。
“别哭了,今晚你先留下一晚,明天我与嬷嬷说一声,看她会不会答应。”
“真的?”可乐抬头看他,立时破涕为笑。
是看错了吗?司音满腹疑惑,为什么在她脸上,他看到狐狸一般狡诈的笑意。
“最起码,你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我叫乐可可。”可乐不管三七二十一,胡诌道。
司音又蹙起眉,盯着她仔细看了一会儿,摇摇头,叹道:“真拿你没办法。”
可乐知道,他这么说基本等于同意,立刻就往床上扑去,整整一晚,她都死死巴着他不放,司音推开她好几次,都被她再度缠上来,到最后,他索性任由她去。
她的身子很软,也很温暖,那是一种久违的感觉,他渐渐有些贪恋这种温暖,大概是一个人孤单了太久,才会格外眷恋这个怀抱吧。
老鸨一直把司音视作明珠,他的任何要求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别说一个丫鬟,就是十个八个的丫鬟,只要他一开口,也立马给他找来。
所以,可乐总算有了出山后的第一个容身之地。
可乐从此就在洞音阁暂住下来。
她也终于知道,他就是洞音阁的花魁,以琴艺名响整个扬州。
自从成了司音的丫鬟,可乐没少遭这里其他女人的嫉妒,她也乐得其所,每每在司音面前都无比狗腿,在众人面前则趾高气扬。
她最不能忍受的,就是那些女人对司音的目奸意淫,想到这些风月场上的女人脑子里无数次幻想过他OOXX,她心里就十分不舒服,所以当女人们眼睛放光地盯着司音看时,可乐也在眼睛放光地盯着她们。
当然,这种光是凶光。
可乐对他有着极其强烈的独占欲,脸上就差没写“司音是我的”这几个字了。
虽然她平时做事不是很有大脑,状况百出,不过司音却不讨厌,反而格外很包容。
连他都对自己的耐心感到诧异,不过是一个陌生女子,他却能做到如此纵容,或许,只是因为她身上有那个人的气息吧。
不过,从第二天开始,可乐便单独在外间睡,司音说什么都不肯让她爬上自己的床。
虽然觉得可惜,不过可乐也没敢再死缠烂打,万一他一个不高兴把她撵出去,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不过即便如此,也不代表司音就能夜夜安心睡个好觉,且不说那诡异地打呼声和磨牙声,光是那时不时地梦话连篇就能把人逼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