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话是我不能听的?”楚娉婷生气的板起脸,更加不能接受朱茵洛有事情瞒着她。
“娉婷,听我说,我不让你知道这件事,是为了你好,你现在跟我在一起,我已经连累你了,我不想再牵连到你,算我求你了好吗?”明亮的双眼带着祈求的神色望着楚娉婷。
看在是为了她的份上,楚娉婷便不再计较了,不过她的心里还很不是滋味,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出去。
“娉婷公主很单纯!”卞月微笑的看着楚娉婷的背影。
朱茵洛勾唇淡淡一笑,若有所指的说:“比起你我,她是太过单纯了!”
“你这话是……”
“今天送到我郡主府的那封信,其实是你写的吧?”朱茵洛开门见山的问,因为时间紧迫,她也不拐弯抹角了。
听到朱茵洛突然这样问,卞月被吓到了,她僵硬的扯扯唇角,心虚的躲避朱茵洛的视线,牙齿紧咬下唇却不开口。
看着她的表情,朱茵洛已经得知了答案。
“我知道你的目的,你就是想让我知道那件事,然后让我离开懿对不对?其实,你一直都是爱懿的,对不对?”朱茵洛死死盯住卞月,连续问了两个对不对。
卞月的身子微颤,心里一个咯噔。
朱茵洛居然什么都知道了。
她低垂着头,苍白的唇挤出一抹笑容:“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你想要怎么做?你要杀了我吗?”
杀了她?亏她能想得出来,那么以前她也是想杀了她了?
“我没有你那么卑鄙!”朱茵洛冷笑着。
“那你想怎么样?”卞月错锷的抬头。
“我希望你明天就回西冀!”
“回西冀?不!”卞月惊呼。
“除非你答应我,否则,你将永远是现在这个状态,饱受病弱身体的折磨!”
眼前的朱茵洛与她这前认识的那个朱茵洛判若两人。
她的话,成功的让她无法再辩驳。
留在西阳国得到楚靖懿的心和恢复身体健康,这两件事都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
“你也知道,懿一直反对我把心头肉给你,倘若他知道了这件事,你觉得,你还有希望吗?”朱茵洛危险的眯眼,字字如珠矶,砸在卞月的身上。
没错,若是楚靖懿知道,他是不可以会让朱茵洛做这件事。
但是离开西阳国……
她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朱茵洛的装扮,还有她衣袖间不经意露出来的一块令牌,那块令牌……是出宫令牌,难道是……
一定是!卞月方才还紧张的心,现在缓缓恢复了平静,她低着头尽量不触碰朱茵洛的视线,以免让她发现她知晓了她想要出宫的秘密。
只要朱茵洛不在,她答应回西冀而不回,她朱茵洛又能耐她何?
想到这里,卞月突然抬头,佯装沉痛的点头答应:“好,我答应你!”
听到她答应,朱茵洛松了口气。
别说她自私,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容忍自己喜爱的男人身边有其他的女人,何况这个女人还是一个极其危险,如狼似虎的女人。
现在卞月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差所以她很自卑,现在卞月就要恢复健康了,这样的她,还会继续自卑下去吗?楚靖懿到时候喜欢上她的话……
唉呀不想了,越想心里就越烦,反正现在她已经跟楚靖懿没有任何瓜葛了,她还想他的事情做什么?
“既然如此,我现在就把你要的东西给你,我想……你应该早就已经准备好匕首和纱布了吧?”朱茵洛饶有兴味的问。
卞月脸色微变,咬紧了牙关,但还是从躺椅子的垫子下抽出了一把匕首递给了朱茵洛。
果然如她所料,她无时无刻不想着想要从她的身上得到她的心头肉。
人哪,就是自私,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的手段,只因为他们想更好的活下去,卞月也是如此。
然后卞月又从身后取出了一个小箱子,里面放着些药膏和纱布:“你的身体里有我西冀的圣物,也不怕我在药里下毒!”
“当然!”朱茵洛一并接过。
灯光映着她的脸,她脸上有着绝决的表情。
当着卞月的面,她扯开左胸前的衣领,露出底下雪白的肌肤,柔嫩的皮肤晶莹剔透,似乎能看到底下血管的流动。
深呼吸,朱茵洛拔出匕首,把匕首用棉花沾了酒擦了擦,冰凉的尖端直指自个的娇嫩皮肤。
她咬牙心一狠,用匕首割破胸前的皮肤,殷红的血流了出来,撕裂身体的疼痛,让她额头不断的渗出汗水。
好痛!她咬紧牙关,用匕首割了一小块肉下来。
痛!!她的脸色一片煞白,洁白的贝齿紧咬着下唇,由于太过用力,她的下唇被她咬破出血,看起来让人怵目惊心。
“你怎么样?”卞月不免心里会有些不忍,忍不住关心的问道。
“无妨!我还忍得住!”朱茵洛强忍着痛意微笑的答,脸上露出苍白的笑容,却美得惊人。
朱茵洛的勇气,让卞月自惭行秽!
