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不客气?
西门泽饶有兴味的眯了眯眼,他倒想看看她到底对他如何不客气。
不过,转念一想,她这样护着那个学堂,那他的心里更不高兴了,就为了一个学堂,她这样直接跑过来对他兴师问罪,还威胁他。
她楚娉婷是当真喜欢上那个叫陆飞扬的男人了吗?
她不是口口声声说只喜欢他一个人的吗?现在这么快就变了?即使她不喜欢他了,他也不容易她这么快就喜欢上其他的男人。
一掌拍在桌子上,拍碎了一点桌角,惹得门外的侍卫听了声音赶紧进来,看到西门泽平安无事,松了口气。
刚刚他看到楚娉婷气呼呼的跑出来,不由得问了一句:“陛下,您是专程来找娉婷公主的,怎么又让她走了?”
西门泽冷冷的扫他一眼,后者吓得脖子一缩,以为自己会错了意、说错了话,赶紧准备向西门泽道歉。
谁知西门泽那厢自己自言自语的念道:“我看她的心是想扎在这里了,不想走了!”
房间里,瞬间醋意弥漫,一张脸色铁青,看起来心情很不好,躺椅下一片狼藉,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杰作。
“那陛下,不如……把那个叫陆飞扬的人抓起来,让公主知道那个陆飞扬并不如陛下您,公主自然会回心转意回到您身边了!”侍卫好心的提醒西门泽。
“你说什么?回到我身边?我什么时候说要让她回到我身边了?”
“呃……”侍卫愣了一下,纳闷的低着咕哝着:“不……不是主子您自己不想让她留在这里的吗?”
西门泽窒了窒,想到自己刚刚失态的表现,心底里浮起一丝慌乱,但他还是平静的回了句:“她名义上还是孤王的未婚妻,孤王只是看她可怜,不想她被一个男人给骗了而已!”对对对,就是这样!
相当满意找到的理由。
侍卫低头轻咳了一声,没有点破西门泽的心思,反正……总有一天他自己会明白的。
西门泽是主子,而他只是下人,没有那个资格去评论主子,还是等西门泽自己反应过来吧,这样……过程才更好看。
“陛下说的是!”侍卫闷头应声,低着头,这样让西门泽无法看到他真实的情绪。
这件事,还是让它正常发展吧。
“小季,你吩咐下去,在没有孤王的命令以前,谁也不许碰那学堂半分!”
小季连连答应着:“是,陛下,不过陛下,难道……就……咳咳,任由公主被那个叫陆飞扬的给骗吗?如果您不行动的话……”
西门泽阴险一笑:“倘若现在孤王动了学堂,娉婷只会以为孤王对陆飞扬用强权逼迫他就范,她太过善良,到时候只怕会陷是更深!”
有道理:“可是陛下,您打算怎么做?”
“想要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改变观念,不是靠……”西门泽握了握拳头,然后再意味深长的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微笑的答:“而是靠这里!”
小季更加迷惑了:“但……到底要怎么做?”
西门泽板着脸,一掌打在小季的后脑勺,小季吃痛的抱着自己的头,可怜巴巴的望着西门泽:“陛下~~”
“知道孤王是陛下,好好的下去想!”
“想,想什么?”
西门泽白了他一眼:“刚刚孤王说的还不清楚吗?”
“您是说毁了那陆飞扬的名声!”
汝子可教矣!西门泽满意的点了点头。
小季头缩了缩,双脚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远离西门泽的手掌可触范围,才疑惑的问:“但是陛下,您没有说具体要怎么做。”
西门泽倏的又出手,小季反射性的双手抱头,西门泽跨前一步,眼睛危险的盯着他,冷冷的一声喝令:“把手拿开。”
小季乖乖的拿开自己的一双手,脖子缩得很紧,认命的等待西门泽的手掌落下。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袭来,西门泽已经缩回了自己的手,没好气的丢下一句:“自己去想。”
耶??
“陛下,您要属下自己想?”小季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他不是接到命令才能行事的吗?
“这么笨,这点事儿还要孤王教吗?如果你自己想不到的话,门外不是还有三个人吗?你们四个人一起想!”西门泽已经不耐烦了,挥了挥手:“孤王累了,让人把这里清理一下,孤王需要休息。”
小季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但见西门泽一副迫不及待要将他逐出门去的表情,只得把要脱口问的话给咽了回去。
什么叫他自己想,明明是西门泽自己想不出来,所以才会把这件事踢到他的头上来。
搞笑,要破坏人的名声,这种缺德的事情,唉……
但是,人家是主子,他是属下,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是,属下遵令!”
小季答应着便下去了。
待小季出了门,西门泽的脸上再一次浮现出阴险的笑容。
楚娉婷,你不是说要孤王好看吗?咱就先走着瞧,看谁笑到最后。
门内西门泽在那里得意的笑着,一脸的春风得意,门外几名侍卫聚在一块儿商量到底该如何把陆飞扬的名声给弄坏,一个个眉头攒在一起,似乎很头疼的模样,然后开始提出一个比一个更损的招儿。
反正是要把人家的名声搞坏就行了,各个把自己的脑袋想破,把自己所听来或是自发想来的方法全捅了出来,这个时候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对方是这样的一个人,讨论完之后,每个人再互相损一番,然后便按照计划开始分头行动。
······
整整一天一夜,楚娉婷待在学堂里,整个学堂平安无事,她不禁怀疑这西门泽到底是在做什么,他不是要把陆飞扬赶出去的吗?居然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这……实在不像是西门泽的风格,还是……他想要等更多的兵将过来,要把整个学堂夷为平地?
越是这样平静,楚娉婷的心里就愈发的不安,因为实在不知道西门泽到底在做什么,她和陆飞扬在这初月城都是人生地不熟的,也没有地儿去打听,只能在学堂里干等着着急。
连续两日,楚娉婷都是在房间里睡,而陆飞扬是睡在了学房里,看到西门泽精神不太好的样子,楚娉婷心里一阵不安。
“真是不好意思,委屈你在外面,飞扬大哥,你今天晚上就在屋里睡吧,我睡在学房里!”
“那怎么行,我一个姑娘家,我怎么能让你睡在外面?”陆飞扬立即反驳。
楚娉婷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耳朵:“那个,关于学堂的事情,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我会等到陛下他们离开,不会再碰学堂的时候再离开,我一定不会让学堂有事的。”她认真的一字一顿道。
陆飞扬目不转睛的瞅着她。
“你……就这么在意这个学堂?”陆飞扬突然问了一句。
“这不是你的学堂吗?”
“当然是!”
楚娉婷笑了:“那就成了,没有一个人,可以无缘无故把人从自己的家里赶出去。”
没有关,可以无缘无故把人从自己的家里赶出去!
听到这句话,陆飞扬的眸子转动了两下,望着楚娉婷的眼睛里夹杂着几分不解。
眼前的这个女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人?不屈不饶,勇往直前,甚至无私的帮助其他人,望着那张美丽的娇靥,陆飞扬迷惑了。
正想着间,突然学堂门外出现了一个人,似乎是官府的人,穿着官府衙役的衣裳。
看到那人,楚娉婷脸色倏变,立即上前挡住那人。
“你是什么人?如果想碰学堂的话,先经过我再说!”楚娉婷大义凛然的张开双臂,坚持不准有人上前。
楚娉婷凶巴巴的模样,把来人吓住了。
来人瞠目结舌的看着她,好半晌才阖上了嘴巴:“公……公主……是这样的,是……是陛下有事让您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