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若黎抬头看了一眼王进他们的方向，当看见王进这么快就醒来的时候，眼里闪过一抹什么，却也只是一闪而逝罢了，随即是问着王进，“我烤了一些东西，就放在你旁边，若是饿了的话，可以吃一些。”
王进点了点脑袋，伸手果然是在自己旁边摸到了一些烤好的肉食，还是烫的，看样子是才烤好没多久。
“将军，那个怪物是你杀死的？”王进一边吃着烤好了的肉食，一边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若是孙若黎真的是以一己之力便是杀害了那个怪物，那么孙若黎到底是有多强大？
孙若黎点了点脑袋，那只怪物到底是中看不中用，将王进一鼻子甩晕之后，怕也是耗尽了不少的体力，所以后来孙若黎收拾它基本是没有怎么费劲。
“若是觉得累，可以再睡一会儿，周围我撒了雄黄粉，不会有蛇虫鼠蚁来打扰你们的。”孙若黎说了一句，便是将手中的烤肉递到鼻尖闻了闻。
那个庞然大物虽然是大块头，可是这肉食果然是不错的，刚刚她一边烤已经是吃了不少，等会儿再烤一些留着当明天的干粮。
王进摇了摇脑袋，放下手中的东西，又是侧头看了一眼睡在他旁边的玉龙，依旧是昏迷着，很显然是受不了刚才大象的攻击，体力有些透支了。
王进起身走到了孙若黎身边，找了一处地方坐下，看着孙若黎动手烤肉的姿势，跟以前的一点儿都没有变。
“将军。”王进叫了一声。
“嗯。”孙若黎应了一声。
“没事。”王进又是说了一句，便是抬头看着天上的繁星点点，若是几个月前他不装死失踪的话，现在怕是跟孙若黎在一处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手拉手的看星星吧。
可是这样的结果他不后悔，他并不是简简单单的空灵，他是怀章太子，匈奴的怀章太子，他有着自己的使命，就像孙若黎一样，有着自己的使命。
然而就是那些使命，压着他们几乎是喘不过来气，可正也是那样的使命让他们不得不分开，让他明明心上人就在眼前却也是要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孙若黎笑了笑，将手中的烤肉递给王进，又是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吃一些。
“我有事情想问你。”孙若黎也是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点点繁星，说了一句。
“将军请问，王进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王进说了一句。
“我今天看你救我的样子，似乎是一个大夫？”孙若黎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今天王进救她的时候的样子，让她想到了一个人。
空灵，那个明明活着却是不愿意见她的男子。
闻言，王进心里也是微微一惊，是他今天太担心孙若黎了，竟然是险些暴露了自己，“以前看过大夫给那些人结脚。”
听到王进的回答，孙若黎有些个失落了，她还以为王进就是空灵呢？空灵最不会撒谎了，只要一撒谎，空灵的脸上便是一抹绯红的颜色。
很显然，王进是不是撒谎她不知道，可是王进却是没有像空灵那样脸红。
“将军这么问是有什么事情吗？”王进问了一句。
孙若黎点了点头，“我以为你是我的一个故人。”她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对王进说自己的心事，就如同当初对空灵说自己的心事一样。
刚刚王进舍身救她的时候，她似乎是在他身上看见了空灵的身影。
“故人？那个故人对将军很重要吗？”王进问了一句，随即又是说着：“想来，能够让将军这样挂念的人对将军来说一定是很重要的吧。”
孙若黎点了点脑袋，空灵对她来说很重要，是除了她爹爹之外对她最重要的人，她从来就是没有遇见对她来说这样重要的人。
“那将军跟那位故人是什么关系呢？”王进又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然而他这一问，倒是将孙若黎给问到了，什么关系？她也是说不清楚，是朋友么？可是她却是喜欢他，又或者说是爱他，她甚至是还将祖传的玉坠送给了他，是恋人么？可是空灵似乎是不喜欢她，明明还活着却是不来见她，还将她送给他的玉坠又是送了回来，空灵似乎是很讨厌她的样子。
