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护士和医生推着洁白的病床车走出来,沈糖第一个冲上去抓着医生的手臂。
但从电梯里冲出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挡在了她的身前,那个人紧紧抓着医生的白大褂,脸上满是焦虑:“医生,我是病人家属,她没事吧!”
沈糖揉了揉眼睛,几乎被撼动!
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她最熟悉的易寒川,还会是谁?
“宫小姐没事,但是孩子没有了,方才已经做了引产手术,术后好好调理不会影响再次受孕。”医生非常专业的说。
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宫小玲从麻醉中一醒来就听到这个噩耗,憔悴的眼睛里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她不仅是为了失去的小生命哭泣,还在哭泣她悲惨的人生。
原本只要她生下易寒川的孩子,就能从三流演员大翻身成为益阳集团的女主人。
如今孩子没了,她向往的荣华富贵的生活也可能化作泡影。
所以,她恨沈糖!
另一边,沈糖也一下子虚脱,还好有顾行北宽阔的胸膛做依靠才没有跌坐在地上。
“玲玲,医生说你的身体好好调理就不会有事。”易寒川双手握着宫小玲的手心,微微心痛。
“怎么会没事,寒川,我们的孩子没了。”宫小玲说了一半哭得更加厉害。
“他们怎么会……”易寒川与宫小玲的话让沈糖大吃一惊!
宫小玲不是顾行北的女人么?
宫小玲还说什么?她和易寒川的孩子没了?
这是什么情况,宫小玲到底是谁的女人?
一连串的问号塞满了沈糖的脑子,她迷茫的看了看扶着他面无表情的顾行北,再看了看心疼的皱着眉头的易寒川。
沈糖终于明白了,原来宫小玲是易寒川的女人!
可这个真相一点都没能让沈糖感觉好受一些,反而心如刀割。
她和顾行北结婚只是一笔交易,所以即使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也可以装的没事。
易寒川却不一样,这个男人很早就在她的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过了许多年种子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现在再要将这棵树连根拔起,就要付出把心掏空的代价。
沈糖的眼睛模糊了,鼻子很酸,喉咙很涩,好像她的心在易寒川出现的那一刻,真的被掏空了,连呼吸都觉得痛。
从心里裂开了一个声音对她说:沈糖,你和易寒川,再也不可能了。
“寒川,就是她,是她把我推到了大街上!”宫小玲看到沈糖,虚弱的哭诉:“她打我,还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可怜的孩子,妈妈对不起……”
易寒川这才察觉身边还有另外两个人,他听到沈糖的名字,浑身即刻变得僵硬了。
他好像被抓奸了一样,连沈糖的名字都错愕的叫不出。
为了益阳地产的继承权,他和沈糖早就已经分手,其实,早在沈糖嫁给顾行北之前,他就有了新的伴侣。
他不应该有这种背叛的感觉,尤其是在宫小玲出车祸流产的时候。
“寒川,你听到我说话了么?你一定要为我做主,为我们的孩子报……”宫小玲歇斯底里的哭喊着,故意做给易寒川看博取他的同情。
如果可以的话,宫小玲还想借用这出骨肉计完全断了易寒川对沈糖的念想。
她若不能母凭子贵,就只能竭力装出委屈,博取所有人的同情!
然而,就在她将演技发挥到淋漓尽致,以为可以瞒过所有人的时候,一道如鹰隼般犀利的眼神像一片乌云笼罩在她的脸上。
顾行北冰冷的视线里寒光一闪,发出危险的警告,吓得宫小玲立刻闭上了嘴,只能抱着易寒川的手臂低声哽咽。
易寒川情绪复杂的看着沈糖,沈糖红肿的眼眶里已经干涸,再也落不出泪。
顾行北强行插入二人的中间,打断了他们的对视。
“别哭,还有我,我还在。”顾行北低沉的嗓音流露出一抹温和,剥茧的拇指擦干了她眼角残留的泪。
他始终没有放开沈糖冰冷的手,她也无力的让男人牵着。
“这件事还不能证明就是沈糖做的。公司内有监控录像,门口有保安,我保证会尽快调查清楚给你们一个交代。无论车祸和沈糖有没有必然的关系,宫小玲养病期间一切开支都会由顾氏集团承担。”顾行北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像是在谈一桩及其普通的小生意。
易寒川的手背上还沾着宫小玲的眼泪,他对宫小玲不能说有太多感情,但自从知道她怀孕之后,责任的力量就让易寒川不得不去在意她。渐渐的,竟然也会为宫小玲感到轻微的心痛。
可这种痛觉并没有维持多久,当沈糖出现在他眼前,所有关于宫小玲的一切都变得烟消云散。
直到顾行北挡住了那张带着悲伤的精致脸孔,易寒川才恍然回神。
易寒川不知如何开口,发觉喉咙干涩的可怕。
“是你做的?”他试探的问。
躲在顾行北宽大的背后,沈糖纠结了一会,摇了摇头。
“沈糖说她和车祸没有关系。”顾行北代替沈糖斩钉截铁的回答。
易寒川,你看不出沈糖一点都不想要理你么?
