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那颗夜明珠,她连续盗他两次都没有盗到,心里早就痒痒的,一直想要得到它,现在就近在眼前。
她的眼睛不仅看直了,也看呆了,看痴了。
这是真正的夜明珠呀,一直听闻着关于它的传言,传说它价格连城,她一直不知道这珠子到底贵在哪里。
不管如何,它很名贵就对了。
要还是不要,她内心在进行着强烈的心理挣扎。
假如不要,她可能会后悔、遗憾一辈子。
但是要了它的话……这可就是她的聘礼,她就要嫁给眼前这个危险的男人,跟他相处一辈子。
她想过,假如要了这颗珠子,她反悔的话,他一定有办法让她失去的比这颗珠子还多,他太过腹黑,也太过危险,跟他在一起,她恐怕会一直活在紧张和刺激当中,每天要猜想着他到底在想什么。
脑海中不禁有又想到之前看到的画面。
黑暗,一片黑暗,有着危险且神秘的黑暗。
不得不说,她对这楚靖懿充满了好奇,也想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仔细又想,除了楚靖懿之外,其他确实没有什么好的选择,将来她始终是要嫁人的,她的将军老爹一定会给他指一门有益于他的亲事,不乏那些无能鼠辈。
思来想去,嫁给楚靖懿,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纠结的心慢慢归于平静,攒起的眉也渐渐舒展开来。
她大方的接过夜明珠,握着珠子在掌心中温温凉凉的触感,她的心陡然一颤。
这么久,她终于到手了。
“你刚刚说的那些东西,我一个字都不信,除非你白纸黑字写明,再按上手印,否则……这夜明珠就当是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了!”她笑眯眯的说,眼中毫不掩饰她对夜明珠的贪念。
反正嘛,夜明珠到了她的手上,就甭想再从她的手中拿走。
他微笑:“可以!”
很好!
······
皇宫·御书房
今天不仅是朱茵洛拿郡主玉牒的时刻,更是北冥国同西阳国比试的大日子。
大清早的,便有无数禁卫严阵以待的守护在皇宫的四处,到处守卫森严,不过像朱茵洛这样身份的人,还是畅通无阻的。
朱茵洛眉开眼笑,身侧站着高大的楚靖懿,唯一让她不满的是,他太高了,站在他的面前,她就像一个小孩。
不过,转念一想,她现在只有十岁的身形,生理上来说,她现在的确是一个小孩子。
远远的,还没到御书房,朱茵洛便与北冥的使臣碰个正着。
使臣的身后跟着两名随从,同样是戎帽身戴羊角等式样的佩饰,个个用敌意的目光看着朱茵洛。
很显然,对于上次大殿上朱茵洛耍小阴谋赢了寿石之后,这件事就在使臣的心底里扎进了一根心头刺,每每的想起来,都会痛得钻心。
朱茵洛愣了一下,并没有逃避,而是大方的看着使臣,走上前去,笑眯眯的低头当是见礼:“使臣大人好哪!”
使臣鄙夷的看她一眼,下巴高傲的昂起,声音里满满的讽刺:“东盈王妃向本使臣问好,本使臣可承受不起!”
“使臣说得是哪里话,茵洛岂是不知礼数之人?使臣您远到而来,就是贵客,再说了,像您这样威武、不屈且这样优秀的男人,可是不多了呢!”朱茵洛笑吟吟的陪着笑道。
说完,她在心底里将自己恶心了一遍。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听得朱茵洛将自己夸了一番,那使臣的嘴角忍不住上扬,目光傲慢的放到了头顶,轻咳了两声,脸色缓和了一些。
朱茵洛见状,趁热打铁,紧追着又道:“所以,像使臣这样优秀的男人,一定也很大肚,并不会跟我这个小孩子一般见识的,对不对?”
使臣豁达的张开了双臂甩了甩:“这是自然,我们北冥的人都很大肚,本使臣又怎么跟你一般见识?”
她真想上去踹他两脚,脸上的表情相反的赔笑着:“当然当然,使臣您是很大肚,对了,使臣大人,您现在是要去哪儿?”