“我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关系，像朋友却又不是朋友，像恋人却又不是恋人。”孙若黎如实回答到。
闻言，王进微微一愣，又是看了一眼孙若黎，继续问了一句：“将军喜欢他？”
“不是喜欢，那是爱，我想跟他无忧无虑的生活一辈子，可是他却是失踪了，不让我找到他。”孙若黎说着，又是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玉龙，玉龙是她从小到大的玩伴，如今玉龙成了这样，她到底是内疚的不行。
“能够得到将军爱的人，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
孙若黎闻言只是微微一笑，了不起么？的确是了不起，空灵的那一手医术可以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不知道那个故人是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跟空灵在一起的时候她很高兴，她不在乎空灵是什么身份，她也不想去怀疑空灵的身份，她只是想知道她爱着空灵的时候，空灵是不是也爱着她罢了，仅此而已。
“我不想知道他是什么身份，我只想知道他是不是也爱着我。”她从来不在意别人的身份，就像她的爹爹一样，喜欢着自己的娘亲，不在乎她娘亲的身份。
“将军这样优秀的女子，将军爱的人一定也是深爱着将军。”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孙若黎有些伤心的说了一句。
王进见孙若黎这样，也是无奈的摇了摇脑袋，他跟孙若黎不是一条道路上的人，所以也是注定不会.走在一起，与其到时候难舍难分，心痛不已，倒不如现在就挥剑斩断情丝。
“王进，我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竟然是有一种你就是他的感觉，可明明你们两个事完全不一样的人。”孙若黎看着身后的树干，说了一句。
王进闻言摸了摸鼻子，显然是不知道该如何接孙若黎的这句话了，而孙若黎也是看着树干，她已经是不止一次在王进身上看见空灵的身影了。
可是，两个人明明是有那么大的差距，又怎么会是一个人。
“将军，属下有一句话不知道该问不该问。”许久，王进才是问了一句。
孙若黎点了点脑袋，示意王进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将军对徐子穆是怎样的一种感觉？”王进问了一句，这个问题他也是疑惑了很多年，当初徐子穆偷偷溜去长安城中的时候，同孙若黎的一举一动他也是知道。
那么，孙若黎对徐子穆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闻言，孙若黎也是微微一愣，她对徐子穆是什么样的感情？她也是不知道，是爱么？不是，可是徐子穆却是给了她一种安全感，那是空灵重来是没有给过她的。
可是她心里爱的是空灵，所以对于自己对徐子穆是怎么样的感情，她也是不知道，她甚至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徐子穆的感情也是不同于他人。
“王进，我若是说，我也不知道我对子穆是什么样的感情，你会相信吗？”孙若黎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只要你说，我就信。”
只要你说，我就信。孙若黎喃喃着这一句话，很多年前，空灵也是说过这么一句话，那是她被人冤枉同匈奴人勾结的时候，她对空灵说她没有喉结匈奴人，没有出卖秋国的将士，然后，她问空灵信不信她，空灵也是这么说的。
只要你说，我就信。
因为那句话，她便是将空灵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当做了自己人。
“谢谢你肯相信我。”孙若黎说了一句，便是闭上了眼睛，她实在是太困了，困得实在是挨不住了。