没有人可以和愠怒中的顾行北对视超过三秒,易寒川自然也不例外,很快就转移了视线。
宫小玲低声埋怨:“寒川,你怎么不说话。”
“她说她没有……”易寒川刚说完宫小玲就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再次哭闹起来。
“跟我走。”顾行北霸道的带走仿若失了魂的沈糖,不忘对易寒川意味深长的留下一句:“管好你的女人。”
奢华的真皮车饰沙发上,沈糖一言不发,呆呆的看着车窗外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她也不问顾行北要带他去哪,也不再关心宫小玲对她莫须有的指控。
她只是被易寒川挖空了心里种下的那颗大树,痛的麻木了……
这一次,难道还不该死心吗?
顾行北原本要去公司调查车祸的事情,可沈糖表现的越来越不对劲,空洞的眼神就好像一尊没有生气的人偶,一动不动的坐在他身边。
“沈糖,你说说话也好?”他甚至伸出手在她面前摇晃,大声叫她的名字,都没有办法让沈糖清醒。
果然还是易寒川和宫小玲的关系让她受到太多的刺激,但易寒川这个懦弱的男人根本不配拥有纯净美好的沈糖。
顾行北扶住沈糖的肩膀用了摇了摇。
没用,沈糖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男人气的直咬牙,向来波澜不惊的俊脸上此时满是对沈糖的紧张和疼惜。
“你给我醒醒!”他扳起她的脸,命令。
沈糖正对着他,她暗淡的眸子里却看不见他。
男人急了,思绪飞转,不断在脑中寻找能够唤醒沈糖的方法。
据闻,受惊过度导致的精神恍惚也可以用另一种刺激将呆滞者唤醒。
比如疼痛。
想到这,男人决定尝试一下,他先试探性的在沈糖脸上捏了一下。
嗯~手感一如既往的好!
沈糖没有反应,男人又加重了一些力道,左脸捏完再捏捏右脸。他不得不承认,指腹传来的柔软又有弹性的肌肤触感竟让他这般贪恋。
“你怎么还不清醒。脸都捏红了。喂!我命令你清醒!”顾行北舍不得下重手了。
捏了半天沈糖没有给出回应,他却已经难熬不住有了反应。
该死!
除了疼痛,还有一种方法能唤醒受惊过度而呆滞的人,就是用对方最害怕的事物再刺激她一次!
他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吞咽着不断溢出津液,男人冰冷的脸上勾起一抹邪魅的弧度。
“沈糖……”男人低沉的说着,似乎是在得到一种默许。
沈糖饱满唇瓣,粉嫩娇滴,毫无防备的仍他索取。
男人不再犹豫,猛地掠取了沈糖微启的双唇。
他清楚记得,沈糖有多么惧怕他的侵犯。
难惹观察着沈糖的神情,并没有太大的改变,然这豪不抵抗的模样却好似对男人发出了更加强烈的邀请。
“沈糖,你不清醒回来反抗,就别怪我予取予求。”顾行北扳起她的下颌,再一次夺走了她的呼吸。
四唇相接,男人的舌轻易撬开沈糖的贝齿,贪婪的享用着对方美好的甘甜。
随着腹地就要失守,沈糖的肺中的氧气消耗殆尽。
忽的,那双没有焦距的眸子突然流露出一丝惊讶,紧接着瞳孔紧收,骇然盯着正在强吻她的那张贪婪脸孔。
“啊!”黑色的豪华轿车中传出了两道撕心裂肺的惨叫。
交缠在一起的唇,在惨叫之后并没有迅速分开。
顾行北抓住了两只挥舞在空中拼了命想要往他脸上招呼的拳头,而沈糖则惊愕的咬住了男人泛着淡淡烟丝气息的舌。
“松口!”男人有些愤怒,又觉得好笑,口齿不清的说。
“你先松手!”从呆滞中惊醒的沈糖也说的含糊不清。
在他们前座控制着方向盘的司机福伯,在顾家工作了这么多年都从没遇到过像今天这样无处可躲,又尴尬至极的场面。
年纪大的人总是控制不住对于小年轻间八卦的热衷度,此刻正时不时从后视镜中窥视他的少主和夫人之间的激情现场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