朱茵洛把割下来的心头肉放进卞月的空茶杯中,然后再拿药棉清理伤口再包扎,从头到尾,她倔强的一丝眼泪都没有掉下来。
疼痛不可怕,最怕的是人的懦弱。
更何况,这皮肉上的痛,根本敌不了她心里的痛。。
一切完毕,朱茵洛轻轻的把自己的衣服拉扯好,再洗掉手上的血渍,看起来无恙了之后,方松了口气。
不过,胸前受伤之后,她感觉自己一呼气,心口就会痛,这种痛,不知道是不是会追逐她一生。
“好了,我要做的都做完了,明天你便离开吧!我走了!”朱茵洛最后留下一句叮嘱,然后转身离开。
现在,该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
卞月看着朱茵洛离开的背影,久久才收回神来。
朱茵洛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朱茵洛要想走,完全可以不顾她的安危,直接就离开,可是她为什么还愿意把心头肉给她呢?她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现在甚至开始有些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自私,她根本就比朱茵洛不上,朱茵洛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犹豫着,没有发现房间里突然出现了一道意外的人影。
“什么人?”卞月突然反应过来,错锷的看着来人。
“姑娘是不是认得本王?”楚惊天微笑的问。
“你是东盈王!”卞月一下子就认出了楚惊天,楚飞腾死了,楚惊天派人来说有病不能远行,所以不愿意来参加楚飞腾的葬礼,这个时候,他又怎么会突然出现的?
“你不欢迎本王不成?”楚惊天微笑的问,放肆的靠近卞月。
“你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这个呀!”楚惊天嘲讽的笑着:“这里的阵法与玄极苑相同,本王怎么进不来的?”
呀,她差点忘了,在南陵的时候,朱茵洛曾经教过他,所以……现在他才能进来。
卞月畏惧的看着他,双手扶着躺椅下意识的往后退,身子因为害怕而颤抖着:“你……你想干什么?”
楚惊天邪恶的笑着,两步上前,一把握住卞月的手腕,猛地用力把她拉入怀中,再一个转身就把她按在墙上,使得她无法动弹。
卞月的身体本就虚弱,根本不是楚惊天的对手,她的脸色吓得苍白如纸。
“你不要碰我,靖懿若是知道了他一定……”她叫着反抗。
“他知道了又怎样?他的心里爱的不是你,爱的是朱茵洛,你在他的心里,根本什么都不是!”楚惊天步步紧逼,吐出冰冷的字眼,刺激着卞月。
“不不不,你不要再说了!”卞月心痛的别过头去,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邪恶的指为她擦掉颊边的泪水,邪气的嗓音吐入她耳中:“你这样聪慧,他不知道珍惜,他根本不值得你爱,这个世上,只有我才能配得上你!”
他的话,像是一根根刺,刺进她的心里,戳中她的痛点,令她心痛难忍,伤心的她,暂时忘记了思考。
突然楚惊天粗鲁的把她推倒在旁边的榻上,危险的身躯随之压上她。
“你要做什么?”卞月惊恐的看着她,挣扎着要反抗。
楚惊天狞笑了一下,点住她颈间的穴道,顿时卞月浑身无力的躺在榻上,只能喘息,一双眼睛绝望的看到楚惊天撕开了她的衣裳,他的头埋在她的胸前,肆意的蹂躏。
片刻后,下.身的剧痛如撕裂了般的袭来,卞月痛得“啊”了一声,突然歪头昏了过去。
楚惊天并没有因为她突然昏过去而放过她,直到发泄够了,才抽身起来。
穿好了衣服临走之前,他朝榻上的卞月看了一眼,嘴角勾起嘲弄的弧度。
楚靖懿,一个天命之女,一个绝世才女,这两个人若是都不在了,你还能撑多久?
······
楚娉婷把朱茵洛送到了宫外,依依不舍的牵着她的手不肯放开。
“朱茵洛,你这一走,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呀?”
朱茵洛也十分不舍。
她与楚娉婷两个从小到大一直都是死对头,现在两人变成了好朋友,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可是……这才多久的时间,她们两个就要分开了。
“你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们还会再见到的!”待到那个时候,倘若楚靖懿是真心的爱她,那么她再回来,倘若楚靖懿只是为了利用她,那么她会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好好的生活。
这一次,只是短暂的分离,她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这可是你说的,拉勾!”楚娉婷孩子气的伸出手去。
真是幼稚,可这也让朱茵洛很感动。
看着楚娉婷,朱茵洛感动的说不出话来,楚娉婷冒这么大的风险,这般无私的送她出宫。
她伸出手去,同楚娉婷拉勾盖印,当做是两人的誓言。
楚娉婷开心的收回手。
“唉呀,瞧我,只顾着把你送出来,把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怎么了?”
楚娉婷低头想了想,然后把头上的金钗、耳环和颈间的金项链都摘了下来,她摸了摸腕间的翡翠手镯,表情有些为难的把那些金饰递给了朱茵洛。
“这只镯子,是母后送我的及笄生辰之礼,所以我不能送给你,这些……”她把金饰塞到朱茵洛手里,紧紧握住:“你拿去,可以换些银子,明天早上,我再让人给你送……”
“不用了娉婷!”朱茵洛微笑的把金饰塞了回去:“这些我不需要,钱财嘛,我有的是,这一点你不要担心!”
楚娉婷能做到这个份上,朱茵洛更加感激她了。
“可是……”楚娉婷还是担心她。
“好了,你还是回去吧!”
最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楚娉婷不舍的挥了挥手:“那我回去了,你要是有什么事的话,尽管找我!”
“好,我会的!”朱茵洛微笑的答道。
楚娉婷一担心一回头的。
最后不舍的转身离开,消失于了夜幕之中。
朱茵洛欣慰一笑,留恋的看着皇宫巍峨的建筑,她自嘲一笑,毅色的转身离开。
然她才刚刚转身,突然一道人影出现在她面前,吓得她蓦然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