而王进却是看着跳跃的火焰，突然是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见到孙若黎的时候，孙若黎说的一句话。
“我看你长得白白净净的，怎么跑到战场上来了？”那个时候他不叫王进，而叫做空灵。
空谷幽灵，是他认为最美的，所以他叫空灵。
或许那个时候，他便是爱上了孙若黎，那个倔强的女将，从哪之后，他便是跟在她身边，以空灵的名字。
王进扭头，想要对孙若黎说一句什么，却是见到孙若黎已经是看着树干睡着了，见状，王进也是叹了一口气，随即又是看着孙若黎的睡颜说了一句：
“若儿，若是可以，我希望你不要记住以前的那些事情。”不记住，如今也就是不会这么的伤心了。
随即又是褪下了自己的外套，给孙若黎盖在了身上，孙若黎怕冷，怎么能够这样睡一夜，然而手指却是在碰到孙若黎冰冷的脸颊时，微微一愣。
这样的冰冷，都是他害得。
“若儿，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所以我不敢面对你。”王进又是说了一句。
然而，王进也是没有注意到，原本应该是昏迷不醒的玉龙却是睁开了眼睛，他一直是醒着的，从王进醒来的时候他便是醒了。
王进跟孙若黎的话，他也是听的一清二楚的。
看来，他猜的没有错，王进就是空灵，这个世上，叫孙若黎若儿的人，除了空灵，就是没有其他的人了。
然而，他该不该告诉孙若黎这个事实？
玉龙翻了一个身，继续沉睡着，他不在意空灵到底是谁，只要空灵不伤害昔日的兄弟，他便是不会说出去。
若是伤害了，他一定会说出去。
滴十七章、迷雾山谷
孙若黎抬头看着自己面前白茫茫的一片，这儿是哪儿，她不是靠着树干睡着了吗？又为何会出现在这儿？而王进跟玉龙又是去了哪里，为什么她看不见他们两个？
孙若黎想要起身，却是看见自己身上竟然是盖着一件衣服，这个是王进的衣服？可是王进他们两个人又是去了哪里？
而此时此刻的王进跟玉龙也是在寻找孙若黎的身影，他们不过是睡了一觉起来，为什么却是找不到孙若黎的身影了，而且面前白茫茫的一片，三步开外的世界便是看不见了。
“将军，将军。”玉龙喊了几声，然而却是没有人回应他的喊声。
见状，王进无奈扶额，说：“没用的，我们还是先找出路吧，将军那么聪明，会没事的。”是他大意了，竟然是忘了他们昨天遇见怪物的地方是迷雾深林跟迷雾山谷交界的地方，迷雾山谷之所以叫迷雾山谷，是因为山谷会在每月下旬的时候散发迷雾，这也是为什么进了迷雾山谷的人便是出不去了。
大雾中的人一旦是迷路了，便是再也走不出去了。
如今，他们也只有祈求孙若黎好好的，其他的，他们是什么都不能够做。
玉龙闻言也只有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王进的建议，如今漫漫白雾，根本是看不见身边有什么危险，他们也要快些找到出路，不然怕是真的要死在这个地方了。
“那我们跟哪儿走？”玉龙问了一句。
“我也不知道，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吧。”人都是有求生欲望的，跟着自己感觉走的人，大多都是能够走出迷雾的。
因为人的潜在意识永远是不会欺骗自己。
而另一边的孙若黎也是抱着王进的衣服，又是收拾好了昨晚烤好的肉类，做了一个简易的火把之后，便是上了路，不管前面是什么，她都要走出去。
不就是一群迷雾吗？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就是死在这里，反正进来之前她也是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了，孙若黎拿着火把也不知道是走了多久，竟然是看见了一处庄园。
见鬼了，这个迷雾山谷竟然是还有人居住？孙若黎苦笑一声，是她见识短浅还是这些人隐藏的实在是太深了？
孙若黎撑着火把，走进了庄子，然而却是在进庄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庄子的名字。
“阎罗殿？”孙若黎喃喃了一句，这装神弄鬼的吓得了别人可是吓不了她孙若黎。
况且就算是阎罗殿又如何？她这种在刀口上添血的人，难道还会害怕所谓的阎罗殿，真的是太小看她了？这样的牌子吓几个误打误撞闯进来的胆小之人还差不多，想要吓她，还早着呢。
这么想着，孙若黎也是熄灭了火把，这个庄园里根本就是完全没有一点儿雾气的样子，自然也是用不着什么火把了。