“当然是去禁卫操兵场了,即将比赛了,本使臣要去准备了,东盈王妃若是有兴趣,也可以来一观,看我们北冥骁勇的勇士,是怎样打败你们西阳的禁卫的!”使臣相当狂妄的扬言道。
朱茵洛嘴角抽了好几下:“若是茵洛一会儿没事,一定会去瞧瞧的,那例臣大人慢走?”
“东盈王妃也慢走!”
待那将目光放到头顶的使臣走了以后,朱茵洛冲着他们的背影嫌恶的啐了一口唾沫,回过身来,她用手肘顶了顶身侧的楚靖懿:“北冥国实力到底怎样?”
他觑她一眼:“要听实话?”
她猛翻白眼:“当然,否则我问你干吗?”
“稍差一些!”
“不是吧?”朱茵洛咋舌,诺大的西阳国,居然比不上北冥国,难怪北冥的人这么嚣张,突然她目光忽闪,贼笑着靠近他,吃力的反头仰视,shi.t:“那你比他们如何?”
“你觉得呢?”他意味深长一笑,长腿往前走,朱茵洛翻白眼跟在他身后。
不过,由她观察他在当初晚宴上的表现,这楚靖懿应当不差,想到这里,她方满意的勾起唇角紧跟在他身后。
他走得快,她在后面跟得吃力,突然他停下来等着她,跟着她小小的步调龟速的向前走,她故意走慢,他也跟着走得很慢。
除了他的嘴巴毒一些,英雄救美、体贴又有良好的家世和武功,嫁给他,还当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突然她握住他的大手,他诧异的低头看她。
她笑眯眯的仰头看着他,嚣张的宣告:“倘若你想娶我,以后,除非我放开你的手,否则……你不许放开我的手。”
他微笑,瞳孔的颜色加深:“好!”
离御书房很近了,他们两个在外面,已经能看到御书房内的情景。
皇帝楚飞腾坐在书桌后,面前那一撂撂山高的奏折,让人看着都觉得很累。
在左侧坐着江采琼和楚惊天母子,江采琼的下巴扬得很高,笑容也很慎人,得意的表情,好像在对她说:我赢了。
朱茵洛眯起了眼睛。
谁输谁赢,现在都还是未知数,即使她现在暂时赢了,也不代表结果也是她赢。
反观楚惊天,他好死不死的一张死人脸,脸上面无表情。
他应该是生气的吧。
一位堂堂的王爷,东盈之主,被一个十岁的女娃当众递了休书,这么大的屈辱,他的心底里一定也打着什么伎俩,不知道他是想怎么对付她呢?
皇帝楚飞腾的眸子半眯着,目光盯着门外,她与楚靖懿的身上,一双眼睛深沉内敛,心思深沉,眼中有算计的光芒忽闪忽现。
再仔细一看,她家的将军老爹楚佟尉居然也在,那张向来喜形于色的脸,含怒的瞪丰她,两只手,十根手指用力的握紧椅子的扶手,似乎在等着她进去自投罗网。
此时的御书房内,风起云涌。
朱茵洛有了一种赴鸿门宴的感觉。
兵来将挡、水来水掩,她朱茵洛始终相信,这个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
今天的这个夫,她是休定了。
小手被用力的握了握,她抬头看着头顶那双邪魅中透着几分温柔的眼,他轻笑着问她:“怎么?会害怕?”
她白他一眼,她朱茵洛怎么会害怕?只是会有点紧张而已,毕竟今天的这一战,关系着她日后的幸福。
此仗,不容有失,只许胜,不许败!
她戏谑的笑问:“假如我害怕的话,你会帮我吗?”
“不会!”他淡淡的吐出了两个字。
真无情!不过她也笑了,虽然无情却也是吐出他的真心。
“所以,就算我害怕,我也不能害怕,否则……”她打趣的损他一句:“你的夜明珠可就白白的浪费了。”
他不以为然的笑笑。
“不过,你真的愿意让你的二姐做王妃,日后你向她曲膝行礼?”
东盈王妃的身份,仅次于皇后和太子妃。
说到这件事,她笑得相当阴险、狡诈:“你觉得,我是那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人吗?”
她当然不会,伤害过她的人,她会让对方十倍偿还。