“咯吱——”孙若黎推开了破旧的门板，显然是因为太久没有人打开过这个门了，门上竟然是积累了不少的灰尘，孙若黎刚刚是把门推开，便是掉落了无数的灰尘下来。
“咳咳……”因为吸入了太多的灰尘，孙若黎也是轻声的咳嗽了一声。
灰尘落下，孙若黎便是看见了庄园里面的东西了，是一条长长的道路，道路两边是燃着淡绿色的火焰，这是传说中的鬼火。孙若黎可不相信，不过是一些磷火罢了，怎么能够吓到她。
然而，哪条路的旁边却是立着一个牌子，牌子上面写着“黄泉路”三个大字，扭扭捏捏的，似乎是用血写的，然而孙若黎可是不管这些，因为她的视线落到了门后的几句白骨上面了。
看来是也有人跟她一样，来到了这里，却是没有想到被眼前这一切给吓到了，本来是没有上黄泉路的，却是被这一吓，真正的去了黄泉路。
孙若黎伸脚踢开那几句白骨，她不是看不起他们，也不是不尊重他们，而是她看不起胆小的人，孙若黎抬脚走了进去，然而刚刚是上了所谓的黄泉路，身后原本是被她推开的庄园大门也是被重重的关上了。
问声，孙若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班门弄斧。
孙若黎一直沿着黄泉路走了好一会儿，突然是看见了前面有条河，河上是一座桥，所谓的奈何桥，就是这个了，而奈何桥旁边还有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老人在舀着一碗又一碗的绿色的水。
“来啊来啊，喝了孟婆汤，忘记前程俗世，好好去投胎。”老人突然是说了一句，嘶哑的声音，着实是让人不好受。
孙若黎笑了笑，伸手接过所谓的孟婆递过来的汤水，然而孟婆却是在接触到她的时候，微微一愣，这样冰冷的手，可不是一个女子该拥有的。
然而做戏做全套，孟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孙若黎喝下那一碗汤水，而后又是看着孙若黎上了奈何桥，才是解下黑色的斗篷。
原来所谓的孟婆，不过是个二三十岁的女子罢了，她看着孙若黎离开的背影，眉头紧紧的蹙成了一团。
而孙若黎却是继续走着，下了奈何桥，孙若黎才是看见前方不远处竟然是有一幢房子。
房子隐藏在一团黑色的雾气中，看的并不怎么明显，孙若黎微微吸了一口气，才是继续跟着前面走，这一条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是觉得冷嗖嗖的，仿佛是让人置身在冰块中一样。
孙若黎拉紧了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那是王进留下来的衣服，才是继续朝着里面走去。
然而却是没有走两步，孙若黎便是感觉自己脚下一团模糊，低头一看，偷着血色才看清楚那是红色的东西，很像血，却又是不是血。
孙若黎又是笑了笑。这个地方的主人口味是有多重，竟然是在路上弄这种东西，然而，这个却是并没有让孙若黎头皮发麻，让孙若黎头皮发麻的是前面排的一排密密麻麻的骨头，那是人的骨头。
她不会是进了食人族的领域吧？孙若黎又是摇了摇脑袋，自己怎么会有这样古怪的想法。
孙若黎看着那些人的头颅，深吸了一口气，又是看着挂在道路两旁树上的东西，又是暗骂了一句这里的主人变态，便是继续朝着里面走去。
走了好一会儿，孙若黎才是站到了那幢房子面前，抬头看着房子，刚刚因为离得太远在加上雾气的笼罩，所以孙若黎并没有注意到原来这个房子竟然是用上好的黑木搭建的。
黑木虽然是名贵，可是人人都知道，黑木自来是用来做棺材的，每个官宦之家都是会有几根黑木，那是给他们自家人做棺材的本钱。
孙若黎伸手，想要推开紧闭的门，可是手却是在碰到门的时候微微一楞，这个黑木好冷，孙若黎只觉得自己的手冰冷冰冷的，还有一行水一样的东西从自己的手心流下。
收回手掌，孙若黎才是看见，自己的手上竟然是沾满了血，红色的血液，一股子的血腥味，真的是很难闻。
孙若黎没有慌张，反而是从腰间拿出自己佩戴多好的宝剑，又是抽出刀，月色下，剑刃反射着月亮的光辉，是那样的渗人。
“在下不管阁下是何方神圣，为何要装神弄鬼，在下不过是路过想要借宿一晚，阁下要是不喜欢，在下这就离开。”孙若黎冷冷的说了一句，她可不想陪这些人在这儿装神弄鬼，又是尸骨又是人头的，她真的是受够了。
然而，孙若黎的话音刚刚是落地，原本是紧闭的大门也是“嘭——”的一声打开了，房间里的灯火照射出来，强烈的光芒，倒是让孙若黎有些不能够适应。
孙若黎好不容易才是能够适应眼前的强光，看着房间里面，布置的如同灵堂一般，而在最前方站着的是一个女子，女子身上披着的是刚刚她所遇见的“孟婆”身上穿的衣服。
女子梳了一个灵蛇髻，精致的脸上画了浓颜的妆，而在女子下面是左右分别站着的两排人，都是女子，年龄也不过是十七八九的年岁，跟孙若黎的年龄相仿。
“秋国大将军，孙若黎果然是名不虚传。”女子开口说了一句，不是刚刚嘶哑的声音，反而是如同黄鹂一般清脆的声音，好听的厉害。
孙若黎闻言微微一笑，看来外面的人不知道迷雾山谷里面的事情，迷雾山谷里面的人对外面的事情却是一清二楚的。
“再怎么名不虚传不也是被你们玩弄股掌之间？”孙若黎收起宝剑，才是走了进去，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从她醒来的时候，这里便是有人一直跟着她。
可是这里为何算是女子，没有一个男子，难道是传说中的女儿国？
闻言，女子仰头笑了几声，坐到了身后的一把椅子上，才是说：“孙将军可真是会说笑，我等怎么能够将孙将军玩弄股掌之间，不过是跟孙将军开个玩笑罢了。”
开玩笑？孙若黎对此嗤之以鼻，有这样开玩笑的？
“孙将军既然是借宿，小女子一定安排。”女子又是说了一句，孙若黎便是看见从左边的一排人中又出了一个女子，冰冷的脸色，眉间却是有一种让孙若黎熟悉的感觉。
女子又是微微一笑，看着孙若黎，说：“孙将军真是好记性，这么快便是不记得了？”她自从知道了孙若黎来了幽平城，便是在这儿等了那么久，又把这个庄子布置成这个样子，谁知道孙若黎竟然是认不得了。
“什么？”孙若黎有一些个迷糊了。
“孙将军贵人多忘事，我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女子又是笑了笑，挥手示意其他人下去，那些人也是听话，得了命令便是从左右两道侧门出去了。
等到人都离开了，孙若黎才是走到一旁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扭头十分不爽的看着女子，说：“我就知道是你装神弄鬼。”
“怎么？认出来了？”
“本来开始没猜到的，可是喝了那碗所谓的孟婆汤之后便是猜到了，这个世上，能够把汤做的那么难喝的，除了你，还能够有谁不是？我亲爱的三师兄。”
闻言，女子也是微微一笑，撕下脸上的一张人皮面具，露出原本的一副容颜，虽然是男子的容颜，可是长得确实比女子还美丽，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无忧谷玉虚子的三弟子，她的三师兄凌朔是也。
当初他们一起出师后，她便是跟这群人失去了联系，没想到却是跑到了迷雾山谷这个地方来了。
“谁说的，明明大师兄做的汤最难喝。”凌朔不满的说了一句，说完又是伸手指了指站在孙若黎面前的一个女子，挑眉一笑，说：“猜猜她是谁？”
闻言，孙若黎又是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凌朔，说，“还能够是谁，指不定是我那个小师侄。”
凌朔也是笑了笑，孙若黎还是跟以前那样一点儿也是不给面子，这么快就是拆穿了他们，要知道当初他可是废了好大的一番功夫才是布置好了这一切。
“师叔。”那个小女子也是笑了笑，喊了一声。
孙若黎点了点脑袋，算是回应那个人的那句“师叔”了。当初无忧谷的规矩便是不收女弟子，她是一个让玉虚子破例的人，而凌朔也是因为这样，收下了眼前这个人为徒。
“三师兄，你在这儿，那其他的师兄们呢？”自从那次出师之后，他们一群师兄弟便是分道扬镳了，她除了知道顾南在哪儿，其他的师兄，她是一律不知道在哪儿。
闻言，凌朔也是摇了摇脑袋，当初他离开了师门来到了这儿，也是跟其他的师兄弟失去了联系，如今想要联系，却是根本就是联系不上了。
见状，孙若黎也是垂下了脑袋，当初他们一群师兄弟如今却是各奔东西了，再也是见不到了，又或者是很难见到对方。
“好了，也不说这些了，菀漪，你带你师叔下去休息吧。”凌朔见孙若黎突然是惆怅了，对着自己的徒儿吩咐了一句。
那群人他找了这么多年都是没有找到，他也是是索性不找了，该见面的时候那些人自然是会出来的，他着个什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